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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順說:“這麼說來,很可能是這案件里有冤情,所以導致了二十年後的報復殺人。”
史文說:“如此說來,報復殺人的應該是薛存田的親屬或者是董玉姣的親屬了。”
張強又說:“薛存田的妻子在他女兒三歲時就得病死了,董玉姣的丈夫因為妻子的突然死亡,經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精神崩潰,在案件發生的第二天橫過馬路時被汽車撞死了。要說親屬的話,他們兩家就只有當時失蹤的那兩個小孩兒了。關於兩個小孩的失蹤,當時有兩種傳言,一種說他們是被人販子拐走賣了,一種說他們被人綁架後殺害了。”
聽了張強的話,大家不約而同想到,難道是這兩個孩子長大了回來尋仇報復?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僅讓人感到可怕,而且讓人痛心。
這時陳子傑說話了:“關於這件案子,不是今天我們討論的重點,我想提醒大家的是,等待了二十年,這意味著什麼?”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明白局長的意思。
“等待了二十年也就意味著準備了二十年,所以我們在辦案時,一定要打破常規的思維方式,要充分考慮到這個案件的特殊性。”
準備了二十年,難怪兇手的行動方式、作案手段,甚至包括殺人兇器都非同一般。兇手來無影去無蹤,作案現場看不到腳印,特別是今天早上,在駢少勇被殺的現場,看到那兩截被砍斷的鐵管,就連技術科的人也感到十分驚訝,這是什麼兇器,居然能削鐵如泥,將四公分粗的鐵管一削為二?
散會後,史文對段霞說:“師傅,我想再去現場看看。”
段霞說:“早上不是剛去勘察過嗎?”
“局長說的對,可能我們以前的思維方式有問題,把我們平時認為不可能的但事實上有可能的因素忽略了。”
“什麼可能不可能,你說話像繞口令,聽著費勁,你能不能通俗點?”段霞總是對史文說話帶著書本氣不滿意。
“師傅,你發現沒有,在這個連續殺人案中,兇手選擇的殺人場所都有個共同特點。”
“什麼共同特點?你是不是說兇手選擇的殺人場所都是地處偏僻,一到夜間就沒人去的地方?這算什麼特點?這是殺人犯選擇殺人場所的普遍規律,算不上特點。”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這幾個殺人場所都是硬質地面。”
“硬質地面?”段霞想了想,“對,不錯,莫汝方被殺的現場抗日戰士紀念碑廣場是花崗岩地面,駢少勇被殺現場榕樹廣場是大理石地面,許馬福被殺的地方也是水泥打磨石地面,這地面與兇手殺人有什麼關係?”
“您說,這是一種巧合呢,還是兇手的有意選擇?”
“這個我說不好,不過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是個問題。”
“所以我想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
“對,應該去,得認真點。”
兩個人驅車很快來到榕樹廣場。這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左右。雖然北風帶著初冬的寒意,但太陽光卻是暖烘烘的。現場已經被沖洗乾淨,原先來看熱鬧的人已經散盡,廣場上只有三三倆倆的幾個人在那裡倚著沿河欄杆看風景。
兩個人又認真地把廣場的地面好好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看看已近中午,便決定往回走。就在這時,一輛綠色的別克轎車停在廣場旁邊,一對年青戀人從車上下來,看樣子是想到廣場上找地方談情說愛。這是一對穿著很時髦的青年。男青年個頭很高,有一米八的樣子。女青年身高一米六多點,可能是為了彌補與男青年身高的差距,女青年穿了一雙後跟很高的高跟鞋。這高跟鞋的後跟就像個大鐵釘,細細的,觸地面積很小,顯然是釘了鐵掌,所以踩在地上“咔嗒咔嗒”地響。青年戀人挽著手臂從路邊踏著台階往廣場裡面走,段霞和史文從廣場裡面往外走,就在青年戀人跟他們錯過身的時候,史文突然停下來好象發現了什麼。他彎下腰來,跟在女青年的屁股後面,仔細看起女青年留下的腳印。史文的動作馬上被男青年發現了。他以為史文想耍流氓,便停下來對史文怒目而視,那意思明顯是說,你是不是想找打?史文一看,對方肯定是誤會了,馬上掏出證件微笑著說:“我們是公安局的,沒別的意思,只想看看這腳印。”
一聽說是公安局的,要看腳印,這一對青年害怕了,說:“我們……我們都是好人,從沒有幹過什麼壞事呀!”
史文說:“你們多心了,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只管幹你們的事,好嗎?”兩人這才放下心來,向河邊走去。
段霞笑著走過來:“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了?看上也沒用,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史文說:“師傅,您這是哪裡話,她這叫漂亮?比起師傅您來,差多了。說真的,我還沒見過比您漂亮的女人呢?”
說得段霞臉紅起來,她抬手朝史文頭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胡說什麼?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那你到底在看什麼?”
史文指著地上的腳印:“師傅,您看看這腳印。”
段霞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剛才那女孩留在地上腳印:“這腳印怎麼了,你懷疑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