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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和那個銀太君,哪個比較高?”帆村從旁插話問道。
“這個嘛……”由加利面朝問話的人,微紅著臉回答說。
“在我看來都是大高個兒。”
“這個叫銀太的人是不是也經常溜進來和小峰小姐約會?”大江山警部問。
“那還用說嘛。我這塊擋箭牌可是不用白不用。”說著她指著睡鋪,哼的笑了一聲。
“就這些問題,非常感謝。”
警部朝外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由加利下樓。兩人便又踩著樓梯離開了三樓。
“終於找到了缺少的那一部分,看來這道方程式也快解開了啊,帆村君。”
“是啊。”
“小峰和她的情夫木村銀太是共謀,所以睡在小峰身邊的人不是一平而是銀太。同樣,你看到的那個人影也是他,那把手槍是誰的就不用說了吧。是他從一平那裡偷來的。”
“我倒不這麼認為。從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我認為小峰和她的情夫銀太與這起殺人事件並沒有關係。”
“欸?為什麼?”警部開口問道。
“小峰和銀太睡在一起,突然聽到了槍聲,兩人嚇得跳了起來。如果銀太留在現場難免會招人懷疑,所以小峰讓銀太逃走。他慌慌張張穿上衣服,隨身攜帶的東西也就一把揣進懷裡,結果那隻打火機就這麼遺落了。等到銀太跑遠了,這時候小峰才開始狂喊‘殺人啦’!”
“那你說開槍的人究竟是誰?”
“雖然沒經過調查,不敢斷言,不過我想應該是燈管鋪一平乾的。‘CafeOsome’的店主女坂也很值得懷疑。”
“你說的也有可能,但我仍舊覺得這是小峰和她情夫演的一場戲。先不管這些,其他人的動靜多田刑警正在負責調查,答案立即揭曉。”
話剛說了一半,大江山警部口中的多田刑警就冒了出來。
“課長,女坂染吉在自己家待著,昨晚十二點後就沒出過家門。據說他老婆鬧了一晚上肚子,所以他也伺候了一整夜,又是揉肚子又是按摩腳什麼的。”
“看來他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啊。”課長淺笑道。
“由加利去的那家H澡堂我也打聽過了。她和那個叫N的男人的確待到四點半才離開。最後就是大久保一平,就是那個燈管鋪的,那傢伙的情況有些古怪。”
“哦,你快說說。”
“他家的門我敲了半天結果沒人。打聽才知道,他是昨天傍晚出門的,但到早上一直都沒回來。”
“於是……”
“於是我覺得事有蹊蹺。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淀橋署,結果卻意外地打聽到了一平的消息。您猜怎麼著?那傢伙居然被關在上野署里。”
“啥?一平居然會在上野署?”課長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錯。這個大久保一平昨晚十二點左右一直待在山下一家夜宵攤上吃夜宵。他大概喝了有十幾瓶酒吧,醉得就和攤泥似的。然後到半夜兩點半,夜宵攤要收攤了,那傢伙卻不肯走,還對夜宵攤的大爺說,你拽什麼拽,並且揚言要把攤子砸了。結果他被過往的巡警放倒,帶到上野署里關了一晚,直到今天早上五點半才放出來。”
“看來這傢伙的不在場證明也無懈可擊啊。喂,帆村君,那把手槍在屋頂開火的時候,一平可正在上野署的籠子裡餵虱子呢。”
“……”帆村無言以對。
“還有,多田君。”警部向刑警吩咐道。
“去查一下木村銀太這個男人的下落。這傢伙應該就是這起殺人事件的主謀。這個房間我看也沒什麼可查的了,不如我們到樓下去如何?那裡比較方便。”
帆村莊六覺得顏面盡失,他認定的犯人居然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更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替他作證的居然是警署里的警察。總之,帆村想破了腦袋也無法解開一平的不在場證明之謎,無論怎樣推理,那頑固如巨岩一般的不在場證明都會橫亘在他面前,令他無從下手。
或許,難道……帆村心事重重地走下螺旋樓梯,他還沒有放棄,兀自苦苦思索。
假設犯人不在現場,又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手槍開火呢?一定有方法可以辦到,不過像一平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想出太過複雜奇詭的方法吧。說到底他只是個在燈管鋪上班的傢伙。
天花板上的手槍,還有恐嚇信上的所謂“寒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帆村正想得出神,樓下傳來的爭吵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真的想不起來放哪兒了。”聽那帶著鼻音的腔調,應該是頭牌女招待由加利在說話。
“你逗我玩兒啊?你還給我,我請你吃好東西,快把那東西拿出來。”接下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
“我沒開玩笑,是真的,一平先生,非常抱歉。”
哦,原來說話的年輕男人就是一平啊,帆村下樓下到一半,冷不防聽到有人大吼。
“你他媽怎麼搞的!渾蛋!”一平一副心痛的樣子,看樣子是他把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交給由加利保管,結果由加利卻搞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