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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一分神,前面的寄爺和覃瓶兒還有花兒又消失了,我趕緊走到那所謂的牆邊伸手一摸,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牆,而是一根粗大無比的樹幹,樹幹上剝離的樹皮最小的都比一個人的身體還高還寬。
不過,我還是沒見到什麼葉子。據有關介紹說,這梭欏神樹也叫七葉樹,現在別說七葉了,我連一時都沒看見,可見它的生機確實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與夏天裡其它生機盎然的樹相比,它確實可能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覃瓶兒的聲音在樹幹的另一邊傳來,“鷹,快過來!”
我循聲望去,雖然視線不是特別清楚,但我還是弄清楚了寄爺和覃瓶兒正是從我們來時的那根粗大的樹枝靠近樹幹的邊緣轉到樹幹一側,又上了另一根樹枝,那根樹枝與我此時站的那根樹枝大約有四十五度的夾角,因為過於巨大,兩根樹枝無形中在樹幹主體上形成一條很窄的小路。我看清情形,小心翼翼順著這條險俊的小路攀到另一個樹枝上。在走這條奇特的小路時,腳下就是飄渺的乳白霧汽,一眼看不見底,一股股冷風從底下冒起來,吹得我渾身的熱汗很快變得冰涼濕膩。
好在根本沒敢仔細往下看,加上覃瓶兒從那邊拉著我,我總算有驚無險地攆上了寄爺和覃瓶兒。寄爺見我過來了,一言不發,又拉著覃瓶兒往前走。這一次走的方向卻與來時的方向相反,先前我們是從樹枝的盡頭往樹幹走,而此時我們卻沿著另一根樹枝遠離樹幹。
我有點不解,寄爺這是在幹嘛呢?老胳膊老腿走到風生水起,真不曉得他哪來那麼好的體力,是不是變成土家梯瑪學了向老漢的法術連基因都發生突變了。沒等我問寄爺,他就已拉著覃瓶兒快步沿著當前這根傾斜向上的樹枝走了。
我略微想了下,恍然大悟。這樹幹如此巨大,我們不會飛,甚至連趁手的工具都沒有,怎麼可能直接爬到樹頂了,只有沿著一根根逐漸向上的樹枝迂迴接近樹頂。不過,我現在還是有一個疑問,這根樹枝的盡頭又是哪裡?按照常識來說,越到樹枝的頂端,樹枝肯定越細,到時我們能從那裡再爬到另一根樹枝嗎?
走出去不遠,我發現右側霧氣朦朧中似乎有一根短粗的樹幹斷成V字形掛在兩棵較小的樹枝上,那樹枝看上去雖然可以承受我們幾個人的重量,但越到前方越細,寄爺並沒有選擇走它們,估計這兩根樹枝是無法通到上方的大樹枝上的。
又走了一段,樹枝越來越高,我無意回頭一看,發現那根斷成V字形的樹枝居然腹中是空的,像是被挖成的一個木槽。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根V字形的短粗樹幹定是遺棄的懸棺無疑。
由這副遺棄的懸棺,我腦海中忽然湧現出騰龍洞那幅壁畫上的情景,腦子裡不由自主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腳下這根樹枝前端會是懸崖上的洞窟?因為騰龍洞壁畫上有一個場景就是很多人抬著棺材沿著粗大的樹椏進入懸崖上的洞窟,再把棺材安放在洞窟或凸出的岩石上的。這樣想來,腳下這根樹枝的末端極有可能就是一個安放著懸棺的洞窟或凸出的岩石。
有了這個想法,我的腳步加快。雖然明知這樣的樹枝是長在樹上懸在空中的,兩側雲霧翻騰,但我很少擔心會摔下樹去,因為那樹枝實在是太巨大了,簡直比硒都常見的懸在河上的吊橋還要寬得多;我也不擔心腳下打滑,樹枝上雖然濕潤,但有很多粗糙的樹皮,無形中增加了摩擦力。如果不刻意走到樹枝的邊緣去看腳下的情形,是不至於掉下樹下去的。
因為那樹枝向上傾斜的角度並不大,所以我的速度很快,但寄爺拉著覃瓶兒走得更快,至於花兒,這夥計早就跑到我們前面去了,此時不知已到哪裡。我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寄爺到底在搞什麼東東,雖然他說了時間緊急,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同前進就是了,怎麼始終拉著覃瓶兒的手不放呢?生怕她會跑了似的,怪!
我一路走一路數著自己的步伐,而樹枝越來越窄,但僅僅是幾個人依次通行倒綽綽有餘,只是越到後來,人的心理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
當我估計自己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時候,寄爺和覃瓶兒在前面的速度慢了下來。我緊走幾步,駭然發現樹枝斷裂了,斷裂的樹枝前端是一個比較陰暗的石洞。樹枝的斷裂面似乎是用什麼工具砍斷的,切口雖然並不整齊,但明顯不是那麼風吹等外力折斷那種毛毛喇喇的感覺。
樹枝切口與石洞邊緣大概有一米來遠,二者之間形成一個深不可測的溝壑。寄爺稍作停留,回頭低聲對覃瓶兒說了句什麼,然後後退兩步,然後猛往前一跳,同時覃瓶兒的身形也隨之而起,二人這一躍就進了石洞。
這麼點距離當然攔不住年富力強的我,我估摸好距離,然後平地飛起,撲向石洞。寄爺和覃瓶兒跳進石洞中後就給我留了一個空間,所以我很順利地進了石洞,中間沒出現任何差錯。
我這一路真是鬱悶至極,因為我一直想開口詢問寄爺所說的那些神秘莫測的話,但寄爺只顧拖著覃瓶兒悶頭走路,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這下到達一個石洞,我想寄爺肯定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吧,這下有機會好好問問寄爺了。
誰知寄爺剛看見我張嘴,腦袋一扭,又緊拉著覃瓶兒向石洞深處鑽去。
我更加鬱悶,只得幽幽嘆口氣,跟隨他們的腳步走入洞中,此時我很奈,我不知天南地北,完全像個傀儡跟著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