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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抬起頭,盯著林寂:“說說你父親吧。”聽張競提起父親,林寂臉色立刻一暗,瞪著張競問:“為什麼要提我父親?”張競沒有注意到林寂的臉色,說:“說說你和她之間的事。”林寂緊緊盯著張競,看著他蒼白的臉,突然嘆了口氣,說:“我爸總是說我這也不該,那也不該,我對他很煩。記得有一次,我說我要單獨去做一個調查。但是他硬是不讓我去,還說‘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有時候就是我想學點東西他也要干涉。當初我考公務員的時候,他竟然……哼!”說到這裡,林寂突然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竟然想給你開方便之門,對嗎?”張競接下林寂的口說。“你怎麼知道?”林寂吃驚地說。張競笑笑不語,林寂覺得他的笑容有些淒涼,有些意興闌珊。但是她沒有詢問張競,而是繼續說:“他總是干涉我的事情,總是想讓我按照他的軌道來生活。”張競笑了起來:“他也是為你好,他想保護你。你現在覺得煩,但有一天這種煩人的事情突然消失了,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說到這裡,張競有些落寞地低下了頭。林寂不知怎麼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張競林寂兩人被困在石室中,為找出路發愁的時候,卻不知道探險者梁光和艾瑞克兩人也是空前的驚險。
黑夜就像一個見不得光亮的妖靈,總是在天亮到來之前悄然退走——當第一縷光杳杳然盪在天地之間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蹤影。天很淨,四周也很靜。但當第一縷光亮起來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哭聲也隨之響了起來,撕破了這寂寥的天地,聽起來是那麼的突兀。雖然突兀,卻帶著一絲生氣,那表示經過一場驚心動魄地災難,仍然有人頑強地活著。
這是A地荒涼群山中一個不知名的山地。昨天晚上,一場地震降臨了這裡。到現在,山上各處山石崩潰,仿佛把地由里到外翻了一面,真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一處小小空地之間,一個渾身烏紫的小孩孤零零地坐著抹眼睛。四野茫茫,寥廓一片,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她正是土著小姑娘小紫。小紫從小和母親楊大嫂相依為命,一個多月前楊大嫂突然暴斃,她又跟著張競生活。前些天,張競失蹤了,她十分傷心,小小心裡又是落寞,又是恐懼。昨晚一場罕見災難席捲而來,她被震昏過去,醒來之時見四野狼藉,不見人蹤,她立刻傷心地哭了起來。
“張叔叔!張叔叔!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她哭著,慢慢地爬起來。晨風吹來,掀起她一綹綹纏在一起的頭髮,遮住了那雙本來該充滿希望,充滿求知,充滿活力的眼睛。她纖弱的身子茫然立在風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像一個會突然會夭折在風雨里的奇葩。
“小紫!小紫!”這時候,離她不遠的一處亂石中傳出一個焦急的聲音。聽聲音正是艾瑞克。果然小紫轉過頭去就看見艾瑞克從亂石中爬了出來。小紫止住了哭聲,怔怔看著艾瑞克。艾瑞克身上掛了好幾處彩,踉踉蹌蹌跑了過來。“小丫頭,傷到哪裡沒有?讓叔叔看看!”艾瑞克拉過小紫,前前後後地看她受沒受傷。見她後腦上起了一個大包,心疼得不行,說:“MY GOD!這麼大一個包!”邊說邊用手輕輕給她揉。
半晌,艾瑞克突然意識到沒有看見梁光,忙問小紫:“小紫,你有沒有看見那位梁伯伯?”小紫盯著他,搖了搖頭。聽到這裡,艾瑞克四下里看了一眼,沒有看見梁光,心裡著急起來,說:“就呆在這裡,叔叔去找找梁伯伯。啊?”小紫咬著牙,拉著艾瑞克的衣襟,盯著他,也不說話。艾瑞克被她可憐楚楚的模樣看得心裡一軟,說:“好吧小丫頭,我帶著你就是,無論我走到哪裡。走吧。”說完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只一剎那,一股特別的氣味兒又開始往他的鼻子裡鑽,仿佛要鑽進他的四肢百骸,鑽進他的靈魂深處。艾瑞克眉毛鼻子都皺在了一起,心裡叫苦不迭,卻又只得咬牙強撐。
“梁叔!梁叔!”艾瑞克抱著小紫,往就近的地方四處找去,邊找邊叫。在他叫得喉嚨發乾,就快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叫喊。他立刻朝發生處望去,見拱起的沙堆石塊里緩緩爬起一個人。正是梁光。艾瑞克十分高興:“梁叔!”連忙跑過去,扶梁光起來。
“沒事!艾瑞克。就是腦袋被撞了。還行。快,我們找個空曠的地方呆著。大地震過後,肯定還有餘震。”梁光著急地說道。艾瑞克心裡一凜,連忙抱著小紫,攙著梁光找了一塊較大的空地呆著。梁光喘著粗氣,盯著他說:“還好我們昨天我們睡在空地上,躲過了一劫,就是不知道張競……”“梁叔!”梁光剛說到這裡,艾瑞克就著急地打斷他,說:“梁叔,我們沒事,張競也一定沒事的,你說對嗎?”
梁光看著艾瑞克懷裡的小紫,嘆口氣說:“對!他當然會沒事!”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一事,著急地說:“包!我的包呢?”艾瑞克一怔,這時梁光已經站起身來:“包里有食物和水,如果丟了我們只怕要挨餓了!得去找到。”“誒,梁叔,你歇著,我去!”艾瑞克按住梁光,放下小紫,轉身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