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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身體裡的脂肪含量過低,會有損健康。”

    “我健康狀況非常好,而且我本來就脂肪含量偏高。”

    “如果你得了厭食症,我不會坐視不管的,露西。飲食失調會要人命,我見過太多活生生的例子。”

    “我飲食很正常。”

    我坐到她旁邊,爐火烘暖了我們的背。

    “我想我可以相信你。”

    “很好。”

    “聽著,”我輕拍她的腿,“你已經是人質救援小組的技術顧問,難道還想吊在直升機外的繩子上,或者和男人一樣只用四分鐘就跑完一英里?”

    她眼光一閃,看著我。“你是唯一和我提到極限的人。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你因性別差異而卻步不前。”

    “因為我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我反駁她,“我在用頭腦工作。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她情緒有些激動:“我已經厭倦了編程和設計機器人,每當有大事發生——像上次俄克拉荷馬的爆炸,那幫傢伙都趕往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我就得留下。即使我能跟著他們出勤,也只會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像個呆子。我不是什麼該死的呆子,我不想當一個只能管鑰匙的特工。”

    她努力忍住眼中盈滿的淚水。“我能通過他們所有的艱苦課程。我會繞繩攀降、狙擊、水肺潛水。最重要的是,他們輕視我時,我會樣樣讓他們服氣。相信嗎,有些人甚至根本不願看見我出現在他們周圍。”

    我完全能夠體會。露西已是人類極限的完美體現,她向來表現優異,再難的事都難不倒她。她美麗動人又健美強壯,我不禁好奇,身處五十個男人的特種部隊她何以自保,她從未和其中任何人約會過。

    “珍妮特最近好嗎?”我問。

    “她被調到華盛頓外勤單位,專門處理白領犯罪事件,還好調得不算遠。”

    “這應該是不久前的事。”我很迷惑。

    “就在最近。”露西把前臂搭在膝蓋上。  

    “今晚她在哪裡?”

    “她家在阿斯彭有套公寓。”

    我以沉默代替詢問,她答話的語氣有點煩躁:“我沒收到邀請,不是因為我們相處不好,而是我們不太合適公開出雙入對。”

    “我懂了。”我猶豫了一下,“她父母還不知道你們的事。”

    “該死,誰知道呢?你以為我們在工作場合不需要遮遮掩掩嗎?每當我們想一起做什麼時,都得先避開那些男人的耳目,真是幸福快樂啊!”她痛苦地說。

    “我了解你們工作時如何相處我說,“這與我預料的沒什麼不同。我更好奇珍妮特家人的反應。”

    露西盯著自己的手。“問題主要出在她母親身上。坦白說,我不認為她父親會在意我們的事。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他以前做錯了什麼,就像我媽現在沒辦法不聞不問的道理一樣,她認為是你做錯了事,因為是你撫養我影響我,幾乎像我母親一樣。”

    面對我唯一的親妹妹多蘿茜這不可理喻的觀點,為自己辯解沒有任何意義,而不幸的是,她恰巧是露西的母親。  

    “我媽現在又有了一套說法,她說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這可以解釋其他所有事情,”露西語帶譏諷,“不要在意她可能是指責你亂倫或是同性戀。別忘了,她寫過許多寓意深遠的童書,所以自認是心理學權威,也是性學專家。”

    “真遺憾你得經歷這些事。”我深有感觸地說。每當談及這個話題,我總是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對我來說還是太過陌生,陌生得每次都讓我不知所措。

    “聽我說——”她開口財馬里諾走進了客廳,“有時,你就是身不由己。”

    “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馬里諾宣稱,“氣象預報說明天早上雪就會融化,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露西說,“不是我故意找茬,為什麼我們明天就要離開?”

    “因為我要帶你姨媽去巡視艾丁的窩。”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本頓也會帶他那幫飯桶過去。”  

    我不動聲色。本頓·韋斯利是調查局暴力罪犯逮捕計劃的負責人,我不想在這個假期見到他。

    “你說什麼?”我平靜地問道。

    他坐在沙發上看了我許久,一言不發,然後以一貫的口氣回答道:“有件事我很好奇,醫生,在水裡下毒的話該如何做?”

    “也許不是在水裡,”露西說,“也許他在下水前就吞了氰化物。”

    “不,這絕不可能,”我說,“氰化物腐蝕性非常強,如果他是口服的,我會發現他的胃、食道或口腔有嚴重損傷。”

    “那麼到底發生什麼了?”馬里諾問。

    “我想他吸進了氰化物氣體。”

    他一臉困惑。“怎麼弄的?利用壓縮機嗎?”

    “壓縮機會抽取覆有過濾蓋的通氣閥里的空氣,”我提醒他,“只要有人在氰化物藥片上倒點鹽酸,再將玻璃瓶放在通氣閥旁,氰化物氣體就會和空氣一起被吸進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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