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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怎樣。我要帶走魔靈的複製品。”
“你想幹什麼?”
“張麗華,你該很明白,不是我想幹什麼,是那個人想幹什麼。不過,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你了解他是多麼——討厭巫族。”韓世載在我身邊繞了個圈,“所以,你的決定呢?”
“你能保證大嬸的兒子活下來嗎?”
“我保證。”他舉起一隻手,一點也不嚴肅。
“別相信他!”梅言貴喊起來。
“呵呵,所以你讓我保證有什麼用。這裡有人相信我言出必行嗎?好了,沒空和你們耗了,放還是不?”
“我相信你。”我說,“你保證了讓他活。”
玻璃器皿在我的聲音里砰地全部破碎,在燈光里,晶瑩地像淚水。
“你這麼為他做事,也不會有好下場。”我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張麗華。”他叫住我,“和這個魔靈到個別吧。”
我回頭看他,他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他不可以說的事情魔靈可以說。
我走過去,對小瓶子說:“再見,華雪原。”
“不,我是宋理正。”
“你很會說謊。”
“我也有我要保護的東西。”
韓世載拿走了瓶子,一手抓住那個已經迷失心性的年輕人的手臂,從窗戶跳了出去。
鐘聲在這時響了,12點到來了。一切的夢幻像灰姑娘的漂亮衣服和南瓜馬車一樣全部消失了。他是恨巫族還是恨我?反正最後都是毀滅,就毀滅得天崩地裂吧。
“哎呀。睡得累死了。”連城醒了。
我們默默地走進房間,阿蠻無精打采地說:“祝賀你。”
“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像打了霜一樣?”連城迅速地奔下床,我知道他一定立刻飛到冰箱那裡,然後吃完我所有的薯片。
“侄兒,我想我們得做好對付孿生魔嬰的準備了。”
“姑姑,我覺得我們一直忘了一個人,就是案發現場的那個大嬸,當時鐵門並沒有打開,圍在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裡面死的是誰,那大嬸為什麼就那麼肯定是‘惡有惡報’?我們被後面的事情弄糊塗了,卻忘記了這最初的基點。”
我已經懶得去解釋大嬸是貓妖,而且還是一個厲害的預言家的事情了。
等等,大嬸說的是“惡有惡報”?可是那個死去的宋理正是誰呢?他做過什麼惡嗎?難道是華雪原,好像事情從頭到尾真正作惡的是華雪原,可是那麼跑掉的華雪原是阿梅?如果跑掉的華雪原是阿梅的話,那不就是說宋理正當初進行的分離術是成功的嗎?
“‘惡有惡報’?”謝微生也捕捉到這點,“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解這些亂麻一樣的往事了。”
“對。”阿蠻的眼睛眯了起來,“招魂。”
“你們在說什麼?我說的是那個大嬸很有問題哦,不過好餓。對了,你是誰啊?”連城奇怪地看著梅言貴。
“梅言貴。”
“也是巫族嗎?姑姑你怎麼認識的?”
“不是,我是個普通人。”
“姑姑你怎麼可以讓普通人知道我們的身份。”連城還在喋喋不休。
我想,招魂?是啊,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否則我們得請一個具有靈異腦袋的偵探。
梅言貴說華雪原一定是為了什麼利益和宋理正在一起的,而宋理正現在就是那個魔靈,根本不是擁有宋理正肉身的那個人。但到底是誰擁有著那個肉身。這到底是怎麼了?獵人對這件事這麼緊張。你造孿生魔嬰?這麼轟轟烈烈的事不像你低調的個性。我不相信你只是為了造孿生魔嬰。
第二十一章 孿生魔嬰(十五)
“阿載。回來了?”右眼上蒙了黑布的強壯男人坐在酒吧的吧檯邊,手中握著一隻粗獷的酒杯,和他正相配,“你幹事一直比兄弟們能幹,聖主這次又給你什麼獎賞?”
韓世載沒有回答他,默默地點了杯馬提尼,遞給銀面具的侍者一張紙幣。
“遇到麻煩了嗎?這麼多年兄弟,說出來幫你搞定他。”
韓世載還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緩緩地說:“沒什麼。因為事情還沒完成,所以暫時沒有獎賞。對了,阿彩呢?”
“彩雲?她能幹什麼,還不是那樣。”
“哪樣?”
“你今天丟了魂似的。你說彩雲會幹什麼。”獨眼的男人不可思議地表示他的鄙夷。
“噢。”韓世載把杯中的馬提尼在唇邊抿了抿,“今晚沒事,和兄弟出去找樂?”
“哈哈,怪不得你會說彩雲。其實,那娘們你玩了幾年還沒膩?雖然不錯……”獨眼的男人仿佛終於看穿韓世載在想什麼似的猛拍他的肩膀,“今天她正好沒空陪你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才開的哦,妞兒正點極了。”
“哪裡?”
“說不清,帶你去就是了。”
這是一個充滿了超過人耳負荷音樂的地方,男男女女的衣服在滾動霓虹燈的照射下根本分辨不出它們原來的顏色。也許走進這裡,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女人們暴露的肉體。韓世載喜歡這樣的地方,因為它可以吵爆你的腦子,然後你就可以什麼也不必想。他想起那個女人說的“我相信你。”——雖然這相信是無可奈何地相信,甚至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交易,但這句話還是——怎麼說呢,充滿了腦子,從來沒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