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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必死的方塊K幸運地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已經掀翻了茶几,並竄到了沙發的後面,掏出手槍朝著大門連續射擊。
兇手也躲到了牆後,情勢陷入了僵局。
“哥們,我勸你現在趕緊跑吧,動靜這麼大,保安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候NPC一多,圍著你射擊,殺一個就扣5天,你夠殺幾個?”方塊K用言語擾亂著對手,一邊在沙發後緩慢爬動,想找一個方便射擊的角度。
“你說得對,那再見了。”門外的兇手說道,竟然不按套路地順著他的話應了下來。
方塊K愣住了,他吃不准對方是真的走了,還是為了哄騙他出來。
怎麼辦?如果現在他出去,會不會被其實沒走而是埋伏在門外的傢伙一槍斃命?可如果不出去,等保安來了,他要怎麼解釋波恩的死?
不,不能走,寧可等保安來了再說。他這明顯是自衛行為,就算進了警察局杜喬也會把他保釋出來,現在走了反而說不清楚。
方塊K定了定神,準備安靜地等待保安過來。
費克新市秋日午後的陽光依舊熱情,從被血液濺花了的玻璃窗外撒入室內,躲在沙發後的方塊K揣摩著對方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對他們發動突然襲擊,他是怎麼確定他們兩人的身份的?
他和波恩談話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剛才那個女人,還有……
那個嫖客!
方塊K猛然想起了門外那人的臉,正是剛才被他用槍指著從這個房間裡趕出去的嫖客!
他根本不是什麼嫖客!他和他一樣,是為了調查比利的死而來波恩這裡尋找線索的玩家!
操,剛才真是大意了!
方塊K陷入了悔恨之中。如果早知道,剛才他就該一槍斃了這那個傢伙。多好的機會啊,剛才他顯然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他手裡可是有槍的!
方塊K抿著嘴,仔細回想著剛一進門時那個嫖客的一舉一動。
他的反應完全是一個被人拿著槍威脅時又慫又怕的普通人,也難怪他會這麼大意,竟然半點都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外面依舊沒有動靜,方塊K有些焦躁了起來,這裡的保安都是吃素的嗎?都這麼久了還沒過來,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人走了沒。
“你還沒走啊。”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方塊K驚恐地坐倒在了地上,回頭看向窗外——那被血花濺射過的玻璃窗外,那個帶著黑帽的男人一手壓著帽檐,一手拿著手槍,隔著玻璃對他微微一笑。
“那我就送你一程了,再見。”
“砰”地一聲槍響,猩紅的血在費克新市午後的陽光中盛開成一朵糜爛的花,昭示著這個城市中的黑幫亂局拉開帷幕。
【方塊K出局。】
PS:融合了1920-1933的禁酒令期間芝加哥和紐約黑幫的一些人物原型和現實事跡,不過情人節大屠殺這種特別有名的事件就不涉及了。費克新(fiction)市,虛構的,沒有這個地方。人物名字挑字少好記的,姓氏一律省略。
這個副本也不會很長,主要還是鬥智鬥勇的大逃殺類型。想嘗試一下動作戲和槍戰片一些的風格,希望大家喜歡。
第一百零一章 黑幫帝國(二)
【方塊Q出局。】
【方塊K出局。】
先後相隔不超過五分鐘的系統提示讓齊樂人鬆了口氣,他左右環顧了一圈,沒有進去清理現場,而是在保安趕來前從外面的陽台翻了下去,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兇案現場。
還剩四個敵人。
還有一個愛人。
齊樂人靠在暗巷的牆壁上,掏出口袋裡的黑桃Q。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叫做艾倫,代號威士忌,愛爾蘭黑幫的秘密殺手,負責為幫派做一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他一進入副本是在自己的家中,根據系統提示,齊樂人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比利身亡的那家地下酒莊,第一時間到波恩身邊尋找線索——畢竟有30天的獎勵——順便守株待兔。在和波恩交談的過程中,齊樂人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個男妓渾身破綻,他故意湊近和他調情,對方那慘不忍睹的反應簡直直白地告訴齊樂人他是個假貨。
等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齊樂人被人用槍頭指著的時候,他假裝受驚逃走,實則虛掩著門,聽起了牆角。
雖然在這個副本中禁止使用道具和技能卡,甚至禁止領域以及半領域的使用,但齊樂人也不是當初那個離開技能卡就寸步難行的菜鳥了。
他得到了一點“驚喜”,在開場不到兩小時的時間裡接連幹掉了兩個對手。
也許,這個副本不會像他想像的那麼難了,齊樂人欣慰地想。
畢竟先知也說,這一次有驚無險。
當然,他的原話不是這麼說的。
“這個任務有點意思。”當齊樂人去找先知的時候,他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打盹,見到了齊樂人他也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過來,“黃昏之鄉里時不時會有這類任務出現,自從這裡有了‘任務所’之後。”
齊樂人當然知道任務所是什麼地方,“古堡驚魂”任務就是在任務所里接到的,它的存在讓噩夢世界更像是一個遊戲,而不是一個現實世界。
“任務所是怎麼出現的?”齊樂人問道,“難道領域到達一定程度之後還可以像玩《模擬城市》之類的遊戲一樣,隨意添加帶有特殊功能的建築?”
“這個啊,我和它做了一個交易。”先知眨了眨眼,含糊地說,“畢竟多做任務才能讓你們快點升級啊。”
“它是誰?”
先知露出了一個神神秘秘的微笑:“一條金魚。”
齊樂人簡直要對金魚產生心理陰影了,他深深記得色慾魔女說過,蘇和看管著一條金魚。
這條金魚自然不是普通的金魚,這似乎只是它的一個代稱。
“金魚到底是什麼東西?”齊樂人問。
“並不是一種東西,更不是什麼生物,不要用人類的眼光和邏輯去衡量它,它沒有人類的動機和情感,甚至沒有思想,它所看到的世界和我們用肉眼看到的世界也截然不同,我們永遠無法互相理解。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它是這個世界的意志。”
齊樂人隱約猜到了金魚是什麼。
它當然不是一條金魚,也不是一個人,它仿佛是掌控著這個世界的一把鑰匙,看似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卻又無比脆弱,它必然有某種限制,所以才會被欺詐魔王等人囚禁在“金魚缸”中。
“你想救出它嗎?”齊樂人最後問道。
先知笑了:“沒有人想救它,我,他們,你們,所有聖人、暴徒、野心家、救世主的道路都只通向一個終點……”
齊樂人呆呆地看著先知,他薄薄的嘴唇里醞釀出三個石破天驚的字眼:
“取代它。”
這番話給了齊樂人很多觸動。他已經從坐滿了無名觀眾的觀眾席中走上了舞台,看到了帷幕後的一角,卻遠遠沒想到這群舞台上被燈光焦距著的主角們,早已野心勃勃地謀劃著名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