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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了晃腦袋,實在想像不出白鬍子老漢的模樣,就問寄爺:“您家怎麼看不見?”
“也許是我的火焰高吧!看不到這些!”
“火焰高?你是說,白鬍子老漢根本就不是人?”
“……可能吧!我又沒有看見。”
“那你和滿鳥鳥從魔芋樹那裡退回去後,發生什麼事?看見那白鬍子老漢了?”
“我看見鳥鳥急急慌慌地朝喊雲窟跑去,想去拉住他,他卻跑了回來,告訴我說前面有個白鬍子老漢,不能回去了,我想起你和覃姑娘還在裡面,擔心你們害怕,所以就趕緊叫你快跑,這才進了地牯牛洞!我見你們暫時沒有危險,就想再次去卡門裡看看,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卡門了,回來時,才注意到你們情勢危急。情急之中,我拿出一面鑼來猛敲一下,本意是想把地牯牛嚇跑,沒想到居然起了奇效,解了你們的圍!”
媽那個巴子,難道地牯牛居然懂得“鳴金收兵”的道理?
“鳥鳥,你沒事吧?”我問滿鳥鳥。
“沒事。我是順坡滑下來的,所以身體各個部件還在。”
“寄爺,你把我打暈後,那白鬍子老漢就不見了嗎?”
“是的。你暈過去後,覃姑娘說那白鬍子老漢就不見了!”
我此時頭亂如麻,覺得有很多問題要問,可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暈了一陣,只好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這是哪裡?”
上卷.七星連珠 第十七章 白玉橋
“不先問問你‘媽’的傷勢,老在這裡嘰嘰歪歪!”滿鳥鳥陰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聽見他的話,我又羞忿又慚愧。
“瓶兒……你的腳好些了嗎?”我狠狠地瞪了滿鳥鳥一眼,紅著臉問坐在身邊的覃瓶兒。
“嗯!不疼了!腫也消了!”覃瓶兒滿臉緋紅,聲音細若蚊蠅。
我放下心來,對滿鳥鳥的“日絕”不作理會,再次轉頭問寄爺:“瓶兒的腳怎麼會腫呢?您家是怎麼治好的?”
“你不是說過地牯牛有毒嗎?我估計就是地牯牛身上的毛刺著了覃姑娘的腳,所以她的腳才會腫,解毒的辦法也很簡單,我就用地上的黃沙和白酒弄成糊狀,敷在她腳上,不久後就消腫了!”寄爺淡淡地說。
“白酒?您家還帶著白酒?”我驚奇地問道。
“那當然!覃姑娘不是隨時要喝酒嗎?我怕你們沒有準備,所以就帶了壺酒準備著!”
“哪個說我沒帶白酒?”我微微一笑。
“在哪裡?我們怎麼沒有看見?”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哈哈!先不告訴你們!到時候再說!”見寄爺三人面面相覷的樣子,我得意地大笑。
花兒見我神色恢復,怯怯地走到我身邊,又怯怯地看我一眼,伸出舌頭在我的手上舔了一下。見它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心裡一痛,伸手攬過花兒的腦袋,貼在我臉上,情真意切地說:“花兒!我愛你!”花兒見我不再打它,伸出舌頭溫柔地在我的臉上舔了一下,乖乖地任由我抱著。
“好噠好噠!鷹鷹醒了,我們繼續走吧!”寄爺說。
我抹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打量周圍的環境。四周黑咕隆冬的,不曉得究竟是哪裡,“這到底是哪裡?”
“我們也不曉得這是哪裡,”滿鳥鳥說,“安哥把你打暈後,我見那白鬍子老漢消失了,爬起來背著你上了懸崖,會同安哥和瓶兒,準備找到卡門出去再說,哪曉得我們在地牯牛洞轉了好幾圈,卻發現找不到卡門了。”
“找不到卡門了?”我將信將疑地看了寄爺一眼,寄爺面色沉重地點點頭。
“後來,我們七沖八撞,摸到一塊大石頭——就是這裡,我們打算等那霧完全消失了再說。可等霧散盡後,卻發現我們已經不在地牯牛洞了。”滿鳥鳥繼續說道。
我看著寄爺,“這麼說,我們迷路了?”
“看樣子是這樣。”寄爺看起來心事重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寄爺站起來,拿著竹燈,朝前面一指,沉聲說道:“過白玉橋!”
白玉橋?我疑惑地站起來,四處看了一眼,並沒看見寄爺所說的“白玉橋”在哪裡。
“你在昏睡的時候,我到周圍查看了一下。這塊石台下面,有一座古怪的橋連著對面,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出路。”寄爺見我面露疑惑,解釋說。
古怪的橋?
正欲再問,寄爺手一揮,背上柴背簍,當先下了石台,滿鳥鳥跟著寄爺,寸步不離。我拉起覃瓶兒,拍拍花兒的腦袋,緊緊跟上。走到石台邊緣時,我發現那石台下有幾步象梯子般的石樑,很突兀地從石壁上“長”出來。寄爺和滿鳥鳥正是從那些石樑上摸了下去。
下了石台,借著寄爺手中的竹燈光,我終於看見了寄爺口中的“白玉橋”,也明白了寄爺說它很古怪的原因。
白玉橋就在石台下面,其實根本不能稱之為“橋”。它就象一根巨大的圓木,一端擱在我們站著的地方,另一端連著對面。怪就怪在,這根巨大的圓木通體呈現漢白玉般的白色,在竹燈的照耀下,泛著清冷的亮光。
我從寄爺手中接過竹燈,仔細去看那白玉橋。
走近我才發現,白玉橋是中空的,而且,白玉橋根本不是木頭或石頭做的,而是以一種類似塑料紙裹起來的管道,說圓不圓,說方不方,管道的口徑大約兩尺多一點。管道裡面湧出一陣陣熏人慾嘔的氣味,弄得我差點背過氣去。那象塑料紙的東西很薄,摸上去厚度不超過兩毫米。我把竹燈伸到管道上面,依稀看見上面有一些精緻的紋路。用手一摸,發現橋面上粘乎乎滑溜溜的,根本站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