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寶?剛才那個鬼!
小寶抬頭,很乖巧的一張臉,他甜甜的叫了聲:“爸爸,”然後拿自己的畫給他看“爸爸,我畫的好不好啊。”
男人笑的一臉和藹:“好,小寶將來是當畫家的料,”
女人就坐在旁邊看他們,美麗的臉上一臉欣慰,沒錯,是欣慰,我覺得奇怪,一個女人家和子孝,為什麼不是高興幸福,而是這種欣慰的表情。
我在地上坐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有人讓我看,我就看。我站在女人面前女人的眼睛卻一次也沒看向我,進來的男人更是穿過了我的手坐下了的,也就不存在擔心會被人發現的問題。
感覺這像是電影,沒有慢慢的放,好像是有人剪下來的片段,只給我想讓我看的片段,其餘的都跳了過去,我只有從牆上掛的日曆才看的見時間流逝,一開始看的雲裡霧裡,後來才看明白,這似乎是一個三口之家,但是男主人似乎很忙,有時候好幾天才回一次家,直到一個打扮珠光寶氣的女人帶了群人衝進來房子我才明白過來,哦,原來是二奶。
女人砸了房子後耀武揚威的走了,小寶的媽媽抱著小寶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狼藉,一張小臉被打的腫起來,打人的力道很大,可以看見指痕。
過了一會,小寶的媽媽把小寶抱到沙發上去,讓他不要亂動,然後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纖細的身子似乎很疲倦,小寶很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媽媽,眼珠子轉來轉去,黑瑩瑩的,煞是可愛。
過了會兒,小寶媽媽好像累了,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休息,小寶見了,忙下沙發去倒了杯水給媽媽送去,小寶媽媽看見了,微笑起來,正準備去接的時候,小寶踩到散落在地上的彈珠,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在了掃做一堆的瓷器碎片上。
“小寶!”小寶媽媽尖叫起來,快步跑上去抱小寶,小寶渾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口子裡,鮮血流出來像泉眼,止都止不住。
小寶媽媽抱著小寶跑出去後,家裡變的很安靜,我坐在地上,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把我困在這裡的人到底還要困我多久,他給我看這些是什麼用意。
我本來就是在睡覺被人吵醒的,此時疲倦的不行,於是靠在牆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來了,小寶沒在,只有兩個大人在客廳里。
男人面色不善;“要不是今天小寶出事,我還要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蒙一輩子。”
女人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男人臉漲的通紅:“老子是不會再養這個雜種了,你竟然騙了老子這麼多年,你是不是還打算我把錢給這麼個雜種!你這個賤人,你以為我養你是做什麼的,要不是我老婆不能生,我會養你這個被人玩爛了的女人,你趕緊給我滾的遠遠的,帶著你不知道和誰生的野種!滾!”
女人站起來,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我會走,但不是現在。”
“你!好,三天之內,給我消失!”男人氣極,摔門而去。
我皺眉,小寶原來不是這個男人的孩子,那是誰的。
女人坐了會兒,臉上漸漸平靜,然後出了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抱了個東西進來,我走過去看,發現是渾身纏滿繃帶的小寶。
她抱著小寶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小寶醒了,開始哭:“媽媽,疼···小寶疼···”
她不為所動,任憑小寶哭,小寶哭到抽搐的時候,她終於看了小寶一眼,面無表情,聲音冷清:“你為什麼不乖,我不是讓你不要下來嗎?你為什麼要下來,為什麼不聽話,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怎麼這麼不乖!”
小寶被嚇住了,抽泣著,卻不再喊疼,她抱著小寶,開始小聲的哭:“你為什麼不乖,為什麼不乖,現在怎麼辦,媽媽要怎麼辦,如果你乖乖的不就沒事了,為什麼你不肯乖乖的···”
小寶再怎麼乖也只是個小孩子,鬧了一天,他很快睡著,小寶媽媽把小寶放在沙發上,上了樓。
我坐在小寶旁邊,突然聽見腳步聲,小寶媽媽下樓來,抱起小寶上樓,我也跟著上去,小寶媽媽打開一間房間,我一看那個房間就站住了腳,那正是發現小寶屍體的地方,要我要看著慘劇發生嗎?
不可以!
我伸手去搶小寶,手卻從他身上穿過去,我方才想起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這個地方不屬於我,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
我急的不行,她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可以殺自己的孩子,所幸她只是把小寶反鎖在裡面,然後出了門,還好沒上水泥,我鬆了口氣,隨即變了臉色,她不是出去拿水泥了吧。
似乎為了證明我的話,小寶媽媽費力的拖了袋水泥進來,天,她真的瘋了,這時小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黑不溜秋的地方,開始哭了起來:“媽媽,你在哪裡,媽媽···小寶怕,小寶會乖的,媽媽,媽媽。”
我站在外面心裡難受的很,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為什麼讓我看卻只能看,什麼都不能做。
“姐姐。”
我忽的轉頭,看見小寶站在我後面,我瞪大眼:“你···你看的到我?”
“姐姐···我已經死了,”屋子裡面還有哭聲,我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和裡面的不是同一個,只是它突然變成好好的模樣,我反而不習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