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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大澤滑雪場的遊客之中,大約有兩人出面聲稱,三月二十五日當天,看見山屋辦公室前面停著一輛白色小型掀背箱型車。
·關於白色小型掀背箱型車,目前正在縣內及鄰縣的車輛租賃公司清查當天租出的車子。
五條木警局的調查報告,在八月二十九日黃昏送達設置於東京三多摩警局的“志摩沼家殺人事件項目小組總部”。
第四幕 火刑之炎
他好不容易開口大叫:“怎麼可能!你該不會要說這具木乃伊就是約翰?貝林加姆的屍體吧?”
——【英】奧斯汀·傅里曼《歐里西斯之眼》
第16章 那個女人復活了
一
移出美園倉郁太郎的屍體後,石砌地板上就留下白色粉筆畫上人體形狀的線條。頭部位置飛濺即將凝固的黏稠黑血,血跡並未擦拭,監識人員彷佛在四周爬行般地檢視指紋和遺留物。
抬頭往上看,“惡靈公館”恐怖的鐘塔突出於藍天之中,彷佛要撲向我們似地聳立。白色無情的數字盤上,毫無意識地持續移動著指針。時刻是上午九點十八分。短針指著“Ⅸ”,長針的針尖位在“Ⅲ”與“Ⅳ”之間的黑點。
從裝置大時鐘的塔頂到底下的地面為止,牆壁皇垂直矗立,下方設有玄關,但是,設在凹陷處的大門,從剛才開始就有好幾位警察頻繁進出。比我們更早被叫來的波川醫師,已經將驗屍結果向大森警視報告了。
我輕呼一口氣,環視已拉起封鎖線的周邊狀況,巡邏車、監識車、救護車等等,雜亂地停在通往大門的小路旁。太陽雖然已經燦爛高照,但我們的心情卻比冰塊還冰冷,內心盤旋著各式各樣的疑惑,不安的情緒不斷攀升。
他是死於意外?自殺?或者又是一起殺人事件?
如果是殺人事件,會是先前密室殺人的延續嗎?假設是,那麼兇手到底是誰?是穿藍白髮亮禮服的女幽靈?盔甲亡靈?還是戴著非洲原住民雕刻面具的惡魔?
不,在那之前,郁太郎為何會挑選在黎明前,天色未亮的時候爬上鐘塔?他到底想要在那兒做什麼?謎底完全無法揭開!
昭和四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星期三。
一大早,我和蘭子就在場見證“惡靈公館”發生的第二幕慘劇。
“怎麼可能!昨天才跟他談及鐘塔的話題,今天他竟然就從塔上跌落致死……是因為話題中隱藏著奪走他性命的危險內容嗎?或者鐘塔確實隱藏了什麼秘密?”
我陷入絕望的自我厭惡,胸中如潮水般湧上無處發泄的沸騰怒火!
蘭子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坐在大理石噴水池邊等待監識工作結束。她身穿素色的深藍色無折洋裝,應該是顧及對死者的哀悼吧!兩頰燃燒著怒火,色澤深濃的眼眸更是漆黑髮光。
中村探長戴著白手套的手上有幾個塑膠袋,從本館走出來,跨過封鎖線,走向我和蘭子。
一我有東西給你們看。”他把塑膠袋放在大理石上,取出四折的一張紙條,“很怪的留言。我們搜查他的房間,在書桌上發現的。我很在乎是否與事件有關,所以帶過來。”
紙條上用鉛筆寫著如下的文句:
那個女人復活了?
鐘塔——M·艾倫比——時鐘師傅
凡爾納的確有王后的項鍊
甲變成舍利
福在內,鬼在外
殺人會以兩人死亡而結束?
蘭子凝視著紙條內容,無意識間,開始用左手搔抓如葡萄串般捲曲的頭髮。
我抬頭望著中村探長,“這是怎麼回事?”
中村探長聳聳肩,發出不愉快的聲音說:“我怎麼知道!但是,上面提到鐘塔的部分,或許前半部與他自己的死亡有關吧!”
“後半部支離破碎的!“甲變成舍利”這句話好像聽過,意指堅硬的甲殼碎裂變成舍利,應該是比喻非常罕見之意吧?”
“的確是這樣。”
“那個女人又是誰?是指身穿藍白亮光禮服的女人嗎?”
“王后的項鍊?”蘭子喃喃自語,“不幸的王后……那個女人?時鐘師傅……卡貝……”
“凡爾納又是誰?是那個寫《環遊世界八十天》的儒勒·凡爾納嗎?”我直接問道。
蘭子費力地集中焦點,茫然凝視著我,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凡爾納……沒錯,但《王后的項鍊》這部小說的作者是大仲馬啊!內容王要描述的是造成瑪麗·安托瓦內特(Marie-Antoinette:路易十六之妻)被送上斷頭台的項鍊失竊事件。”
中村探長搓揉著濃濃的鬍髭,“其他還有叫做凡爾納的名人嗎?或者是指稱這個事件與凡爾納這個人有關?”
“在“惡靈公館”的歷史中,並末出現有這個名字的人。”蘭子回答之後,繼續搜尋適當的詞彙,“不過,或許重要的是‘甲變成舍利’與‘福在內,鬼在外’這兩句話。你們還記不記得二十六日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詢問郁太郎的時候,他就表示那起密室殺人是個忠告,還說出‘福在內,鬼在外’之類的嗎?”
“啊,我記起來了,我還用很無禮的態度責備他。但現在看來,或許他真的是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