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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白要求我今天晚上務必陪她去,她說她約了人在“香榭”見面,還拉著我逃了下午的課,對於逃課她振振有詞:“身為一個林川中學的高三生,你難道就不為你三年來從沒逃過學感到恥辱嗎?”
我在心裡“呸”了聲,但在朱安白的淫威下,我很沒骨氣的把被班主任灌輸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給壓了箱底。
之所以逃了下午的課,是因為朱安白要去買衣服,我陪她逛街逛到掛掉,她還是沒看到滿意的衣服,最後終於在全市最燒錢的商場花了很燒包的價錢買了條很騷包的裙子,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誰都知道朱安白不是淑女,但是她買的這條裙子非常非常的名門閨秀,是短旗袍的設計,保留了傳統旗袍的絲綢料子,其餘的全部加入了現代設計,將盤扣改成了陶扣,和絲綢一樣的花紋但是卻又這絲綢沒有的光澤,裙擺在膝蓋,這個位置非常好,往上稍顯風塵,往下又太死板,把朱安白的張揚妖艷壓下一分,顯得更含蓄的美。
我對這條裙子讚不絕口,朱安白也很滿意,笑眯眯的拿卡去刷,絲毫猶豫都沒有,乾淨利落,我咂舌不已。
打死我也不花那麼多錢買條裙子,敗家女的。
然後是美容院,做SPA,做頭髮,所有都弄好後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三點從學校出來,現在已經八點,朱安白也沒想到會花這麼長時間,風風火火的攔計程車帶我直奔香榭。
我沒有問她是去見誰,朱安白沒說我問了也沒用,反正我也去,見著真人比一句兩句要更有說服力。
還好不算太遠,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但還是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到了香榭我突然想起那個夢,問她;“蘇荷有沒有3333號這個包房?”
朱安白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的說;“沒有,你什麼時候見過哪家酒店酒吧的房間是單數,更何況還是3,這麼個不吉利的數字。”
我“哦。”了一聲。
朱安白沒有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由此可見她現在是多麼的緊張,我已經開始懷疑裡面坐的是不是朱安白她老爸。
但是很顯然,就算是朱安白她老爸,朱安白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也不一定會這麼魂不守舍,直到在香榭坐下來,我才明白她的緊張來源於哪裡。
此時,我們的正對面坐了一個男人,他唯一的特點就是長的很好看,比我們學校的校草要好看百倍,朱安白很淡定的給我介紹,言簡意賅;“林重,我未婚夫。”
只有我才知道朱安白現在的淡定全是假裝的,但是我不能拆她的台子,我對林重笑了笑,“你好,我是朱安白的好朋友。”
林重一看就是那種家教很好的人,衣服沒有一絲褶皺,手指修長,眉眼如畫,他對我溫文一笑:“我聽安白說過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一頓閒聊下來我才弄懂,原來朱安白和林重是從小就青梅竹馬,大朱安白4歲,後來竹馬去了國外,留了朱安白在國內讀書,竹馬今天回國來,打算和朱安白來個十年相逢,結果朱安白近鄉情怯,拉了我壯膽,吃人嘴短,鑑於朱安白平日待我不薄,我很看眼色的在他們之間快冷場的時候打岔調節氣氛,一頓飯吃下來,累的夠嗆。
飯終人散,朱安白和林重的關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們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就散了,回學校的路上我問朱安白對林重是什麼感覺,她頭回在我面前嘆氣,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神情恍惚:“我很喜歡他,小的時候他很照顧我,什麼事都讓著我,我很皮,每次闖禍都是他幫我頂了下來,兩家關係一直很好,小時候我就知道我要嫁給他,但是,隔了這麼多年,我都快忘了他了,他突然回來,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我感覺大家都變了很多,我···”
“你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喜歡他,你不確定這個人能讓你幸福,是這樣嗎?”
她仰頭看我,緩緩的情不可見的點點頭,我坐到她旁邊:“你先走著看吧,只是訂婚而已,還沒有結婚,都還可以改變的,等你覺得實在不適合嫁給他,那咱就反悔,實在不行,姐姐帶你私奔。”
她笑了起來:“好,到時候你就帶著我私奔,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使勁的點頭,忽然想起林重,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我怎麼也找不出來,只好罷了,和朱安白慢騰騰的向學校走去。
碧溪鎮
更新時間2011-8-25 22:09:52 字數:2258
“師傅,還有多遠才到?”我坐在車裡隨著車搖來晃去,強忍著胃裡的不適感。
“還遠呢小姑娘,沒走過這種山路吧,現在是晴天,到了雨天就更不好走了,動不動就陷下去,還得下去推,弄的一身泥。”開車的師傅明顯習慣了這種顛簸,悠閒愜意的很。
我把車窗打開透氣,剛才司機說山路顛簸,要麼把窗戶全部搖上去,要麼全部搖下來,不然很容易出事,玻璃會受不了顛簸碎掉,我受不了山里刺骨的寒風,只好全部搖上來,但是現在胃裡的嘔吐感壓過一切,我急著呼吸新鮮空氣,也顧不上冷不冷。
路兩邊已經沒什麼人煙了,遠處可以看到住在山裡的居民的屋頂,但是這些看起來很近的,其實就算是開車過去也要些時間,我暗暗發誓:如果我見到朱安白還能有力氣動動手指頭,我一定會上去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