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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哥,你似乎忘了一句話。”
“什麼?”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你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去我的宿舍?”
“是的!”徐睿點點頭,“其實你不妨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一下,我的心思全部都在怎麼殺死王群上面,怎麼可能因為你遭遇了一些類似幻覺的事情,從而浪費掉寶貴的時間呢?”
“唉……”聽完這句話,我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太輕信你了。”
“你錯了,峰哥。”
“怎麼錯了?”
“你並不是輕信了我,而是輕信了你自己的眼睛!”徐睿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還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給你打了電話,說解剖室出事兒了,然後你回來之後,我正在警局的門口等你對不對?”
“對!”我點點頭,“但你為什麼說是我輕信了自己的眼睛呢?”
“你先不要著急,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徐睿慢條斯理地說。
“你問。”
“假如換作你的話,當你發現解剖室里出問題之後,你會怎麼做?”
“我?”我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換作是我的話,大概會留在解剖室的門口,看守住現場吧。啊,我明白了……”回答徐睿問題的同時,我也在思索著他問我這些問題的目的,想了半天終於回過味兒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時候你是剛剛回到局裡吧,或者說你在那個時候壓根兒還沒回到解剖室。”
“不,你錯了!”徐睿推翻了我的猜測,“如果我沒有回到解剖室的話,怎麼知道那塊頭皮失蹤了呢?”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越發聽不懂了。
“是這樣的……”徐睿抿了抿嘴唇,隨後說道,“在當時,王群是本案唯一的嫌疑人,所以誰都知道他的死亡關係重大。因此看守他的同事,在發現他死亡之後,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我入職半年多,跟你們出過不少次的現場,所以我很清楚蘇隊或者峰哥你在接到王群死亡通知時會是何等地火急火燎,你們一定會全速趕往醫院。而且你們不要忘了,往往在辦理大案、要案的時候,我們警方是會動用一些特權的。最常見的就是會不遵守交通規則,比如逆行、闖紅燈等,基於以上的兩點,你們趕往醫院的時間要比正常情況下快很多。”
“你繼續說……”我暫時還沒有思索透這其中的關鍵。
“但是我不同,我在離開醫院之後,不僅要卸去自己的一身行頭,更不能急匆匆地從醫院門口打車,因為這些細節,很有可能讓我暴露。當然,當我遠離醫院打上計程車之後,的確是可以催促著司機快一點兒,但我還是要多加謹慎,不能讓司機直接將我送到警局的門口!”
“你考慮得很周全,這麼說來的話,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實際上還沒有回到警局?”跟徐睿交談得越多,我就越是感覺他的心思可怕。
“是的!”徐睿繼續說著,“我之所以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省廳那邊兒的檢測結果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那邊的情況,或者說確認你什麼時候回來。”
“既然是這樣,那你是怎麼知道頭皮不見的?”既然徐睿沒有回到解剖室,那他是怎麼知道頭皮不見了的,這本身就充滿了矛盾。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拎著勘查箱往回趕了,而當時我還在回警局的路上。由於那個時候我已經下了計程車,奔行之下正在氣喘吁吁中。為了消除你的懷疑,我必須要為我的喘息找到一個藉口,於是我就說解剖室的頭皮丟失了,因為那塊頭皮很有可能就是解開這起案件的關鍵,它的丟失足以掩飾我的慌亂和緊張。在確認你就快回到警局的時候,我急匆匆衝到了解剖室,想要監守自盜將那塊頭皮給藏匿起來。可我沒有想到真的被我給言中了,那塊頭皮真的不見了。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幸還是不幸,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頭皮的丟失將我無法把握的不穩定因素消除掉了,並且成功地轉移了你的注意力。”
“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防範我?”我真的沒有想到,在徐睿設計的這個局當中,我所占據的分量是如此之重。
“當然!”徐睿望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峰哥,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我還願意做你的助手。”
“徐睿,還是告訴我原因吧。”他的話是不是對我的恭維,我不想去分辨,我現在只想知道徐睿為什麼如此防範我。
“因為,你的認真。”在我備感費解的時候,徐睿給了我答案,“在場所有人當中,我跟你接觸的時間是最長的,所以我也是最了解你的,在工作中你是個十分認真負責的人。就像在結案之後又重新調查此案一樣,所有的疑點都是你提出來的,而且你也一直都在堅持著。事實證明,最終你的確找出了兇手,將目標鎖定了我。”
“也就是說,從你設計這個局開始,所算計的就不僅僅是馬向陽和王群,還有我?”我感覺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