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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仍然有些不以為然,當凡斯發動車子時,他不無嘲諷地說:“我看我們只要搞定了水怪,這案子就可迎刃而解了。”
“這要看你心裡想的是哪種水怪。”凡斯笑著回答,邊把車繞回東路,開向斯泰姆豪宅。
我們一進屋子,凱奇就立刻打電話給法醫德瑞莫斯,告知他第二具屍體的發現。
當凱奇放下話筒之後,他轉向馬克,臉上儘是絕望的表情。
“長官,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個案子。”他坦白地說。
“警官,我明白你的感受。”馬克看了凱奇—眼,拿出一支雪茄,小心翼翼地咬掉末端,再點燃它,“教科書上的方法似乎無濟於事。”
凡斯站在走廊,低著頭,仍舊在沉思。
“沒錯,”凡斯開口,連頭也沒抬,“以往的辦案手段起不了作用的。它不是個普通的案子。這兩件殘忍的謀殺絕對是有某種關聯的……”他停了下來,轉頭面向樓梯間。斯泰姆跟里蘭德正從二樓下來,凡斯立刻走過去。
“你們兩位可否移步到會客廳,”凡斯禮貌地說,“我們有些新聞要宣告。”
凡斯轉身回房間,一言不發,徑直踱到窗前。猛然,他轉過身來。
“我們找到格瑞弗了,”他說,“他死了——就在我們發現莫達戈的同一個溶洞裡。”
斯泰姆的臉色頓時轉為死白,里蘭德的表情則一點兒也沒有改變。
“這,自然是謀殺。”里蘭德像是詢問地先開口。
“當然是謀殺。”凡斯點頭重複道,“現場糟糕透了。格瑞弗身上有著跟莫達戈同樣的傷口。事實上,這兩個案子手法相同。”
“噢,我的天!”斯泰姆突然跟路了一下,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里蘭德急忙扶著他的手臂,領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魯道夫,坐下來。”里蘭德親切地向他說,“打從我們聽到格瑞弗失蹤的消息開始,我們不是已經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嗎?”
斯泰姆跌入椅子裡,失神地呆呆坐著。
“我整個早上都在擔心,”里蘭德又開口了,“格瑞弗肯定不是沒緣由離開別墅的……還有別的什麼情況嗎?”
“沒有——現在還沒有。”凡斯搖搖頭,“不過我想我們應該看看格瑞弗的房間。你知道他住在哪一個房間嗎?”
“當然,”里蘭德靜靜地回答,“我很願意帶路。”
我們才跨出房間,斯泰姆吵啞、恐怖的叫聲又把我們留了下來。
“等一下——等一下!”他努力地在椅子上把身體向前傾。“有件事我早該告訴你們的。不過我很害怕——老天爺,救救我,我真的很害怕。”
“怎麼啦?”凡斯探究地看著斯泰姆。
“昨天晚上。”斯泰姆身體僵直,雙手仍緊緊地抓住椅子扶手,“在我回房之後,格瑞弗過來敲我的門。我開了門讓他進來。他說他不打算睡覺,如果我不介意,他想再跟我喝一杯。所以我們又談了一個鐘頭左右……”
“你們談了些什麼呢?”凡斯打斷他。
“沒什麼要緊的——就是有關財務的話題,以及明年春到南海探險的可能性……後來格瑞弗看看手錶,‘現在是12點”他說,‘我想上床前去散一下步。’他離開房間,我聽到他走下樓,打開門栓的聲音—你知道我的房間就在樓梯間旁邊。隨後我覺得很疲倦,所以就睡著了,這——這——就是這樣。”
“為什麼在這之前,你不敢告訴我們你害怕什麼呢?”凡斯語調平緩地問道。
“我是有些害怕。今天早晨當我們見不著格瑞弗人影時,我才想到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跟他談話的人。我很害怕把這檔子事告訴你們,不過當我聽到你們在溶洞發現格瑞弗屍體的消息後——我想我應該讓你們知道……”
“不要多想什麼,”凡斯安慰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的反應是很自然的。”
斯泰姆抬起頭,感激地看著凡斯。
“能不能請你叫切諾給我倒些威士忌?”
“這個自然。”凡斯轉身走向走廊。
在通知管家給斯泰姆送酒去之後,我們上樓了。格瑞弗住的地方與斯泰姆同在一側,從他的臥房數過來第二間。門沒有鎖,我們走了進去。就像切諾告訴我們的,床鋪沒有睡過的痕跡,窗簾也仍是拉上的。這間客房跟莫達戈那間有點相像,只是裝潢比較華麗,空間也較大。幾件男性盟洗用品整齊地擱在梳妝檯上,床尾放著一件綢睡袍及一套睡衣,窗戶邊的椅子上堆著皺成一堆的晚宴服。床頭櫃旁的地上則是個打開的旅行提袋。
檢查格瑞弗的隨身衣物沒有費太多時間。凡斯先在衣櫃翻看一套棕色的西裝及一件運動服;不過口袋裡沒有任何重要的東西。接著他查看晚宴服,也沒有令人興奮的發現:裡面只有一個烏木的香菸濾嘴、一個有著黑色波紋的煙盒及兩條繡著姓名縮寫的精緻手帕。梳妝檯抽屜里沒有格瑞弗的東西,浴室的柜子也只有尋常的浴室用品——牙刷、牙膏、刮鬍用具、古龍香水及一瓶災身粉。就連旅行提袋裡也找不到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