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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紅狼蜷在吊床里香甜地睡著,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瑪茲推門進來。“嗨!紅狼,快起來,我們喲啊去晨跑啦!”紅狼耳朵動了動,睜開朦朧的睡眼,半臥著,搖搖腦袋,剛想伸個懶腰,卻忘記自己是在吊床上,身子失去平衡,從上邊歪歪斜斜摔下來,咕咚掉在地上。瑪茲被逗樂了,微微地笑。他笑著去撫摸紅狼緞子似的皮毛。就在瑪茲的手接觸紅狼身體的一剎那,一股暖流涌遍紅狼全身,好像身體注入了一股強大的能量。紅狼心一沉:“難道,我重新吸收了瑪茲的能量?不行,我不能害了瑪茲,還是不要接觸他的手。”想至此,紅狼站起來,向外邊走。瑪茲眉頭微微一皺,也跟了上來。
紅狼跟隨在瑪茲身邊,或者不敢逾越半步,或者故意跑錯路線,被瑪茲叫回來。初到這裡的紅狼不可能知曉瑪茲會走哪條路線。否則,瑪茲對自己的疑心會更重。
沒多久,瑪茲帶紅狼跑進一片茂密的樹林裡。這裡空氣清新,一條小河順蜿蜒的小路延伸至遠方。瑪茲的腳步慢下來,他們一塊慢慢走在這條小路上。紅狼來到河邊停下來,清澈的河水映出它紅色的狼的倒影。看到自己的模樣,紅狼心又隱隱痛了那麼一下下,再怎麼說,這不是自己的本來面目。河水中出現瑪茲的倒影,不是十分高大,但是很勻稱,結實。
“紅狼。”瑪茲揣著兜站在紅狼身邊,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紅狼。幾個土塊滾落在河裡,河水泛起一圈圈波紋。紅狼的心也如同這河水一樣不平靜起來。
“恩?”
“你昨晚跑哪裡去了?怎麼房間裡沒有你?”瑪茲坐在河沿上,河水在淙淙地流,像彈奏一曲優美的音樂。
紅狼的嘴巴張了張,吞吞吐吐地回答:“沒、沒去哪裡,我出去找些野食,沒去哪,沒去。”
瑪茲轉過頭直視紅狼的眼睛,那懷疑的目光像刀子一般銳利。逼視的眼神讓紅狼不敢正視,嚇得後退了幾步。瑪茲的臉陰沉而嚴肅,“你撒謊,昨晚你為什麼會從美雅的房間裡像賊一樣溜出來?”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字字如刀,割在紅狼心頭。紅狼在瑪茲劍一般銳利的目光中,低頭不語。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森林女王為什麼要把你送給我?她有什麼企圖?”瑪茲逼視紅狼。
紅狼震驚,抬頭注視瑪茲。
“我,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我並不是你的敵人,更沒什麼企圖。我不允許你這樣誣衊森林女王。她善良、慈祥、正直。對素不相識的你,能有什麼企圖?只是見你太悲傷,所以將我送給你當做夥伴。她知道,只有失去最親密的人的人才會如此傷心。她只想讓我成為你的朋友,幫助你。”紅狼此刻的語氣十分堅定,甚至眼神也不再躲閃,“至於昨晚我闖進那個叫做美雅的房間,純屬無意。我走錯了房門,還沒等我離開,你已經進來了。”紅狼的後半句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她說了半真半假的話。
“是這樣?這麼說昨天晚上我的話你都聽見了?”瑪茲嚴肅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紅。
“是的,而且也讓我看到了一個可能常人看不到的你的另一面。不過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說的。我不是什麼間諜,只是你的一個新夥伴。希望你能相信我。”紅狼目光中真誠涌動。
“呵呵,想不到你的心思還很細膩啊!是不是跟著森林女王需要小心翼翼呢?”瑪茲的話刺痛了紅狼。紅狼身上的毛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她仰視瑪茲,目光中有一點點的憤怒,有大大的悲哀。為什麼?為什麼瑪茲會這樣說!
瑪茲有一瞬被紅狼的目光嚇了一跳。那目光讓他想起美雅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為她遮擋陽光的時候,很有相似的地方。
“好、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瑪茲將目光轉向清澈的河水。河底的沙石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謝謝。”紅狼幾乎要流下眼淚,不知是感動還是難過。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瑪茲站起身,往回走,沒再看紅狼一眼。
紅狼無法填補瑪茲內心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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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振作 文 / 沉珠
紅狼跟在瑪茲的後面,默默地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一路無話。早飯時,誰也沒吃幾口。紅狼對充滿腥味的肉類沒有興趣。日常的食物即可飽腹。瑪茲依然無法擺脫美雅死去的陰影,更別說忘掉她。美雅的死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瑪茲把自己反鎖在美雅的房間,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屋子。美雅十分喜歡溫暖的陽光。他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他可忘不了這個。
紅狼心情也同樣鬱悶,來到院中草皮上曬太陽。它蜷縮著身軀閉目養神,任憑溫和的陽光照射。
沒多久,紅狼突然感覺到一種新的充滿生命活力的能量在她體內運行涌動。“啊,好舒服,這感覺……”紅狼睜開眼,“和早上瑪茲撫摸我的感覺是相同的。莫非……”紅狼眯起眼睛,望了一眼那遙遠的燃燒的星球。自從變成紅狼以後,它就再也不能像當初那樣直視陽光吸取能量了。“莫非,我又可以重新吸取太陽的能量了?”紅狼禁不住竊喜。“可愛的燃燒的星球,謝謝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和你有什麼關係,但是,只要能讓我恢復超能力,這也就足夠了。只要能讓這個美麗的吉生星恢復和平,打敗外來侵略者就比什麼都好。只要我不辱自己的使命,就算變不回人類的模樣,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