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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慌了:“怎麼回事?快讓那孩子別哭了。”
有個青年叫章青,向來膽子大,他一步上去要抓那孩子,結果那孩子一避只拉到衣服,收不住力,那衣服又太大,竟從孩子的身上脫了下來。
“不!”瑛哥兒上去抱住弟弟,試圖擋住眾人的視線,但是就在衣服脫下來的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已經看的清清楚楚,那孩子有兩條尾巴!
準確的說是一條尾巴,那條尾巴像貓的尾巴一樣,但是在末端分了岔,像兩條尾巴,但無論是一條還是兩條,都不應該長在人的身上,
“貓又!是貓又!”鎮民中已經有人忍不住叫出聲,聽到的人都露處恐懼的神情,是貓又。
“不是!他是我弟弟,不是貓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瑛哥兒終於恐懼起來,她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她緊緊的抱住弟弟,生怕被搶走,孩子感受到姐姐的恐懼哭的更大聲了,哭聲一聲賽一聲悽厲,叫人心從心裡升起一股惡意,渴望殺戮,渴望鮮血,鎮民們開始互相廝打,不管對方剛才還是自己的好鄰居好朋友,伴著孩子的哭聲,整個祠堂活像阿鼻地獄。
鎮長早在開始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堵住自己的耳朵,看到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他明白要先讓那個孩子閉嘴,他從祠堂的蠟燭上面揪下兩團蠟,塞住耳朵,向瑛哥兒走去。
瑛哥兒恐懼的看著他,張著嘴說什麼,鎮長聽不見,只是讓她把孩子給他。瑛哥兒抱的更緊了,轉身向門外跑去,
鎮長追了出去,結果一道黑影跳下來攔在鎮長面前,那是只黑貓,已經很老了,它端坐在地上,目光冷冷的看著鎮長,森綠的眼睛讓人發寒,鎮長被那冰冷的目光看的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這兩姐弟跑遠,他心裡也更加肯定,那孩子,是貓又。
瑛哥兒姐弟一離開祠堂,人們的廝打就停下來了,迷糊的看著周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互相看著,鎮長走到正中央,嘆了口氣;“大難來了啊,要起狂風了。”
在織鎮一直有一個傳說,上了年紀的貓生的小貓會變成人,那老貓本身就是貓妖,而這生下來的小貓就是貓又,那貓的尾巴會慢慢分叉,等到徹底分成兩根時就會吃掉主人,以人肉為食,且這貓又為天理所不容,老天為了懲罰這個地方的人讓這等妖孽出生就會讓那個地方染上瘟疫,而阻止貓變成貓妖的辦法就是剪掉貓的尾巴,所以織鎮得貓少的可憐且都剪掉了尾巴。
陳夫人講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後來呢?”我問她。
“後來,還能怎樣,織鎮是不允許有那麼一個怪物的存在,鎮上的人們拿著斧頭鐮刀,翻遍了整座鎮子,在後山找到了他們,活活溺死了姐弟倆。”
“為什麼這麼殘忍,就算弟弟是畸形,但是姐姐呢,姐姐沒罪啊。”
陳夫人並不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的講下去:“所有的貓都在後山,織鎮從來沒有那麼多貓,它們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密密麻麻的站在姐弟倆身邊,只要有人靠近就撲上去,那真的是一場混戰,所有人都被咬的傷痕累累,渾身是血,漫山遍野的都是死貓,貓終究是抵不過人,後來還是把姐弟倆抓住了,你要問我為什麼這麼拼命的抓他們,我也說不出,所有人都瘋了,先前的恐懼變成了殺心,有的人活活被貓咬死,沒有誰救得了誰,鎮長下了賞金令,誰抓到姐弟翡翠桃花就給誰,欲望,貪婪,都是活該受的罪。”
“瑛哥兒死前一直求人們放過她弟弟,本來人們也沒打算殺她的,只是把她綁在柱子上讓她親眼看自己弟弟死去,她弟弟死前一直哭,一直哭,但是大家都在耳朵里滴了蠟,聽不見,只要瑛哥兒聽見了,瑛哥兒一直求,但是鎮民還是把石頭綁在他弟弟身上,丟下了水潭。”
第二天瑛哥兒就死了,她割斷自己的手腕,用血在牆上寫滿了怨言,她怨人們,怨人們不分是非,怨人們利慾薰心,怨人們見死不救,她詛咒所有的人都去死,所有害了她弟弟的人都不得好死。詛咒所有人都不得逃離這命運。”
所有的人都死了,參與了那個儀式的人都活活疼死,像肉被割開,血從身上流出來,看不見傷口,從皮膚里沁出來,就像汗水一樣,只是這是鮮紅色的。
所有的人都死後,瑛哥兒又開始報復見死不救的人,她讓所有的人都只能呆在鎮子裡,出不去,就算修路,往往也會出現各種的事故是施工無法繼續下去,折騰了幾回,人們絕望了,只有待在這鎮子上,出不去,別人進來也不容易,出去更是妄想。
我的丈夫也死了,他就是陳織,他死的最慘,血一點點的流,流了五天五夜才流盡斷氣,五天,他們搜山也用了五天,兩個小孩子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逃不了,只能坐著等死。
“你就不傷心?”我有些好奇她為什麼這麼冷淡。
“你可以走了年輕人。”陳夫人下了逐客令。
桃之,這個鎮子有個規矩,每代孩子16歲那年不出意外就會知道這件事,但是這次不一樣,所有大人都做了那個夢,可以說是機遇,你們可以出鎮,但是再也回不來,所以爸爸沒有走,可是你不一樣,你不走的話就會死,陳夫人允許你出鎮,這也是車上為什麼你最大的原因,你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著回來,因為這個鎮子已經消失了,我最愛的孩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