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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只明白了他媽媽話里的表面意思,她就是為了讓小迪不受到欺負,受欺負了一定要反抗,用這個例子去教育他罷了,但是他不懂。
“小迪,我們回家吧。”白筱的目光被門外站著的人吸引了,他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沒有刮過的鬍子,沒有剪過的頭髮都顯得這個人非常的邋遢。
“爸…爸。”胡迪撲了上去,抱住了門口的男人。
“胡迪這是你爸爸嗎?”白筱擦了擦眼淚,上前去和胡迪的爸爸握了一個手。
“你好,我是胡迪的老師,我叫白筱。”白筱說了一聲抱歉,不好意思在家長面前哭了。
“你好,我是胡迪的爸爸,我叫胡明,原來這些天胡迪都來這裡上學啊,我還以為我家孩子這兩天怎麼都那麼高興,真是謝謝白老師了。”他攬著胡迪笑著說。
“沒事,胡迪他喜歡就好。”白筱說著的時候,看了一眼一直傻笑著的胡迪。
胡明慢悠悠地說“真是不好意思,老師,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想胡迪殺了人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吧。”他的表情漸漸地變了,他把手伸到了身後。
“你活著的話,好像就會把事情說出去,那樣的話對我們家的小迪不好,所以你必須死!”胡明推開了胡迪,拔出了小刀朝白筱衝去。
“胡明,不要亂來。”這個馬程艷的聲音,胡明停下了動作,回頭看去,卻看到一群人押著馬程艷將門口死死地堵住了。
“老婆這是?”胡明不明白,馬程艷此時本應該呆在幼兒園外的車裡,現在怎麼會在這。
“他們早知道胡迪殺了人了,一直守在幼兒園的外面,就在等我們落網。”馬程艷哭喪著臉說。
“胡明我勸你最好放下手中的刀,跟我們回局裡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項雲龍開了口。
“說什麼?我們還沒有輸呢!”胡明突然抱住了白筱,拿小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不知情的胡迪只是傻傻地看著爸爸媽媽的一舉一動。
“你不要亂來,今天你出不去的,要挾人質罪加一等!”單崇已經拔出配槍了,隨時準備將他擊斃,警察要全力保護人質,更何況她是他的女朋友。
“我們殺了那麼多小孩,本來就已經是死罪了,還有什麼能罪加一等的,怎麼?不得超生嗎?老子過完這一輩子就行了!我從來就沒打算今天要出去!”他的刀觸碰到了白筱的脖子,劃破了她的喉嚨,血微微順著刀刃流了出來。
“對!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既然你都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還為什麼要威脅我們呢?你已經逃不走了?就算你不說,你的老婆也會說,我知道你們的條件,讓我們不追究胡迪的責任是吧?”單崇被項雲龍阻止,放下了手上的槍。
“你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胡明咆哮著。
“馬程艷已經給我們一份胡迪的病例了,他患有痴呆症,這是與生俱來的,雖然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但是如果查出來,胡迪卻是患有痴呆症的話,他殺人的事情完全不屬於犯法,因為他沒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你清楚了嗎?放下手中的刀,和我們回局裡受審吧。”項雲龍慢慢走上前去,將他手中的刀拿了過來,他站在原地呆了,嘴裡不斷地念叨著“沒事就行,小迪沒事就行。”
經過他的供述,項雲龍找到了他們的出租屋,房間裡的陳設雜亂地擺放著,通過胡明的指認,他很快找到了藏匿屍體的地方,浴室的浴缸里,放著一個麻袋,旁邊還有一些碎肉的機器,胡明坦白道他又殺了一個孩子,正打算將他碎屍然後從下水道里衝下去,不會再犯向上次那樣的錯誤,其他兩個孩子都還好好地被養在臥室里,項雲龍帶隊進去,真的看到臥室的床上有兩個孩子在睡覺 ,睡夢中,他們的小手不安分地揮舞著,看到這兩個小孩還活著,所有人的心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還好他們小,不會記事,就當是暫時的爸爸媽媽養了他們一段時間,項雲龍如父親一般輕輕抱起了兩個孩子“我們回家。”。
回到警局後,項雲龍把孩子送回了他們父母的手裡,他們當場在項雲龍的面前跪下不斷地說謝謝,搞得本來嚴肅的項隊,又陷入了尷尬。
“你們為什麼要殺害這些孩子,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坐在胡明和馬程艷的面前,在昏暗的小房間裡,坐著審訊。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迪的病,我們家原本是在農村,我和馬程艷兩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到了二十一歲我們就結婚了,第二年就生了胡迪,我們本來以為這些都很美好,我不需要很富有,只希望好好地照顧兒子和妻子,但是不幸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胡迪在他三歲的時候,背上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凹點,當時我和老婆並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一個小症狀,可是隨著他年齡的長大,那些凹點也不斷地擴大,最后里面還長出了蟲子,胡迪比一般的小孩都笨,到了五歲才會走路,七歲才會叫媽媽,他自己告訴我們癢,後來我就帶他到村裡的醫院看醫生,那個醫生說這個在他這裡沒辦法,好像要做什麼化療什麼的,這些東西我也不懂,所以就放了放,而且我們也沒有錢,當時胡迪12歲,他背上的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他癢就天天撓,我和老婆就商量借些錢到鎮上給他看病,那個醫生看到胡迪的後背也很奇怪,他後來也給出了一個方法,就是用鹽水洗澡,我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強鹼能殺死軟體動物這類話,只知道照做,不過起初很真的有用,但是後來就效果不明顯了,我們又去找醫生,但是他說的什麼,蟲子適應了這種環境,活下來了,這些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就知道他沒辦法了唄,我白給了他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