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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是誰?”邦德大聲問,瞥了一眼給莫尼彭尼下達指示的M 。
“你的那位空軍特勤處的中士波爾曼。”
“他不是我的中士,他只是開車把我從赫里福德送到倫敦而已。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煩,他臨危不懼,表現出色。”
“那你把這一情況跟頭兒說清楚。”坦納小聲說。“現在波爾曼到處打著你的旗號,如果有一天他出了漏子,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該死。”
這時M 放下電話,轉身掃了一眼坦納和邦德:“你們在嘀咕什麼呢?”
“牛仔送來的密電,先生。”坦納把電報遞了過去。
M 讀後嘟噥一句:“好,鳥出巢了,嗯?”
“像是。”邦德急於要把哈麗雅特帶到辦公室來。她的出現可能會使M 相信她適合參與目前的工作,邦德問M 他是否能把她帶來,可是碰了釘子。
“絕對不行!”邦德心中不快。
“先生,她已經同一些人有過接觸了,例如哈撒韋和另一個傢伙,非常值得和她談一談。”
“那要在適當的時候,一切都要在合適的時機。007 ,現在我要你到診所去,了解一下傑姆斯先生把施賴溫漢姆小姐治得如何了?”他詭譎地一笑:
“至少施賴溫漢姆小姐的治療已經把她老爹從帳目上拖開了一天。這讓我們在討厭的審計期間暫時喘口氣。”
這也給你一個擺平施賴溫漢姆勳爵的機會,邦德暗想。繼而他又思忖,如果乘機提出一兩項請求,而且這請求又有利於秘密投票,他的狡猾的上司一定會答應,於是他大聲說他願意到吉爾福德去,接著又問:“怎麼樣處置牛仔先生?”
“他怎麼啦?”
“他現在忍者的老巢監視,你不想借著搜查的機會把他攆走嗎?”
“我認為那不關你的事,邦德。”
“聽說我被稱做他的保證人,這在一定程度上就意味著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以M 目前的心情,邦德認為他的目的就快達到了。
可是M 只是急促地點了下頭:“我可能叫他進屋查看一下,然後向我匯報情況。”
“那是犯了入室行竊罪,先生。我想那樣做會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
這次M 笑了一下:“別忘了波爾曼是我們兄弟單位的人,007 。他們可以盡情地幹些雞鳴狗盜的事。要是有人發現他們沒有得到准許,我才高興呢!
但是牛仔幹的事是得到批准的,而且是來自最高層的批准,我保證。”
診所是一座低矮的、不規則的白色建築,在普特漢姆村莊附近,緊靠著被稱為霍格斯恩克的低地山脊。山脊上一條雙行公路蜿蜒盤旋,從風景怡人的吉爾福德城鎮的西部通過。
邦德駕駛本特利花了至少90 分鐘才到達診所。一道高牆將診所與外界隔開,只留一個安全出口,由皇家海軍退休軍士把守。他們和前空軍特勤處的人員一起,在秘密情報局的總部和各分部擔負通訊、保衛等工作。保衛人員正盼著邦德到來,診所內部給人的感覺和氣氛就像一座有序的私人醫院。第一護理義勇軍——多年來不止做護理和行政工作的婦女組織——的一位身穿制服,面目剛毅的隊員讓邦德簽了字,然後把他帶到2 樓。“傑姆斯先生正和客人在一起。”她的話語中流露出對允許外人探視的不滿。“我知道你是得到許可來看他和病人的。”
邦德點點頭,他知道在這樣一個心如磐石、一絲不苟的女監護面前,魅力和詭計都是無濟於事的。她把他帶到一個小房間,裡面擺著通常的椅子和矮桌。“你最好在這兒等著。”桌上放著過期的地理雜誌和在哈利街候診室里也能看到的《休閒者》期刊。“我會通知傑姆斯先生你來了。”她離去時後背筆直,那樣子像是告訴邦德,她去通稟傑姆斯·莫洛尼先生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面子。
大約5 分鐘後傑姆斯先生出現了,他面色鎮靜,明亮的目光充滿幽默。
“詹姆斯。”他主動和邦德熱情握手。“過了這麼長時間又見到你真高興,你好嗎?”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著邦德,好像通過望診他就能發現對方有無精神或心理疾病。
邦德感到一陣不自在,傑姆斯·莫洛尼先生可能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底細。所謂的底細並不是指他在情報局的秘密生活,而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捉摸不定的想像力。
“她怎麼樣了?”邦德問。他已迅速消除了與著名神經科醫生在一起的不適感。
“她會活過來的。”莫洛尼的語調令人沮喪,好像特里比·施賴溫漢姆將來最好的狀況只是有口活氣而已。
“只是活著嗎?”
“不,我認為她將回到正常世界來。但是那需要時間。她需要醫治、休息和愛護。”
“她始終沒說什麼嗎?”
“我們現在正迫使她的精神處於一種穩定狀態。有人曾冒險給她灌了一杯幾乎置死的雞尾酒,我認為正像你說的,那是一種致幻劑和催眠藥的混合液,在她喪失意識之後,有人又給她灌輸了一大堆醜惡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