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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廢屋發現的焦屍,也分析是田邊京太郎犯下的?”
“是的,他在二十六日清晨,誘拐榮莉到那兒殺害。”
“屍體的蹂躪與魔法裝飾,也是同時進行的?”
“應該是同時吧!”
“圍牆小溪取水口附近的盔甲鞋印呢?”
“應該是有目的的偽裝,他穿上盔甲鐵靴,破壞鐵絲網,從牆外進入建地,然後立刻外出,讓我們錯覺是宅邸里的人進出建地之外,事實正好相反。
發現焦屍的日期是二十八日,因此布置時間應該是二十七日夜間至二十八日清晨。當然,王要是在矢島茉莉的屍體淋上汽油,以及廢屋預作的布置,鞋印只是附加的行為。”
“利用放大鏡讓屍體著火的理由呢?”
“當然是為了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但更重要的理由是,要誤導警方以為宅邸里的人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而如此布置,那是一石二鳥的手段。”
“而且與最後的那樁慘劇之夜有關?”
“沒錯!京太郎帶著自己的妻子進入“惡靈公館”,企圖殺害她和美園倉美幸兩人,可是卻被志摩沼征一朗發現,他自己則意外遭到槍擊。”
蘭子閉上眼睛好一段時間,像是靜靜在思考什麼,然後睜開眼睛。“我想,大致上的情節應該如中村探長所言,但只有這樣的話,會留下一些疑點。”
中村探長和我微微感到驚訝地互相對望。
“你的意思是……?”中村探長擔心地反問。
蘭子在床上重新坐好,“那我就舉出事件中特別不可解的問題點吧!首先就是,兇手為何將最初的殺人現場布置成密室?”
“那是……一中村探長結巴之後,接著說,“應該是為了顯示更強烈的魔法要素吧!”
“田邊京太郎戴上非洲上著面具,在人前誇示邪惡模樣的理由呢?”蘭子接著問。
“為了在事件中加入不可知的要素,擾亂警方的偵辦方向。”
“第一位被害者沙莉的屍體沒有頭顱,而第二位被害者茉莉的屍體有頭顱,理由安在?”
“茉莉的屍體雖然有頭顱,但手腳指頭和有胎記的左乳房被割除,性器也一樣。所以,在掩飾身份上,應該與沒有頭顱有同樣的效果。至少在同卵雙胞胎之中,令人無從判別誰是誰。至於頭顱未完全燒毀,對我們而言,是個幸運,而對他來說則是下車。”
“如果一切順利,就有兩具身份不明的年輕女性屍體了?”
“的確是……”
“最後的問題了,”蘭子壓抑情緒似地,“田邊京太郎為何要殺害自己的妻子?”
“那是……”中村探長想回答,卻又結巴了,“為什麼?”
他和我忍不住沉思起來,但怎麼也找不出明確的說明。
“還有一點更重要,”蘭子看著我們,“那就是在發現焦屍的廢屋浴室中,檢測出“惡靈公館”分析為矢島沙莉無頭屍遭割斷的頭髮。當時,我們想到雙胞胎兩人都在該處被殺害的可能,但現在可以確信,至少其中之一的矢島沙莉,是在那個有魔法裝飾的房間裡被割斷頭顱的。
若是如此,她遭切割斷的頭髮為何必須在那間浴室的地板被發現呢?”
中村探長環抱雙臂搖頭,苦澀地回答:“可能把現場帶走的頭顱暫放在廢屋浴室里!”
“其他還有各種不可思議的謎團。”蘭子冷冷說道,“本館三樓或屋頂上出沒的藍白色禮服女幽靈之謎,在宅邸里徘徊的盔甲亡靈之謎,在太平洋戰爭期間失蹤的宅邸舊主人之謎,好幾個人跳下自殺的鐘塔之謎。中村探長也許認為這些事情和此次的殺人案無關,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事件謎團與“惡靈公館”相關的謎團,全都由一條線連結在一起。”
中村探長困惑地開口:“那些幽靈故事和田邊京太郎的犯行,完全看不出彼此有關。”
“不,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來,在事件的本質、根基上,其實是密切結合的。”
“這麼說,那條看不見的線,究竟是什麼?”
“在我回答之前,希望能再稍微掌握現況。”蘭子輕舉右手,打斷對方說話。
我感覺,彷佛有什麼難以回答。
“志摩沼征一朗今天獲釋,是真的嗎?”
中村探長極不耐煩地用力點頭,“嗯,今天早上他繳了保釋金,回“惡靈公館”去了。檢方認為是防衛過當,律師則認定是正當防衛,很可能會交付裁決,但志摩沼征一朗大概會勝訴,同時,檢方不起訴的可能性也很大。”
“志摩沼卓矢呢?”
“他的保釋手續也已經完成,最快明天就能離開拘留所。”
“美幸的狀況如何?”
遭京太郎潑灑硫酸的美園倉美幸,同樣在這所國立醫院的外科病房住院。
“好像很嚴重。臉部和雙手遭藥物灼傷,有部份還是二度灼傷,就算治癒,也會留下瘡疤!但問題在於精神上的打擊,如此可怕的遭遇……目前雖然也可以回答問題,但整個人卻陷入了輕微的心身失常症和失語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