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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木朗和安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使得安利要把他的親侄兒趕出宗族?那個趙興和那瘋子之間又是什麼關係?還有木朗,他又和那個瘋子有何關係?他們三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那個瘋子是一年前來的四個年輕人中的一個,那麼一年前,木朗趙興兩個人又和那四個青年發生了什麼?張競輕輕搖搖頭,努力想尋找到什麼。
此外他還有一個擔心,那天木朗曾說他這次回來,除了報仇,還有一件事要做。也許這件事才是他重新回到這個古老地方的真正目的,但這件事是什麼呢?又和趙興,和那瘋子有沒有聯繫呢?
張競的腦子飛速地轉動著。那個趙興看起來不善言辭,遠不比木朗狡獪,那天木朗花言巧語勸他和他合作,一起對付安利。但木朗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安利,那麼他定然就是騙趙興的。這又是張競所擔心的一點——木朗和趙興合作是假,利用趙興才是真。
因此今天早上,張競一覺醒來莫名其妙就遇到了木朗一干人,他立刻就決定跟在這幾個人身邊,一來他想看看那個木朗究竟想玩什麼花樣;二來他對武彬一伙人有實在有幾分興趣,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和木朗那個傢伙搞在一起。
一想起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睡在山上,張競心裡不由生起一絲悸動。昨天晚上的映像如破碎了的夢一樣片片點點地在他腦中掠過。他心裡隱隱作痛,昨天晚上那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幻?如果是真實,她又到哪裡去了?如果是夢幻,為什麼他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切。他清晰地記得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肌膚,甚至她的一切!她的一切都是冰涼又柔軟的,就像醉人的水一樣,當時他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現在只想想她,他就已經醉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不久又睜開,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飄蕩在微微的風裡。“年紀輕輕嘆什麼氣?”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爽利動聽,是一個女人。果然張競轉過頭去,然後就看見林寂似笑非笑地站在他的身後。張競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的隱私被人窺破了一般。
張競勉強笑了笑,算是給她打了招呼。林寂問:“一個人在這裡想事情呢?”說話間已經來到張競的身邊,和他並肩站立。“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得比較多。”張競淡淡地說。“不開心的事?”林寂又問。她對張競越來越感興趣了。當初和張競初見的時候是在那天的祭祀大典上,當時千多人向他們幾個圍來,她雖然表面上很鎮靜,但心裡其實很害怕。就在那個時候,張競喝止了雙方,在安利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凶神惡煞一般的土著才退去。當時她雙腿虛軟,隱隱有一種破殼重生的感覺。這幾天來,她十分想知道張競那天究竟對安利說了什麼。所以她看見張競一個人站在遠處發呆,就拋開武彬來和張競說話。
張競看了她一眼,說:“也想開心的事。”林寂掩口笑了起來:“想開心的事想到嘆氣,張先生你可真特別。呵呵呵呵……”不知為什麼林寂越笑越歡,笑聲也越來越大。張競覺得莫名其妙,說:“林小姐,這很好笑嗎?”“啊……嗯……好笑,很好笑!”林寂下意識地說,然後她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就止住了笑聲,臉上略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被她調整過來,嚴肅地說:“張先生,那天你在那個族長耳邊說了什麼而解了我們的危難?”張競看了看她說:“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胡編亂造安利所關心的事。”林寂聽他這樣,以為張競不願意說,於是也不再詢問,說:“謝謝你那天解了我們的急。”張競輕輕一笑:“我也是在解自己的急,林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林寂似乎還要說什麼,這時武彬在不遠處喊。原來飯已經熟了,叫二人回去吃飯。張競於是大步走了回去,林寂看著前方張競的背影,不由怔怔發起神來。片刻才跟了上去。
天將不測生異象
七個人吃了飯,天色已經越發暗了,幾人各自鑽進帳篷去睡了。由於只有四個帳篷,所以睡前,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林寂是個女人,自然不會和男人一起,她分走了一個。此外,劉煜、何盛洪一個;木朗、趙興一個;張競就和武彬住一個。
進了帳篷,張競和衣躺下,一時也沒有睡意。本來想和武彬說幾句話,但是他見武彬一進來就閉上眼一言不發,也就打消了說話的念頭。他睡不著,很想翻身,但又怕自己翻來覆去影響到武彬,所以只得一動不動。
帳篷里無聲無息的,連兩個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等了很久,張競的一側肩膀都已經發麻了,他聽見武彬的呼吸均勻了,以為他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一個身。
當他翻過身發現和武彬面對面的時候,他呆住了。武彬兩眼瞪得很大,正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兩個青年頓時定定地對視著。仿佛過了很久,武彬將眼睛移開了。張競微微覺得訝異,說:“武兄,我以為你睡著了呢。”
武彬轉過頭盯著他說:“張競,有件事我早就想向你了解一下了。你可以告訴我你遇到徐帆那天的情況嗎?”張競愣了一愣,一時沒有想起徐帆是誰,問:“徐帆是誰?”武彬說:“就是那天死的那個我的同伴。”經武彬一說,張競立刻就明白了,說:“那天晚上我也被嚇住了,天又黑,我沒有看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碰到徐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就這樣?”武彬有些懷疑地看看著他。聽了武彬的話,張競沒來由地一陣不爽,反問道:“武兄以為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