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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撐在行李上,挪揄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不知道是誰耐不住熱,去了廈門麗江你肯出旅館門嗎?”
·····
“你看這裡,多涼快,還有油菜花。”
“····”
“走吧,”娓娓拉著我走到公路邊,伸手招了一輛麵包車,對司機說地址:“去門源。”
司機很熱情,我們上車後,他就一直在不停的說話,娓娓和他一迎一和的,倒是不覺得路途遙遠。
“你們是去門源看油菜花的嗎?”
“對啊,”娓娓回答道。
“我一看就知道,好多人都來我們這裡看油菜花···”
我的眼角閃過一摸黃色,我不由得往窗戶外面看去,“天啊”我禁不住叫出聲來。
從車裡看出去,綿延的青山鋪著璀璨的黃色,很難想到,七月份的南方早已在炎熱之下煎熬,但是這裡竟然有些寒冷,而且還有油菜花盛開。下火車的時候娓娓已經給我拿了很厚的外套穿,但是窗戶打開後的寒風還是讓我打了個寒顫。
湛藍的天空下,大片大片的黃花鋪天蓋地的艷,繁花萬里,無邊無際,宛如金黃的大海,這一望無際的金黃顯得異常斑斕,一種傾世之美讓人慨嘆。
見過油菜花田的人都會愛上那種輝煌的美,大氣磅礴,不是一朵一束的美,而是種整體的美感,是任何花都無法取代,任何話都無法描述的美。
“是不是很美?”娓娓在我身後問我。
我只是點頭,頭都不轉一下,娓娓哀怨的在身後戳我的背,道:“怎麼有你這麼見色忘義的人。”我仍不理他。
他也沒再管我,又和司機講起來了,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七月的門源,讓我想到傾世之花。
傾世···傾世···怎麼會這麼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眼前的黃有些變色,竟然開始泛紅,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又恢復了原來的顏色,怎麼回事,我皺眉。
沒等我多想,門源已經到了,娓娓提行李下了車,正和司機告別,我也拿了包跟了下去。
門源的油菜花比之前的還要多,濃烈的黃,像是一幅油畫,但是我沒有心情多看,兩天的車程讓我有些吃不消,我現在只想到下榻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幸好司機很有良心,把我們放下來的地方離民宿很近,我幾乎是閉著眼睛進去的,一進房間就睡下了,半夢半醒之間,聽見娓娓叫我的名字:“桃之,桃之。”
我睡意正濃,任他喊,也不理他,喊了十幾聲後,娓娓估計是見我沒應就沒在喊了
半夜裡醒過來,認床的習慣犯了,先前的睏倦沒了,我也再睡不著,只想找個東西抱著,民宿並不大,娓娓的房間在我隔壁,我摸黑找到他的房間裡,發現床上沒有娓娓的人,只有一隻虎皮貓咪,我估摸著是娓娓,就上去抱著,跑回自己房間裡繼續睡。
醒來是因為感覺到有東西在我臉上,伸手去抓,結果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嚇了我一跳,我甩手就扔了出去。
“瞄—!”一聲悽慘的貓叫,我隨即想起昨晚把娓娓變的貓抓了,眼睛一睜開就看見一個人站在我旁邊,是娓娓。
我連忙用被子捂頭,求饒道:“娓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瞄—”又是一聲貓叫,怎麼回事,娓娓怎麼不說話,只貓叫了。
我揭開被子去看,結果娓娓拎著只貓咪,正眯著眼打量,見我把頭露出來,問我:“你把我當成這貓了?”
咦?我困惑了,兩個娓娓?
“瞄,”又是一聲貓叫。
我和貓咪開始大眼瞪圓眼,一個溫儒的聲音插進來,打破了僵局,“麻煩,可以把貓咪還給我嗎?”
沿著聲音看去,一個的長相清秀的小男生站在門口,穿著菘藍色的針織毛衣,淺色的牛仔褲,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應該是個高中生。
“那是我的貓,可以還給我嗎?”他又說了一遍。
我才反應過來,昨晚我抱了一夜的貓是眼前這個男生的,也就是說,我成了偷貓賊!
我石化了。
被我抱走貓咪的男生叫陳晨,也是這家旅店的客人之一,娓娓是住在我隔壁沒錯,不過是右邊的隔壁,我哪知道,這才走錯了房間,去了左邊的陳晨的房間,剛好那時候陳晨又去了廁所,回來不見了貓咪,還以為跑出去了,也沒想到會有人大膽到來自己房間,更沒想到,小偷只偷走了貓咪。
直到早上貓還沒回來,他才急了出來找,路過我的房間時門沒關,剛好看見娓娓手上拎的貓,就進來要了。
所幸陳晨性子好,沒和我計較我半夜偷貓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很愧疚,更多的是丟臉,娓娓笑了我一個早上。
昨天來的時候天就挺陰的,和娓娓在外面逛了會兒就開始下雨了,我和娓娓急急忙忙的跑**宿,門源地方偏僻,大都是泥路,沒鋪水泥。弄的鞋子全是泥巴,和娓娓踩的一腳深一腳淺的,回來時鞋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摸樣了。
陳晨慢慢撐著傘回來了,不過他的樣子很怪,傘雖然不大,但是他的大半邊身子都在雨里,就像···傘里有兩個人一樣,對,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