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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我有些不解的是,這張解剖台為什麼沒有被局裡的同事們給弄回去,畢竟按照刑偵程序來說,這是要做為犯罪證據封存起來的。
“我明白了!”
這個問題在我腦海縈繞了一圈之後,我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因為房間的門是鑲嵌在牆壁之中的,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提醒,幾乎是很難發現的。
況且外面的房間裡,本身就有一座類似的石台,上面更是有著劉雲她們的皮屑組織殘留物,所以很容易被人先入為主的當做犯罪現場。
“難道,剛才發出笑聲的真是那個孩子?”
我一直堅信一點,當初在馬向陽家看到的那個孩子,絕對不是王群的兒子,而且正如我猜測當時他是提醒我們儘快救下蘇沫一樣,他對於我們是沒有惡意的。
這次就是最好的說明,如果不是他引導著我,我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房間,如果沒有發現這個房間,就很有可能會錯過一些線索。
“可是,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這是我想不通的一點,難道說他跟這起案子也有關係?
還有,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如果是人,為什麼當初在馬向陽的家裡,我沒有提取到任何關於他去過的痕跡?
而且此時我所處的房間是密閉的,除卻正中間那個解剖台之外,四周都是冰冷的牆壁,那上面連排氣口都沒有一個,他怎麼就活生生的不見了呢?
諸多的疑問紛杳而至,讓我如若置身濃重的迷霧之中,不過我清楚一點,既然他引導我進來了,那就說明這裡面有想讓我知道的東西。
“呼……”
想到此我長呼了一口氣,摒棄掉腦中紛亂的想法,將目光望向了那張解剖台,這是房間裡唯一存在的東西,如果真有線索,也一定是在這上面的。
對於我來說,解剖台沒有絲毫的新奇或是神秘,畢竟這是我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論是升降、排污,還是噴淋、洗滌,亦或是調溫、迴轉,我閉著眼都能將其操控的異常熟練。
可也正是我對於解剖台如此的熟悉,所以才會在看了一會兒後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上面除卻斑斑點點乾涸的血跡以及很少的皮屑、毛髮組織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東西。
“難道,引導我進來的人,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東西?”
我站在解剖台的旁邊,凝神思索著這個問題,目光也在不斷的遊動著,這讓我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地方,那異常來自於一把手術刀。
通常來說,每當我們做完解剖工作之後,手術刀都是要經過專業高溫殺菌處理的,絕對不會隨意的丟棄在解剖台上面。
而且房間中的解剖台是制式的,這說明曾經對劉雲動過刀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一名醫生。
“等等……”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驀然的划過了一道光亮,在這個時候,我隱隱猜到了那個人引導我進入這房間的目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在引導我去找當初將劉雲他們頭皮切割下來的醫生。
“我怎麼就沒有些想到這一點呢?”
我在心裡打了一個冷顫,意識到我們之前忽略了這極為重要的一點,從案發一直到結案,我們所探討的案情當中,始終都沒有這個‘醫生’的影子。
無論這個‘醫生’是誰,他能夠幫助馬向陽做出這樣的勾當,彼此的關係都絕對不簡單,是不是找到他之後,就會有新的線索被挖掘出來呢?
那麼,這個‘醫生’會是誰呢?
“協和醫院!”
我記得很清楚,當初劉雲她們的手上都帶著協和醫院的手牌,而且從馬磊查到的情況中,我們了解到十一名受害人都曾經在那裡住過院。
眾所周知,醫院對於收治病人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而且劉雲他們本身是沒有病的,但馬向陽還是弄出了那裡的病情鑑定報告,這足以說明裡面的貓膩。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已經是湧現出了一股子振奮的感覺,我想我不能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我要儘快找到劉雲他們的主治醫生才行。
“等等……”
就在我打算關掉燈走出去的時候,我想到了那把手術刀,這間屋子沒有被檢驗科的同事們勘察過,所以上面很有可能留有指紋,我必須要將其帶回去才行。
而當我將手術刀拿起來,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跡時,我頓時就愣住了,因為這些血跡也為我提供了一條線索,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使用這把手術刀的人,應該是個左撇子。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們在做解剖或者的時候,因為著力點的問題,手術刀在下切的時候通常都是傾斜的,如果使用右手的話,刀背會傾向於左側。
這樣的結果就是,左側的刀壁因為擠壓皮肉組織,所以較之右側沾染的鮮血會更少一些,如果換做是左手的話,則是相反。
簡單的來說,手術刀兩側鮮血的沾染多少,跟左右手拿刀是有著緊密關係的,所以通過血跡,我能斷定這個醫生是個左撇子。
這一點,只是我出於職業習慣的判斷,跟案情基本沒有什麼關係,而且我已經找到了偵查方向,只要找到那個醫生,或許就能獲得更多的線索和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