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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是我……蘇警官?你怎麼用這個電話?”
“我是蘇楚宜。”
……
一通電話打下來,蘇鏡忙得暈頭轉向,幾乎是看到一個號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過去,甚至連老婆的號碼也在裡面都沒看出來。
這幾個電話,平均每個耗時兩分鐘,因為他要解釋為什麼打電話,還要問對方樊玉群跟你在電話里聊了什麼。每個人的回答都是聊工作,記者們幾乎是異口同聲,說樊玉群給他們布置任務。比如他是這樣問何旋的:“你今天休息,他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變態唄,”何旋不屑地說道,“他變態不是一次兩次了,生怕你閒著。”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蘇鏡語重心長地說道,“領導給你布置工作,你就這樣罵領導,有你這樣的嗎?都照你這樣,以後領導還怎麼開展工作?”
“你……”
“你什麼你?現在就趕緊寫檢查,等我回去要驗收的!”
但是這套只能用在自己老婆身上,用在別人身上就不行,比如說喬昭寧,他今天也休息,但是也接到了樊玉群的電話,聽到樊玉群的死訊之後,他一點都不吃驚,這讓蘇鏡很驚訝。他甚至還總結了一番:“這已經是《順寧新聞眼》掛掉的第三個製片人了,不知道余榭敢不敢接手。”蘇鏡問他們打電話聊了什麼,喬昭寧說:“所謂領導都很變態,所謂變態就是在你休息的時候也打電話給你安排工作。”蘇鏡想了想,忍住了,沒像教育老婆那樣教育喬昭寧。
他本來希望,在這五十多個電話里,能有一個是那家被曝光的網站或者是網站的員工,結果沒有。當他看到樊玉群手中那張卡片的時候,第一個浮現在他腦海里的就是那家網站。
“今年年初,你們曝光的那家網站是怎麼回事?”
“這家網站確實存在問題,說白了就是為了錢,誰出的錢多,就把誰排在搜索結果的第一位,但是呢,有很多信息都是虛假GG,所以樊製片就派姚瑣涵曝光了這家網站。”
蘇鏡呵呵一笑:“虛假GG,好像電視也有吧?每到晚上12:00,隆胸的,減肥的,戒菸的,賣鑽石黃金的,亂七八糟醫院的,五花八門的信息都出來了。”
連恆福笑道:“是啊,都是錢在作怪。”
“後來這家網站就投GG了?”
“是。當初樊製片和余製片兩人的觀點截然相反,樊製片很高興,說一篇報導帶來了GG收益可喜可賀,並說今後要繼續這麼幹,但是余製片立即反對,說這家GG投的GG是髒錢,作為新聞人,應該覺得丟臉。而如果繼續按照這種思路走下去,我們就要變成第二個《順寧都市報》了。當時樊製片也火了,說余製片是假清高,兩人為這事大吵一架。”
“余榭為這事跟樊玉群吵架?”
“是,而且是在我們部門開會的時候吵的,當時我們都看樂了。”
“啊?”
“領導吵架下屬看,誰不樂啊?”
“然後呢?”
“吵完之後,樊製片也不敢堅持他的主張了,所以我們最終也沒變成《順寧都市報》第二。但是,余製片後來再派人去批評這家網站還在搞虛假排名,樊製片就不答應了,說這種片子拍了也發不出來。余製片不信,便把我派去了,結果還真就沒發出來,台領導直接下指示,對這種GG大戶,要高看一眼厚愛三分。”
3、要麼當爺要麼當孫子
蘇楚宜正在編片子,畫面上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女人正在聲淚俱下地說著什麼。蘇鏡問道:“蘇記者今天採訪什麼了?”
蘇楚宜摘掉耳機,笑道:“這個女人半夜三更被老公趕出家門了。”
“啊?”
“她沉迷網路遊戲,半夜三更起來偷菜,老公對她一直很不滿,說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聽。今天凌晨,她睡著覺想到自己的菜熟了,就起床收菜,收完自己的,又一看,好友的菜熟了,高興地大叫一聲,把老公給嚇醒了,一看她又在偷菜,一氣之下把她趕出了家門,而且還說要離婚。”
蘇鏡聽了,哈哈大笑:“這女人這麼瘋狂啊!”
“前幾天不是還有人偷菜偷瘋了,想到現實生活中練練,然後半夜爬到一家陽台上偷了一個辣椒,結果被警察抓了。”
蘇楚宜做什麼新聞,蘇鏡才不關心呢,只是畢竟都是老婆的同事,他不能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表情,所以才聊幾句活絡一下氣氛。現在氣氛愉快了,蘇鏡便問道:“你什麼時候編完?”
“有事嗎?我讓歡歡幫我編一下。”
何歡歡接手了,兩人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蘇楚宜急不可待地問道:“是關於樊製片的事嗎?”
“你真聰明啊。”
“你不問這事還能問我什麼呀!”
看到樊玉群手中的卡片,蘇鏡第二個想到的就是蘇楚宜和許偉才,這兩人被樊玉群出賣了,換回一個人大代表的資格。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他肯定也會一直耿耿於懷。
“你有個同事許偉才,好像很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