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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才能把這個缺口弄大呢?用牙齒咬?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回滿鳥鳥和覃瓶兒身邊,把我的發現一一對他們說了。滿鳥鳥做聲不得,覃瓶兒卻說:“要不,我們讓花兒先鑽出去,找安叔或其他人來救我們?”
對啊,我一拍大腿,這個缺口相對三個人來說,想鑽過去勢比登天還難,但花兒的身體有生天的優勢,鑽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問題是,花兒鑽出去以後,能找到寄爺嗎?如果找不到,還不是於事無補?
不管了,某位哲人說,扼住命運的喉嚨,我命由我不由天,先試試再說吧!
想到這裡,我抱著花兒的頭,絮絮叨叨說了我們的意思,花兒似懂非懂,見我拉著它走到那個缺口那裡一指,仿佛明白了什麼,頭一低,伏下身子鑽進缺口。
我苦笑著對摸過來的滿鳥鳥和覃瓶兒說:“等!”
中卷.土司皇城 第三十二章 火焰山(1)
“等?”黑暗中的滿鳥鳥吡嘴一笑——苦笑的笑,說:“等到麼時候?等你弟娃兒找到人來救我們,恐怕黃花菜都涼了……”說完一**塌在地上,擺了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痴眉痴眼呆呆發愣。這一幕被我這雙嫁接版的狗眼看得清清楚楚。
覃瓶兒倒沉得住氣,拉著我的胳膊靠在我肩上作小鳥依人狀。
看見滿鳥鳥那張撬得起糞桶的大嘴,我怒髮衝冠。在安樂洞,我的初吻就是被這廝奪去了,這是我做一萬個春夢也沒想到的,嚴重影響了我的心理健康,此時居然又噴這麼多渣渣,就算罵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能彌補我的損失。不過,常言說得好,要講和諧,對同志要象春天般溫暖,因此,我陰陰一笑,說:“……你囉嗦個鏟鏟喲,人過河,卵子也跟著過河,有我在,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放心!”本來,這句話中的“人”在原話中是兩個醜陋的字眼,也就是“卵子”的鄰居,同時也就是滿鳥鳥經常掛在嘴邊的圖騰,不過回頭一想,如果把主語換成那兩個字眼,我自己不就吃了大虧嗎?划不來,因此稍稍創新了下,換成個“人”字。
覃瓶兒撲哧一口笑了。我嚇了一跳,暗罵自己做話不注意方向。沒想到覃瓶兒倒不以為忤,說:“你這個比喻倒還真形象!”滿鳥鳥大怒,“你們倆個,嗨,勾勾搭搭穿連襠褲嗦?形象個‘呢烏安’……”他這話讓我和覃瓶兒都有些尷尬,一時無話可說。
按照滿鳥鳥的性格,換在平時早就搜腸刮肚找些比較隱晦的典故來對我進行反唇相譏了,不知怎的,此時聽我和覃瓶兒默不作聲,居然悠悠嘆了口氣,緊閉著嘴一言不發,剩下的半截話也咽進了嘴裡。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我暗自詫異,難道滿鳥鳥已經知道我和覃瓶兒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了,只是礙於多年的交情才不願發作?這事兒……可沒得商量,覃瓶兒既然自始至終和滿鳥鳥沒那層關係,那我還有啥子客氣可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到現在也還沒對覃瓶兒猛下“殺手”,僅僅打了幾個啵,算不上什麼豐功偉績。
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特別是在氣氛不好的時候。
我見滿鳥鳥自顧自發呆,拍拍覃瓶兒的手,俯身到那個缺口前一望,裡面黑咕隆冬看不見盡頭,一股一股的冷風倒撲面而來。這讓我多少萌生了點盼頭,有風進來,說明花兒已經順利鑽出了缺口。至於找不找得到寄爺或其他人,我們只能祈求上蒼保佑了。
“咣~”一聲巨大的悶響突如其來,嚇得我差點一**坐在地上。覃瓶兒迅速蹲在我身上攀住我的肩,聲音顫顫如絲竹,“哪裡響?哪裡響?”
平時膽小如鼠的滿鳥鳥居然哈地一笑,“那裡想!那裡想!”我回頭狠瞪滿鳥鳥一眼,來不及理睬他充滿色彩的話語,根據巨響的餘音判斷出聲音來自缺口之外。正疑惑間,一陣悶雷般的聲音在身前身後響起,我駭然發現那巨大無比磨盤居然在緩緩轉動,疑目一細看,更驚駭地發現那個兩尺見方的缺口正在逐漸增大!大團大團的冷氣有點浸骨。
我神情有些恍惚,緊緊盯著那正在變寬變高的缺口。未幾,驚喜地發現兩爿磨盤已經錯開了,變成波峰與波峰相對,而那個缺口正好對著底部磨盤的石槽。更讓我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是,那轉了很小一個弧度的磨盤居然停住了,震破耳膜的悶雷聲也餘音裊裊,漸漸消失。
我激動的原因不明自明,缺口的高度加上底部的石槽,剛好可以容一人通過。
滿鳥鳥和覃瓶兒都只聞其聲,不見其形,聽我喘息粗狀,連聲問道:“怎麼啦?”“啷格了?”一標普一彩普的兩句話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經,我興奮地說:“有路了!有路了!”扯過滿鳥鳥和覃瓶兒,拉著他們的手去那個增大的缺口一陣晃動,“路出來了!路出來了!”
滿鳥鳥和覃瓶兒像兩個瞎子任我擺布,不過他們很快也激動起來,居然雙雙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我的大腿,劇痛延伸開來,勉強劃破我心底重重的驚喜。令我尷尬的是,覃瓶兒那隻小手差點觸及我的關鍵部位。唉,所謂“痛並快樂著”也許就是指的這個局面。
“剛剛那一通響就是磨盤轉動引起的?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這裡鑽出去?”覃瓶兒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