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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家店裡的飯菜那麼好吃,我可不要它關門。”黃建國吐出了一塊雞骨頭,滿臉的享受。
“陳金海!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外面的吵鬧聲,驚擾了屋內說笑的食客。
“我出去看看。”陳金海站起身來往外走,隔著玻璃門和一段距離,黃建國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只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激動,那個來鬧事的人還推了陳金海一把,黃建國坐不住地沖了出去。
“你誰啊,怎麼要打人嗎?”黃建國攔住了那人快要揮出來的拳頭。
“黃叔,沒事沒事,他就是同行生意上競爭的人,有點小摩擦,沒事,你先進去吧。”陳金海笑著說,但是黃建國卻不相信。
“是不是又來收街道費的,我就不信這群人管不住了。”說著他又打算掏證件,掏了半天都沒有,他才想起自己已經退休在家很久了。
“算了,陳金海我改天再找你算帳,你給我等著。”說完那個人就氣洶洶的走了。
而在一間昏暗沒有開燈的房子裡,一個人躲在那裡靜靜地等待某人回來,窗戶敞開著,窗簾被風吹得在黑暗中舞動,為死亡落幕。
☆、第十八章 腦漿
道路兩旁的路燈漸漸亮起 ,吃飯的人們都各自散去,最後只剩下黃建國和陳金海依舊還在露天位置上喝酒。
“如果剛才那個人真敢來找你麻煩的話,你告訴我,我肯定讓他知道錯了。”黃建國說著喝下了一杯酒,這是他晚上喝的第二瓶白酒了。
“黃叔我知道了,你別再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陳金海試圖去搶他手中的酒瓶,卻被一把推開。
“就這點酒我怎麼會醉,你開玩笑。”黃建國醉醺醺地笑著。
“你真的醉了,不信你看這是幾。”陳金海伸出三個手指頭,黃建國突然站了起來“你別鬧,這是三,你當我不知道啊,算了,不跟你玩了。”說完扔下了一沓錢就搖搖晃晃地走開了。
酒瓶掉落在走廊里的聲音迴蕩了很久很久,似乎停留在這裡一般地不願意散去,黃建國扶著牆壁找到了樓梯“呵呵…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他邁上樓梯,對著自己被燈光凸顯的影子說。
他整個人靠在了門上,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一串鑰匙,卻把車鑰匙插進來門鎖中,足足試了三把,門才打開了,他趴在門框上貼著牆壁用手去摸燈的開關。
卻不料在燈光照亮房間的瞬間,一個人從門後沖了出來,直接錘子就往他的腦袋上砸,怎麼說他也是曾經刑警大隊比武獲得過第二名的,但是由於身體老化還有喝了酒,全身的力氣完全使不上,他用手臂格擋了第一下攻擊,但是第二下攻擊直接錘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順勢倒下,漸漸失去了知覺,他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等他趴在地上後,那個人把門關上,然後騎在了黃建國的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血濺出來模糊了他的臉,而他卻在笑,瞬間房間裡充滿了血腥味。 不知道他錘了多久,黃建國的腦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他滿意地站起身來去浴室洗了一把臉然後換了一套衣服就離開了。
血從門縫裡里流出來,順著樓梯一階一階地流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小瀑布。
次日陽光打碎了人們的夢,大家都紛紛起床去上班,住在黃建國隔壁的趙姨也正打算去上班,出門鎖好門,卻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當她轉身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尖叫了起來,叫聲驚到了鄰里睡覺的人,他們都開門出來一探究竟,卻發現了這一條從黃建國家裡流出來的血河。
“老警察家裡怎麼會流出那麼多血?”一個年輕人順著血的流向一直找上去,最後站在了黃建國家的門口使勁敲門卻都沒有人回應,他儘量避開不讓自己踩到血。
“讓開一下。”陳金海聽聞立馬穿衣服從家房裡走了出來從人群的最外圍擠了進來,“不會是黃叔出事了吧?”他說著撥通了黃建國的電話,但是無人接聽,他直接打電話給了警局。
“昨晚他還和我一起吃飯呢。”陳金海用手指去試了一下血,從血的黏稠程度來說死亡至少有一晚上,肯定不是早上出事的,難道是昨晚喝完酒後回來,黃叔不小心摔倒了,陳金海這樣想,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大家都不去踩血,保持現場沒有被破壞。
我剛到警局準備坐下整理資料,就接到了李榮的電話。
“怎麼了,我剛到局裡。”我把劉松的屍檢報告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抽屜里。
“半島小區有人報案,說那裡發生了命案,你帶人過去調查一下,我陪局長出去開會了。”電話那頭有很大的風聲,似乎是在開車,我猛然想起半島小區不是黃建國老警官住的地方,當年他對我有恩。
“項隊呢?”我其實想調查徐莫的案子,卻又被多加了一件案子在身上。
“項隊在處理昨晚掃黃抓捕的人,一早上大概都騰不出時間,你和單陵在帶幾名手下去現場看一下,報案人說可能是意外,死者在昨晚和他喝過酒。”我才想起昨晚原本應該是由我帶隊的掃黃行動,因為我的推辭而交給了項隊,聽說項隊斷了三個賣淫窩點,那可要花好長時間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