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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繼續說:“他們極為重視宗教禮儀。那些禮儀富於戲劇性,而且內容龐雜,種類繁多。你明白嗎?”
邦德又點了點頭:“你是說他們的宗教禮儀是從歷史上各個時期的各種宗教中剽竊來的。”
M 困惑地看著邦德。他的屬下對本行以外的事物以及飲食和女人的興趣和了解常使他目瞪口呆。其實,邦德的聰明才智何止於此。
“很對。”貝利平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肘部支在膝蓋上,雙手握在一起。“他們所做的一切都與政治有關。他們的教義基於一種對革命的憧憬,雖然非常幼稚,但是對年輕人和敏感者極具感召力。善良的人們將統治全世界,你曉得這類說教。人人平等,即使要通過流血的革命,也要獲得平等。大批富有的年輕人參加了該組織,並把他們的全部財產捐獻出來。這個組織的全稱是忍者社團。”
“你是說埃瑪·杜普也捐獻了全部財產嗎?”邦德皺了皺眉。
“正是。她在21 歲時,繼承了兩百萬的財產。除去維持奢華生活的用度和購買毒品外,其餘的錢在她戒毒後,都捐獻給了該教派。”
“貝利,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邦德和已死的姑娘之間是一般正當的關係。”
M 高聲說道,“所以,讓我們來看一看在聖父瓦倫丁將那個姑娘拯救之後的事情吧。你看,邦德,我們已經覺察到有點問題。那個已死的姑娘是戈姆- 基奧商業銀行主席的女兒,給忍者教派捐助了大量錢財。我們局有個老相識,巴賽爾·施賴溫漢姆,又稱施賴溫漢姆勳爵,在外交部特別審計小組供職,定期核查我們的帳目。他有一個女兒,特里比·施賴溫漢姆。她是死者的密友,也是忍者教派的成員,也把她繼承的5 百萬英鎊捐給了教會。是誰真正得到了那筆錢呢?是教會的頭子,自稱聖父瓦倫丁的傢伙。”
“聽起來像是美國電視的福音布道者的作為,”邦德厭惡地說。“我理解我們同施賴溫漢姆勳爵的關係的重要性,因為他每隔幾年就要檢查我們的帳目。但是我想那只是為了維護財務制度而已。”
“在正常情況下確是如此。但是現在的情況有些蹊蹺。我們5 局的兄弟似乎也在監視忍者教派,那是因為他們可能從事革命活動。而我們所關注的是在這些活動中,聖父瓦倫丁的所作所為。到目前為止,通俗報刊只是對忍者教派的頭子瓦倫丁做一些情緒化的評論。而忍者教徒的品德操守似乎更是無可挑剔的。瓦倫丁本人也有名符其實的好名聲。他讓大量的年輕人解除了毒癮,治癒了他們的精神病。據杜普夫婦講,他確實把埃瑪從死亡邊緣挽救了回來。因此,報刊的攻擊只限於他的財產問題。所有的錢都到哪兒去了?
一家報紙說瓦倫丁的財產價值數十億英磅。人們的印象僅僅是,忍者教徒的大量捐款溜進了瓦倫丁個人的保險箱。使他過著直到現在還無人知曉的奢侈生活。”
M 向貝利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這位特別刑偵局的朋友來找我,是因為在可憐的死者身上發現了你的電話號碼。他還告訴我巴賽爾·施賴溫漢姆的女兒也與案件有關。所以我讓人通知你回來。就在我們等你的時候,獲悉了異乎尋常的情報。”
“是嗎?”邦德的頭腦已經十分敏銳了,只是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M 告訴邦德,就在通知他回來和他到達倫敦的這一段時間裡發生了兩件事。一件是施賴溫漢姆勳爵請求和M 做一次私人會晤。“當時,貝利很懂禮貌地迴避了。我和巴賽爾·施賴溫漢姆老人相識多年了,可是要這位可憐人到我這兒來講出心裡話,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據M 講,在戈姆- 基奧的銀行職員告訴他埃瑪·杜普的死訊後,施賴溫漢姆勳爵的心情糟透了。
“他幾乎是哭著進來的。”M 冷峻的面孔舒緩下來,“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從來沒有。當時的情景真是讓人傷心難過,他幾乎是懇求我幫忙。
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年輕的特里比——這個拗口的名字,一定是多夢西亞,也就是施賴溫漢姆夫人,給起的。老巴賽爾當年屈尊跌份兒的婚姻是一場交易,此事千真萬確。當年,多夢西亞的父親在一家名為波特的藥廠任職,生產一種提神的藥片,從中賺錢。據說那種藥能使人精力旺盛,其實毫無根據。
“巴賽爾承認特里比已從致命的毒癮中解脫出來了,但是她拿著繼承的財產出走了,而且一個多月杳無音訊。他請求,甚至是哀求我利用我的影響,當然是在局裡的影響,把她弄回來。他甚至建議用綁架的方式。這確實有點超乎理性了。但是我必須承認他打動了我。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同意啦?”邦德問。
良久,M 才回答:“沒有明確表態,只是告訴他,我會進行調查,可能做一些非官方的事。”M 斜眼看著邦德。
“和我們5 局的兄弟打招呼了嗎?”邦德問。
“這種事怎麼能說呢,當然沒有。”M 避開了下屬的目光。
“那麼,不能幹那種事嘍?”
“是啊,當時我確曾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