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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鏡冷冷地說道:“你們收錢了吧?”
何旋卻突然神秘兮兮地問道:“你還記得我請你看過一場電影嗎?”
“啊,怎麼了?”
“那就是用多發的獎金請你的,所以你給我閉嘴。”
蘇鏡氣憤地說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呢?”
“嚷嚷什麼呀?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法院還跟拍賣行分成呢。”
“何記者,你說話要負責任的,小心告你誹謗。”
“怎麼啦?浙江台州法院,難道跟你不是一個系統的?你以為你們能幹淨多少?”
“反正我們這兒沒事。”
何旋哼了一聲走開了,接著便尖叫一聲,蘇鏡循聲看去,發現老婆手裡竟拿著一張卡片,上面畫著八圈十一個箭頭的圖案!
2、警察老婆收到奪命卡片
李德濤,深圳“公共預算觀察志願者”組織成員之一,歸國留學生。
他的名字幾乎在一夜之間變得家喻戶曉,他在同一天,向廣州和上海兩個城市分別遞交部門預算公開申請,八天後,兩個城市都給出了答覆,但結果截然不同。在上海,他的申請被界定屬於“國家秘密”而被拒絕,在廣州,他的申請則被接受,有關預算信息通過網上公開。同時,廣州還把全市114個職能部門的預算一股腦兒貼到了政府網站上,供社會各界盡情瀏覽免費下載。
熱鬧。
特別熱鬧。
全國各地的媒體又展開了一次狂歡式的報導,大篇幅大版面,專家討論學者訪問,一股腦兒全上,就是沒人質疑他一個深圳人,怎麼不向深圳財政局申請公開帳目。
對本地媒體來說,廣州的做法未必是好事,甚至是噩夢一場。如今,這場噩夢就擺在了余榭的面前,這是他獨當一面來的第一次考驗。
順寧市政府把信息公開了,有一百零一個部門預算公開貼到了網上。然後余榭就躊躇了,他不知道這新聞應該怎麼發了。這種公開自然是好事,可是既然公開了就肯定會有批評意見。如果順寧的預算被人質疑了怎麼辦?發還是不發,這是一個問題。此外,新聞媒體作為輿論監督單位,要不要主動去挑錯?這也是一個問題!挑了,會贏得觀眾的支持,但也可能會遭到上級的批評。
余榭糾葛啊!
一個小小的問題關係卻極其重大。
正糾葛著,蘇鏡來了。余榭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活閻王怎麼又來了呢?蘇鏡此時的確像個活閻王,不過這個活閻王這次不是來找他的,蘇鏡只是客氣地跟他打個招呼,說要找喬昭寧。余榭說,喬昭寧還沒到台里,不過馬上就到了,見到蘇鏡面色凝重,便隨口問了一句:“蘇警官,出什麼事了嗎?”
蘇鏡機械地點點頭,說道:“何旋收到那張卡片了。”
昨天晚上,當何旋拿過包準備翻出唇膏的時候,意外地在包里發現了那張要命的卡片。
“什麼卡片?”余榭問道。
蘇鏡心裡罵了一句“裝什麼蒜啊”,說道:“就是兇手在每個遇害者身邊留下的那種卡片。”
余榭吃驚不小,問道:“誰給她的?”
這個問題蘇鏡自然不知道,何旋也不知道。她最後一次翻包是中午,之後就再也沒翻過。
“有誰動過你包嗎?”
“喬昭寧。”
“他翻你包幹什麼?”
“下午我跟他一起去一家商場採訪家電以舊換新政策的實行情況,話筒放在我包里,喬昭寧拿出來的。”
……
蘇鏡尚未回答,余榭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蘇鏡正好趁機離開,從余榭奴顏婢膝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這肯定是領導打來的電話。他剛在喬昭寧卡座坐下,就聽到余榭喊道:“哎,喬昭寧,正好,你來一下。剛才上級打來電話,說是今天財政預算公開的新聞只要就事論事就行了,不要展開。”
“什麼意思?”
“就是說,這事本身就是一種進步,就把這種進步做出來就行了,至於那個預算有沒有問題,咱們就不要涉及了。”
喬昭寧不屑地說道:“我早知道會這樣了。”
“蘇警官在等你呢,你回答完問題趕快出發,這個新聞發布會很重要的。哎,凌嵐來了嗎?”
“剛才打過電話,在路上了。”喬昭寧急匆匆走過來問道,“蘇警官,這麼早。”
蘇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審視一件珍稀的藝術品,喬昭寧的確很帥,被稱作玉面郎君一點都不奇怪,細看之下,果真有幾分馬英九的影子,而稍不經意流露出的一個眼神或者舉止,又極似英俊小生林志穎。喬昭寧被蘇鏡看得不好意思了,呵呵笑道:“蘇警官,你別這麼色迷迷看我好不好?”
也許是相由心生,蘇鏡突然發現,喬昭寧的聲音都有點柔媚了,他取出一副墨鏡遞過去:“能戴一下嗎?”
喬昭寧嘿嘿笑道:“我真是被你搞懵了,大清早的先是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接著又送我禮物。”
“別誤會,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誰?”
“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