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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一位老農去地里幹活,路過這個廣場時,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小汽車,裡面卻沒人。老農以為,汽車裡的人一定是下來小解。他隨著台階上到紀念碑廣場,又向周圍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人。老農心想,這人到哪去了,也不怕汽車被人偷了?他一邊想著一邊向廣場的斜對面走去。他剛走過紀念碑的側面,看到紀念碑的後面有個人趴在地上。老農心裡又犯了嘀咕,這大清早的,趴在地上幹什麼?天這麼涼,趴在這石板地上會著病的。老農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人好象一動不動。老農向那個人走去。當走到離那人將近十米的地方,老農的頭髮都直了。原來那是個死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脖子下面有一大灘血。
張強帶領段霞、史文及技術科的同志趕到以後,看見接到老農報警的110巡警已經先期到達,並把現場保護起來。
死者穿一身灰色的西裝,臉朝下,脖子後面被砍了一個大口子,腦袋和身體只有氣管處還連著一點,其狀慘不忍睹。
對現場進行拍照、勘察之後,他們將屍體翻過來。當他們看到死者的臉部以後,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原來被殺的人是濱山市交通局局長莫汝方。
交通局長被殺,案件驚動了濱山市的上上下下。
上午十時,11-4大案案情分析會在公安局會議室緊急召開。因為案件發生在11月4日深夜,所以此案被定名為“11-4大案”。陳子傑在會上先傳達了市委、市政府有關領導的重要指示。幾位領導的指示雖然表述方法各不相同,但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全力以赴,儘快破案。
陳子傑說完後,刑警隊長張強配合著攝像資料片向大家介紹案情。
據法醫推斷,死者是在昨天夜裡十一點到零點之間被害的,是被人從脖頸後面砍死的。死者整個頸骨被砍斷,兇器很可能是斧子或菜刀之類的利器。兇案現場在抗日戰士紀念碑廣場的西側。死者身上的手機、錢包都沒丟失。停在路邊的汽車就是死者的0038號汽車。車門沒鎖,車鑰匙還在車上插著。這說明兇手殺人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劫財或劫車,極有可能是仇殺。因為那條路比較偏僻,一到深夜,很少有人路過,所以目前還沒有找到目擊證人。
說到這兒,張強特別強調說:“這個案件非常離奇。”
“離奇?”陳子傑問,“怎麼離奇?”
“現場看不到兇手的腳印和任何痕跡。”張強說。
“怎麼,現場被人處理過?”陳子傑問。
“沒有,死者周圍十米以內的現場保護得十分完好,死者的腳印清晰可見,可就是看不到兇手的痕跡。這不合常理,如果兇手想處理現場,他不可能在雜亂無章的死者腳印中間,只把自己的腳印處理的乾乾淨淨。難道兇手是站在十米之外的地方將人殺死的?”
“是有點奇怪。”陳子傑皺了皺眉頭。
張強接著說:“還有,我們還在死者的頸骨上發現了一種綠色的金屬粉末,好象是頸骨被砍斷時從兇器上刮蹭下來的。經技術科的同志初步鑑定,這金屬粉末是一種青銅粉末,應該是從青銅器上刮下來。但讓人大惑不解的是,死者被砍斷的頸骨截面非常整齊光滑,兇器應該是斧子之類非常堅硬鋒利的利器,不應該是青銅器所為,因為青銅器的硬度不夠,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陳子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已經預感到這起案件非同一般。他對張強說,“接著往下說。”
“據初步了解,死者是昨天夜裡十一點以後從煮三江大飯店駕車回來時被殺的。”
“他去煮三江大飯店幹什麼?”
張強稍微停頓了一下:“怎麼說呢,他是去那裡找小姐。”
“什麼?找小姐?交通局長去那裡找小姐?確切嗎?”陳子傑的話里有些許感慨。
“從服務員那裡已經得到證實。”
“昨天晚上跟莫汝方在一塊的那個小姐找了沒有?”
“找了,她的手機關機,飯店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確切住址,所以現在還沒有找到。”
“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姐。她是不是跟莫汝方一起坐車走的?”
“據門口泊車的服務生說,莫汝方是一個人開車走的。”
“莫汝方是不是在那裡訂了房間?”
“是的。”
“既然訂了房間,他為什么半夜要走呢?是不是接到什麼人的電話才離開的?”
“他的手機是開著的,但從昨天下午5點到今天早上,他的手機上沒有任何通話記錄,這樣看,他好象不是接到電話才走的。”
正在這時,史文“咣當”一聲撞門進來,急急地喊到:“師傅,師傅,博物館青銅鉞上的血跡是莫汝方的!”
聽到史文進門的“咣當”聲,大家一齊把頭扭過來,這才注意到史文從現場回來就沒有來參加會議。原來,史文在現場也注意到了張強說的那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看不到兇手的腳印,這讓他想起了上次在博物館查看血跡的情形,當時也是看不到作案人的腳印。所以,他從現場回來就直接跟技術科的同志一起來到化驗室。他上次從博物館回來,把帶回來的血樣交給技術科讓他們做個化驗,可技術科的人因為其它事比較忙,一時沒有顧上。這次在史文的督促下,他們才進行了化驗,並和死者的血樣進行了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