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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幾個年長一點的人過來,把新郎母子拉開說:“別哭了,趕快救人吧!”
有人開來一輛三馬車,大家把新娘子抬上車,急忙往醫院趕。
雜技班子本來是譚家請來的,現在看到主家差點把喜事辦成喪事,成了這個樣子,也非常同情,連表演的份子錢也沒要,就悄悄地走了。
新娘被送到縣醫院,醫生說,情況很嚴重,即使能保住命,將來也是個植物人。
第二天,闊縣公安局刑警隊接到受害人家屬的報案,馬上把許馬福幾個抓了起來。
一看見這幾個人,縣刑警隊隊長郭懷綱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是這幾個傢伙,讓他們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弄得他們刑警隊在群眾中一點威信都沒有了。現在他們又差點鬧出人命,非抓他們個現行,把他們送進大牢不行。
在審訊過程中,幾個人都說,他們進去只是篩了篩新娘子的糠,新娘子就惱了,就往牆上撞。所謂篩糠,是當地鬧新房的一種風俗習慣,就是抬著新娘子往地上墩屁股。
一聽就知道,他們已經串通好了。刑警隊的人根本不相信,光是篩篩糠,新娘子就要撞牆,不可能。
據受害人家屬反映,當時他們被檔在門外,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能聽到新娘子恐懼的叫喊聲,那絕對不是因為怕篩糠發出的叫聲。還聽他們說到‘初夜權’,‘初夜權’的含義新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們進去時,看到新娘子的衣服凌亂,上衣五個扣子只有兩個是扣著的,而且是錯位扣著的。
刑警隊的同志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但如果沒有其它的證據或證人,單憑家屬說的這些還不能給他們定罪。
郭懷綱又親自帶人到村子裡去調查。只了解到當時可能有人在新房的後窗戶上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事情,可是是誰在後窗上往裡看的?都看到了什麼?就再沒人敢給他們說了。郭懷綱心裡明白,群眾不敢說,是因為害怕許馬福他們報復。
郭懷綱正在村子裡繼續調查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哪位?”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劉達華。”
一聽是這個人,郭懷綱就感到討厭:“哦,是劉秘書呀,有什麼事嗎?”郭懷綱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這個人是副縣長賈才的秘書劉達華。
“聽說你們把許家窪的村支書給抓了?”
“是呀。”
“因為什麼事呀?”
“許家窪村有人結婚,他們幾個人去新房鬧洞房,把新娘子鬧得頭撞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這鬧洞房本來就是本地的風俗習慣,這很正常嘛,人家鬧鬧洞房,新娘子就撞牆,這也太那個了吧?她要是願意撞,那誰也檔不住,這能怪鬧洞房的嗎?”
一聽劉達華說這種話,郭懷綱心裡就憋不住想發火。什麼東西,說這種話你還有人味嗎?願意撞?要是沒事誰願意撞牆?你他媽願意閒著沒事撞牆玩?
“我看不光是鬧鬧洞房那麼簡單,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你有真憑實據嗎?”
“目前還沒有。”
“這不就結了?沒有證據就抓人,這不妥嗎?依我說你趕快把他們放了吧,明天賈縣長還要到許家窪村調查經濟發展情況呢,你不把許支書放出來,誰給賈縣長進行匯報呢?不過,他們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我看,讓他們把醫藥費拿出來,算是對他們的懲罰。一個村支書,鬧什麼洞房?也確實有點不象話。”
每次都是這樣,一到這時候上面就有人干預,更主要的是,他們也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只好放人。
第十一章:嫌疑人袁樹平
第十一章:嫌疑人袁樹平
段霞和史文從麗晶大酒店出來,就直接去了工商局,他們想通過工商局的註冊,查查哪家染料化工廠的老闆姓杜。果然他們在工商局查到了有一家名為“彩虹染料化工廠”的老闆姓杜,叫杜德。這是一家中等規模的企業,年產值五佰多萬,位置就在濱山市的南郊。
段霞和史文馬不停蹄地奔向南郊。
他們徑直來到杜德的辦公室,杜德正在裡面品茶。
“你是杜德杜老闆?”
杜德見冷不丁地闖進兩個人,有些詫異:“你們……”因為段霞他們沒有穿警服,所以杜德這樣問。
段霞掏出證件:“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
一聽說是公安局刑警隊的,杜德就有些緊張:“你們找我有……有事嗎?”
“有一起案件需要向你了解情況,你看,我們是在這裡說,還是到公安局?”段霞這樣問,是故意想給杜德一個壓力。
“別……別去公安局了,我……一定知道什麼說什麼。”
“那好,我問你,你認識莫汝方吧?”
“不……不,我不認識。”杜德極力否認。
“那你聽說過這個人吧?”
“聽說過,他好象是交通局局長。”
“關於他,你還聽說過什麼?”
“還……”杜德猶豫了一下,“還聽說他前幾天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