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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盛洪嘿嘿冷笑,挾持著林寂朝金寧移去,張競道:“金寧,把那包東西丟在地上,你走開些。”金寧無法,只得把包丟在地上退了開去。何盛洪見狀大喜,說:“張競,你把手裡的匕首扔過來!”他現在手裡僅有一個無用的鐵疙瘩,沒有什麼威脅力,所以就想打張競手裡匕首的主意。張競冷笑一聲:“把刀給你?哪有這麼好的事?!最多我把匕首丟得遠遠的。”何盛洪正要發怒,轉念一想,此刻讓張競把匕首拋過來的確是天方夜譚,但只要他把匕首丟得遠遠的倒也少了不少威脅,於是說:“好,你就丟得遠遠的。”張競於是把手裡的匕首遠遠丟在了沙里。
何盛洪見狀大為滿意,正要說話,瞥眼見卻不見了劉煜的身影,臉色頓時一變,叫道:“劉煜!劉煜呢?”這時他見大石後面被夕陽拉出一道長長的人影,正緩緩移動著,臉上馬上露出嘿嘿冷笑:“劉煜,老子看見你在石頭後面。你腿斷了,還這麼不安分!給我出來,跟那個臭丫頭滾遠一點。”
原來劉煜見何盛洪竟然是這樣一個衣冠禽獸,心裡又痛惜,又憤怒。他見林寂遇險,就想趁機救林寂,誰知道剛躲到大石後面就被何盛洪發現。他只得蹣跚走出,破口大罵那何盛洪。何盛洪懶得理他,見他和金寧走得較遠了,才看向張競和武彬兩人。武彬知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冷冷說道:“你打發走了劉煜兩人,難道還不夠?我和張競是不會再遠離了。”何盛洪道:“你們兩個離我太近,我心裡不安生。”張競血紅的眼睛灼灼地盯著那何盛洪,並不說話。武彬道:“離你遠了,我們心裡也不安生!”
何盛洪見了這兩個人,心裡深悔槍里沒有子彈,否則這裡的人哪裡還會有一個活口,現在他的處境固然危險,只怕以後也難逃亡命天涯的命運。他深知手裡挾持的林寂的父親是T省的省委書記,自己得罪了這群人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自然比誰都清楚。
林寂被何盛洪扼住了喉嚨,無時無刻不在尋求著擺脫魔手的機會。這時見張競和武彬關切的眼神,她連忙眨眼示意他們不可以輕舉妄動。
何盛洪見張競和武彬不會遠離,也沒有什麼辦法,眼見那個價值連城的包就在腳下,他眼睛轉動著,思考著該怎樣去撿。瞬息之間他就想到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一手仍然挾持林寂,另一手則拋掉手裡的鑌鐵手槍,然後去撿包;另一個方法是,不扔掉手槍,用拿槍的手挾持林寂,騰出一隻手去撿包。這兩種方法一種需要扔掉手槍,一種可以保留手槍。何盛洪不知道這兩種方法的優劣,但是他選擇了保留手槍的辦法。他用拿槍的手臂卡住林寂雪白的頸項,然後盯著張競和武彬,騰出一隻手慢慢去地上撿包。
張競和武彬都沒有動。但是這個時候林寂卻動了,她開始瘋狂地掙扎。自從她被何盛洪挾持到現在,她一直沒有掙扎過,為的就是好留個張競和武彬一個很好的機會。她見何盛洪矮身去撿包,知道這個機會已經來了,所以她開始使勁地掙紮起來。
林寂剛開始掙扎的時候,張競和武彬就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撲了過去。何盛洪大驚失色,怎麼也不料林寂在這個緊要關頭鬧騰起來。他連忙放棄了撿包,直起身來,然而此時張競和武彬已經到了身邊。何盛洪驚怒之下,惡向膽邊生,將林寂猛地向武彬推去,同時揮動著手裡的鐵槍往張競臉上打去。
武彬被林寂絆倒在地,而張競臉上被何盛洪鐵槍打中,頭中嗡嗡作響,鼻子裡鮮血直流。何盛洪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抓起地上的包,朝遠處的黃沙地飛奔而去。
張競心裡早積了一腔怒火和殺機,此時此刻哪裡能容他逃掉,他一擦長流的鼻血,不顧肩頭和大腿的傷,也跟著追了出去。張競跑得飛快,他的身體裡仿佛有一種強烈的執念在支持著他。奔跑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翻騰起來。耳邊呼呼的風聲,就像一支支刺破虛空的利箭,發出尖銳之極的聲嘯。他的雙手早已攥得緊緊的,像鐵一樣。
何盛洪畢竟太胖,而且扛著五六十斤重的大包,他很快就體力不支。張競很快就趕了上去。那胖子還在氣喘吁吁沒命奔跑的時候,張競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他肥胖的身體立刻就像一個鼓足了氣的皮球一樣滾了出去。嘩啦啦一陣響,那包文物被摔在地上,散落了一地,在夕陽的照射之下散發出刺目的瑩光!
胖子還沒有爬起,張競已經又撲在他身上,他抓住胖子的衣領,攥得如鐵石一樣的拳頭瘋狂地朝他頭上打去。胖子吃痛,拼命翻滾起來。張競也跟著他翻滾,但始終把他壓在身下,拳頭根本沒有停止過。胖子四肢瘋狂亂舞,想要擺脫張競。然而這個時候的張競力氣竟然是出奇的大,胖子竟然擺脫不了!
胖子嗷嗷嘶叫著,就像一隻困獸。張競雙眼血紅,嘴裡也大叫著,拳頭狠狠砸落在胖子臉上。拳頭上開始濺起血花,胖子在張競瘋狂的擊打之下,五官七竅無法遏制地湧出血來,嘴裡的嘶叫漸漸低了,身體的掙扎也漸漸笑了,終於轉為無聲無息,一動不動。
武彬、林寂、金寧、劉煜隨後趕到,他們看看渾身是血,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喘氣的張競,都是悚然大驚。他們從來沒有看見張競這個模樣,現在的張競讓他們感到害怕。他們又朝地上胖子看了一眼,胖子的一張臉血肉模糊,完全被張競拳頭打得稀爛!林寂和金寧兩個女人立刻噁心得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