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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劉寧。”
一聽到這個名字,余榭的臉色紅了紅,然後問道:“她好像跟姚瑣涵不熟。”
“你怎麼知道?”
余榭又笑了:“蘇警官這是明知故問吧?你既然都來問我劉寧的事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跟劉寧的事?”
余榭和劉寧的故事,蘇鏡是知道的。他來電視台之前,就給何旋打了個電話,了解得清清楚楚。何旋問他什麼事,他卻是諱莫如深。當警察的,一定得管住自己的嘴,甚至在老婆面前都不能多說話,尤其當老婆還是個記者的時候。
劉寧是余榭的老鄉,是去年才到電視台工作的。順寧電視台早就實行企業化管理了,一般來說只招臨時工,但是劉寧卻撈了一個合同工,還是事業編制。據說這都虧了余榭幫忙,他上下打點疏通關係,立下汗馬功勞。而余榭之所以能幫上這忙,是因為他跟宗台長很熟,熟到不但知道宗台長的生日,還知道宗台長的老婆孩子的生日。這忙不是白幫的,劉寧很快成了余榭的女朋友。余榭本來可以順順噹噹地混個製片人的,可是在關鍵時候,宗台長被調走了,謝台長來了。於是,余榭的製片人也沒當上,只搞到一個副職。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劉寧也跑了,人家傍上大款了,每天不是奔馳接就是寶馬送,余榭只能自認倒霉。
蘇鏡說道:“你覺得劉寧這人怎麼樣?”
“蘇警官,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這事我不好評價。”
“她被人殺了。”
“什麼?”余榭驚叫道。
“昨天晚上10:00—12:00你在哪裡?”蘇鏡冷不丁問道。
“她被人殺了?”余榭對蘇鏡的問題充耳不聞,喃喃說道,“這……這怎麼可能?誰會殺她?為什麼?遭到搶劫的了?”
“不是。”
手機還放在劉寧的外套口袋裡,蘇鏡翻出最後一個已接電話,撥打過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每個手機都是一部竊聽器,即便關機,只要不取出電池,警方就能聽到手機周圍說話的聲音。但是這個辦法此時卻不管用了,他什麼都沒聽到。兇手已經把電池取出來了,甚至那張該死的電話卡很可能都已經丟到不知道哪個陰溝里了。
“哦……你剛才問我什麼?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我在家看電視呢,你不會懷疑我吧?”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蘇鏡說道,“你一個人在家?”
“是啊,這個不在場證明很無力,”余榭又問道,“劉寧是在哪兒被殺的?”
“她家。”
“她家在哪兒?”
蘇鏡疑惑地看著余榭,他這幾個問題都擺明在告訴他一個信息,他不是兇手;但是看其急切的樣子,似乎又不是裝出來的。
“山趣園。”
余榭笑了:“果然,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蘇鏡拿出筆在一張紙上畫出了八個圓圈十一個箭頭,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圖嗎?”
余榭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在姚瑣涵和劉寧身上都發現了這張圖。”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順寧電視台,尤其是《順寧新聞眼》的記者們,他們認為自己又被盯上了。喬昭寧馬上想到了殺人遊戲,在《順寧新聞眼》,這個遊戲意味著真正的死亡,在這之前的幾年時間裡,一個主持人、一個美編、一個製片人、三個記者都死於殺人遊戲,在第一宗謀殺案中,兇手還在每個死者身上放了一張殺人遊戲用的紙牌。
蘇楚宜哀嘆:“難道又一輪殺戮來臨了嗎?”
舒茜說:“記者真是最危險的職業啊,我們是不是別幹了?”
何歡歡說:“何旋,我們就全靠你老公了。”
這些,都是何旋告訴蘇鏡的。看著憂心忡忡的老婆,蘇鏡很是緊張,上次連環謀殺案,何旋就差點被兇手幹掉,他希望這次老婆別再被盯上。
3、看病難看病貴的辯證
塗青松這兩天一點都不輕鬆,昨天火車撞樓事故發生後,作為《今日訪談》的製片人,他就忙活開了,先是立即趕製了一條專題片,說是專題片,其實只是一條長新聞而已。畢竟事發倉促,來不及好好組織、架構,能在短短不到十個小時時間裡趕製出一條十五分鐘長的專題片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今天,他派了三組記者去採訪此事的後續進展,尤其是要對幾個專家展開深度訪談,這中間的協調、配合都需要他在後方一手調度,剛給一個記者打了一通電話喝了口水,蘇鏡就來了,一來就問劉寧的事。
一聽劉寧,塗青松就氣得火大:“我還不知道到哪兒找她呢,打了她一上午電話了不是不接就是關機。你是誰啊?找他幹什麼?”
蘇鏡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告訴他劉寧死了,是被人殺的。
一聽這話,塗青松頓時目瞪口呆,剛準備問點什麼,桌上電話響了起來,他立即接聽電話,把蘇鏡晾在了一邊:“哪個專家不肯說?……不行,一定得採訪到他,他是專家組組長……這個你想辦法,總之軟磨硬纏,隨便你怎麼搞,一定要採訪到。”
放下電話,塗青松的臉上再次掛上驚愕的表情,問道:“你說的是我們欄目組的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