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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哼,制裁你的人。”
“你到底是誰?”
那人卻不再說話,揮刀就朝喬昭寧刺來,喬昭寧連忙閃身躲開了,可就在這時,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那人從後面抱住了喬昭寧的腰,喬昭寧剛準備掙扎,先前那人的匕首就已經捅了過來,之後他就躺倒在地上了。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吆喝聲,那兩人就逃走了。
“沒想到,我還能撿一條命回來。”
喬昭寧說起話來非常吃力,但此時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蘇鏡問道:“那兩人你認識嗎?”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躲在我車裡的是男的,從遠處走來的是個女的。他們都蒙著臉,但是那女的塗了香水,一聞就能聞出來,而且她從後面抱住我的腰的時候,我能感到她的胸口很軟,而且喘氣的聲音也是女人的聲音。”
“女的沒說話?”
“沒有。”
“男的聲音你聽出來了嗎?”
“沒有,聲音很粗。”
“他們大概多高?身材如何?”
“男的比我高一個頭,比較胖,長得應該挺壯的,因為他第一次刺我的時候,我隔開了他的胳膊,感覺他肌肉很結實。女的比我矮一個頭,身材適中。”
“她的香水是什麼味道的?”
“迷迭香。”
蘇鏡心裡一緊,這女人怎麼跟何旋的品位一樣呢?她經常哼著“你隨風飄揚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語帶薄荷味的撒嬌,對我發出戀愛的訊號”。
當何旋聽說這一消息後很是興奮,開心地問道:“真的?兇手跟我用一樣的香水?真是太刺激了!”
蘇鏡沉著臉問道:“何記者,當時你在哪裡?”
何旋也沉下臉來,規規矩矩地回答道:“當時,我正在等我該死的老公跟我一起下班。”
“你那該死的老公正在工作,不要跟老公胡攪蠻纏,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我不是正在回答嗎?”
“說說看,你對這份記錄有什麼看法?”
此時,蘇鏡已經回到了家裡,將自己整理的嫌疑人列表擺到老婆面前,想聽聽老婆有什麼看法。何旋細細看了一遍,說道:“哎呀,我們余製片的名字最多呀。”
“是啊,那又怎麼樣?”
何旋說道:“你說,如果其中有一個嫌疑人,跟這六個人都有過節,那他是不是就有重大嫌疑了?”
“理論上是這樣。”
“現在余榭已經最多了,我再給你提供一個,僅供參考啊,”何旋難得謙虛一回,然後說道:“這個余榭跟喬昭寧呢,其實也是有過節的。首先,他們對媒體暴力的看法完全不同。”
“親愛的,我就是準備離開媒體暴力另闢蹊徑,才列了這麼一份嫌疑人名單,你怎麼又往媒體暴力上扯呀。”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世界難道這麼簡單,非黑即白非是即否?你要辯證地看問題,”把老公批評一通,何旋接著說道,“其次……聽見沒有?還有其次呢……其次,你也知道余榭的女朋友被人勾走了,有一次喬昭寧跟余榭為媒體暴力的事情起了爭執,聲音由小變大,態度由溫和變得激烈,最後喬昭寧很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很傷人的話。”
“什麼話?”蘇鏡豎起了耳朵。
“他說:一個戴綠帽子的人,懶得跟你說!”
“啊?他這麼罵人啊?余榭什麼反應?”
“他當時氣得臉都綠了,一個勁地說:‘素質,素質,你什麼素質。’但是喬昭寧沒理他,走了。”
蘇鏡立即在喬昭寧名下加了一條“嫌疑人D”。但是他也沒有忘記,喬昭寧遇刺的時候,余榭正跟自己在一起。
“也許他雇兇殺人呢?”何旋說道。
蘇鏡笑了:“是不是余製片這兩天給你派的採訪任務太多了,你才這麼恨他?”
何旋怒了:“我怎麼成呂洞賓了?不理你了,洗澡去了!”
邱興華打來電話,匯報了他在順寧電視台的調查情況。雖然地下車庫沒有安裝攝像頭,但是車庫出口安裝了。不過,沒看到喬昭寧所說的一男一女開車離開車庫。幾部電梯的監控錄像,也沒有他們的蹤影。
喬昭寧被刺後到警察趕到現場這段時間,共有七輛車離開車庫,一輛是蘇楚宜的,他的車窗玻璃是透明的沒有貼膜,后座沒有躲人。其他六輛車都不是《順寧新聞眼》記者編輯的。
警察走後到第二天,又有二十三輛車離開車庫,其中包括余榭。有幾輛車貼了膜,看不到后座的情況。
“余榭的車貼膜了嗎?”
“貼了,而且顏色很深。”
蘇鏡仿佛看到了一個鏈條,一個正在完善的鏈條,一旦這個鏈條貫通了,真相就將水落石出了。何旋的思路很有說服力,六個人中,余榭跟四個人都有過過節,只要能查出,他跟皮華明、劉向明都有矛盾的話,那他將集中精力尋找余榭的罪證。
3、電視台和報社的衝突
中國人喜歡講以史為鑑,其實那都是鬼扯淡,歷史永遠只是一個小姑娘,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歷史,從來就不是一面鏡子。根據歷史,古人告訴我們,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可總有人不把古人的訓誡當回事。順寧今天發出了一項通知,列出了十多種“非正常上訪行為”,包括到北京中南海、天安門、新華社上訪,包括到市政府門口上訪,包括上訪時喊口號、打橫幅、穿狀衣、出示狀紙等等,都屬於非正常上訪。如果觸犯了,就要勞教甚至負上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