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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土居就從口袋裡伸出一隻手向帆村做了一個拜託的姿勢。
“……那麼,你妹妹被帶走後你見過她嗎?”
“沒見過。”
“三津子小姐為什麼今天早上會去旗田家拜訪?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完全沒頭緒。我到現在也不清楚三津子她和旗田一家有什麼關係。我真是個沒用的大哥!”
土居緊閉雙眼,搖著腦袋說道。
帆村突然放慢了腳步,因為眼前就是旗田宅邸外圍的院牆。
“被害者旗田鶴彌的死因你知道嗎?警方認為三津子小姐是用什麼方法殺死旗田鶴彌的?”
帆村開始詢問重要的事項。
“這種事我怎麼知道,當然木村和三上也不知道。那些警察的嘴巴用撬棍都撬不開。我也很想搞到情報,不過有您幫忙,一定能打聽到消息。”
取證
帆村身兼檢察委員的職務,所以負責戒備的警官允許他進入事發現場。
走進屋內,帆村就發現了幾張熟臉。看來在本地出勤的警官都由大寺警部負責管理,而這位大寺警部此刻正忙著迎接剛剛到達的長谷戶檢察官一行。大寺警部滔滔不絕地向眾人訴說案件的情況,現在能插一腳進去旁聽不是正好嗎?於是帆村走向眾人。
檢察官一行人聚集在被害人的起居室內。起居室面積約有十四五坪[1],歐式裝修,地上鋪著氣派的深灰色地毯,中間擺放著一張小桌子,小桌子底下的深灰色地毯上還鋪著一層六疊[2]大小的紅底黑花小絨毯。小桌子的正對面是一張披著麻料布套的安樂椅,宅邸的主人旗田鶴彌穿著整齊的西服坐在安樂椅上,他的身體向前傾,頭擱在小桌子上,就像一尊蠟像似的紋絲不動。桌上擺放著喝洋酒用的杯子、打開的罐頭、古色古香的燭台、菸灰缸和煙盒,還有火柴。這些東西雖然擺放雜亂,但都沒有打翻。
“……就是這樣,還有些情況我們不太清楚。”大寺警部用他“訴苦小媳婦”一般的尖銳嗓音如是說,“總之呢,整個房間出入口的大門是從內側用鑰匙鎖上的,但大門對面的那扇窗戶卻開著。根據現場進行分析,犯人從後方開槍擊中被害者的後頸,然後跳窗逃跑。如果沒猜錯的話,整個事件的過程即是如此。好了,我的說明就到這裡,接下來請您負責指揮搜查。”
說完大寺警部行了一禮。
檢察官一行人安靜嚴肅地聽完說明後,長谷戶檢察官提問道:
“按照您的意思,被當做一號嫌疑犯的那個女人是射殺被害者後,從這麼高的窗戶跳出去,然後打開大門逃跑的?”
“我認為是這樣的……”
“那麼一號嫌疑犯持有手槍嗎?”
“不,沒有。我們問她兇器在哪裡,但她就是不說。”
“那她承認是用手槍殺死被害者嗎?”
“沒有,她堅稱不知道手槍的事。”
“不知道啊……原來如此。這也不說,那也不知道。那說說你們會懷疑她的理由吧。”檢察官饒有趣味地盯著警部說。
“好的。我們會懷疑她基於以下理由。第一,今早她人在案發現場。第二,我們在被害者坐的椅子上發現了放有嫌疑人名片的手袋。具體地說,被害者坐在那個手袋上,也就是在被害者屁股下面,這是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視線越過死者的背部發現的。第三,這個女人無法出具昨晚的不在場證明。暫時就這幾點,但我相信經過我們的調查,將會發現更多證明她就是兇手的有力證據。”
察覺到自己的口氣略帶幾分得意,大寺警部的表情不禁變得有些羞澀。
“看樣子你們確信殺人事件是外部人員所為,這又有什麼根據嗎?”
檢察官似乎要為難一下大寺警部,便又追問道。
“到底是不是外人幹的,我們也不敢斷言。但您看,手袋是擱在屍體的屁股底下,而這隻手袋的持有者今天早上又在案發現場出現。手袋的持有者——土居三津子,我們不懷疑她還能懷疑誰呢?”
“我明白了。這麼說,土居三津子殺害旗田的關鍵性證據,你們應該也找到了吧?”
“這個……剛才我也說過。在土居三津子身上沒有發現兇器,所以還不能百分之百斷定她就是兇手……”
“希望能儘快找到那把手槍。”檢察官打斷大寺警部,開始自顧自地說,“這顯然就是犯人對我們的挑戰。真是個可惡的傢伙。但凡犯罪,就一定有犯罪的動機。如果犯人連動機都能隱藏,那我真要對他表示嘆服了。”
“那現在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嗎?”
大寺警部畢恭畢敬地問道。長谷戶檢察官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對大寺警部說:
“大寺君,除了被害者外應該還有其他的人住在這裡吧?”
大寺警部想了一想,立刻明白了檢察官疑問中的言外之意。於是他叫來了住在宅邸里的一干人等前來問話。這些人是中年女傭人小林留,被害者的弟弟旗田龜之介,每天上下班來宅邸幫傭,事發時正好在場的阿末(本名本鄉末子)與勤雜工芝山宇平。阿末二十二歲,宇平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