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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寧寧送到幼兒園後,白筱接過寧寧問了一句“你沒事了嗎?”
“恩,好多了,寧寧就拜託你了,我晚上可能又要回來的晚一點。”我說完就打算走,她還牽著寧寧在走廊上看著我。
“對了,晚上你給寧寧做蛋糊,她特愛吃,我不會做。”
寧寧和白筱站在原地不約而同的笑了。
而在崇陽市郊區的一塊廢棄的土地上,有一個麻袋被人潑上了汽油點上了火,在那熊熊燃燒。
☆、第三十四章 殺戮繼續
我開車行駛在去往警局的路上,一路上都抽著一隻煙,我始終忘不掉昨晚單陵對我說的話,我的確是一直活在黃成義的生命下,而我做警察就如同秦朝時出苦力的刑徒,而我為自己的精神贖罪。
“單崇,你快到東郊來,有人在荒地上點火,現在火勢蔓延了,你趕快過來,我們疏散的人手不夠。”張局打來了電話,看來我完全不用去警局,就要直接趕往現場。
我從遠處就看到了,筆直升上半空的黑煙,火苗不斷地竄出頭來,似乎火勢相當大,我沒有再管紅綠燈鳴響了警笛,消防車的聲音匯集著警車的聲音,吵醒了四周還在睡覺的人們,似乎這些日子世界都變得不安寧了。
我將車停在了路上,同其他的警車和消防車形成了一道障礙,防止還有車輛從這裡經過。
“到底怎麼回事?”我頂著火焰卷出來的熱浪走上前去。
“早上有人報案說晨跑時看到一個人扛著一袋東西扔在荒地上,打算焚燒,原本他以為只是人家處理垃圾就沒有阻止,而當他晨跑回來後,火勢就發展到了不能遏制的地步,他喊了周圍的居民一起來滅火,卻不料火勢越來越大,四周充斥著濃濃的汽油味。”張局一隻手擋在面前抵禦火焰產生的熱氣對臉的燒灼。
高壓水槍中射出的水,似乎壓制不住燃燒的整片荒地上的草。
我扶著一個買菜回來的老婦人,遠離了這塊地方,她本來行動就慢,如果突然被火燒到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火勢將近持續了半個小時,終於被熄滅了,我同其他幾名警員一起踩上了這塊黑土,這塊荒土上什麼也沒有,只有北邊的地方有一大塊什麼東西,我們撥開亂眼的黑煙,終於看清楚了那一塊都是是兩具纏在一起的屍體,我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兩名消防員將屍體抬了出去,放在了一塊空地上。
一股難聞的燒焦味刺入鼻孔,我和梁濤蹲下身來,我們想將這兩具屍體分開,卻怎麼也沒有辦法,他們就好像是連體嬰兒一般。
“兩名死者的脖子處都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這才是致命傷,從傷口上判斷,與劉松的死法基本相同,應該屬於同一個人所為。”聽到這句話,我立馬就想到了單陵的父母,這難道就是單陵的父母,兩具屍體的無名指處各帶了一隻結婚戒指,而且取下來去掉蓋上上面的黑灰,似乎年代有些久遠。
“回警局再說吧,這裡什麼都看不出來。”我拍了拍梁濤的肩膀,他還在試圖去將兩具屍體分開。
將屍體弄回了警局,我帶著兩枚戒指去見了收押在拘留房內的單陵,他的臉色顯然憔悴了許多,看見我來了,他馬上趴了過來“單組,怎麼樣!我爸媽找到了嗎?”
我低著頭久久沒有回答他。
“沒找到嗎?你回答我啊!”他拍著鐵門咆哮著。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爸媽的。”我從小口子裡遞上了兩枚戒指,他馬上接了過去,然後就跪在了地上“我爸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他看著我,好像很希望得到答案,但是這叫我怎麼說出口。
“早上你爸媽的屍體在東郊的荒地上被發現焚燒,死因是喉嚨處的割傷,被發現時他們兩具屍體緊緊地抱在一起,怎麼也不能分開,現在梁濤已經在進行屍檢了。”我看著如獸一般的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疼,這事本來不關他,而現在卻因為我他被卷了進來,他的父母也是我應該背上的兩條人命。
“單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殺了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他錘著鐵門,哭得好無力,我看著他錘著一下又一下,扭頭離開了,我不忍心再看下去,這種畫面我受不了,他也是這件案子的最大受害者。
一上午我都被單陵的樣子和他父母的死狀占據了整個大腦,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聚精會神地處理手頭的事情,咖啡一杯又一杯地下肚,而腦子還是亂成一片,無法從這個畫面中抽離出來。
“單組。”梁濤敲了我房間的門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資料和一些照片遞上來給我的時候,我差點喊錯了名字,我還以為他是劉松,但是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只是活在記憶里的人長存著,黃成義就是我擺脫不掉的回憶,同我活在另一個平行時空。
“屍檢報告出來了?”我放下了手上的筆,走上前去接過他手裡的資料。
死者為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男性名叫周文武,今年五十一歲,是一名農村的助教老師,女性名叫趙春花,今年四十八歲,沒有工作,他們兩的關係是夫妻,死者的致命傷在喉嚨處有一道割破食道的口子,而事後兇手將其兩的身子用鐵絲縫在了一起,擺出了一副擁抱的樣子,照片上被縫合的屍體觸目驚心,兇手居然如此殘忍,他應該知道單陵的任務已經失敗了所以就將他的父母殺死並焚燒,手法極為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