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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校門口攔下了一輛的士,給了司機一點小費叫他加大油門地往目的地趕,司機師傅也是個急性子,他立馬踩下了油門,的士在公路上飛馳,周邊的風景還沒有看清楚就一晃而過,越來越遠直到不見。
“黃成義!你怎麼把人家攤子砸了?”我快速地從車裡竄了下來,眼前的一幕堪稱一片混亂,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地倒在了一旁,黃成義坐在地上一手一瓶酒地往肚子裡灌,一頓穢物將他圍成了一個圈,周興在不停地和老闆說好話,還遞上了一條香菸,黃成義見我來了,傻笑著朝我舉起酒瓶“喝!”然後又吐了一地。
我跑過去一把奪過了他的酒瓶全部灌進了肚子裡,然後將啤酒瓶砸在了地上“你他媽要喝,昨晚就可以叫我喝,你把人家攤子砸了幹嘛!”
“你以為我不想找你嗎?我還打電話給周興,我還想打電話給矮子、忠子、小強,可是他媽的他們的電話全部都打不通!”黃成義掏出手機翻出通訊錄給我看,我看到了一片的呼出電話,但是都顯示無人接聽,他將手機往地上一砸,一聲輕響,手機支離破碎地躺在了地上,沒有再發著微弱的光,大概它也死了…
由於剛才用力過猛,黃成義沒有穩住身體,他向後一傾差點到底,不過還好手撐著了身體,只是剛好手掌陷入了穢物中,黃成義盯著骯髒的手在傻笑,眼淚卻砸在穢物中,砸出了一個坑。
“矮子、忠子、小強,他們全死了!這都是事實,但我們三個要好好活著啊。”我慢慢地將倒下的桌椅全部扶起。
“活著,活什麼?你覺得它會放過我們?明天指不定我們三個誰死呢。”黃成義仰天大笑,卻被周興的一拳打斷了,拳頭砸在臉上,發出了骨頭碰撞的聲音。
“你他媽瘋了嗎?這件事不怪你,你幹嘛全往自己身上攬,你敢給我死看看!”周興大口地喘著氣,我從剛才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和周興湊了錢賠償了老闆的損失後,我們攙著黃成義離開了這個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在幫賈強和陳忠家裡打料後事,雖然我們並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至少能撫慰他們父母的心,日子好像又回歸了正軌,而另一邊在警局卻忙得不可開交,案子一件件的發生,如果再這樣下去,事情必將轟動所有大學,這會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事情總歸風平浪靜過得安逸,或許只是它殺累了…
“上頭給我們定下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了,現在倒好,案子仍舊沒有任何進展,手頭上又多了一件案子。”局長拍著桌子大聲喊道,似乎再拍下去能將桌子整個擊碎。
“局長,這次的死者又與單崇他們寢室有關,我覺得能不能先把羅皓的死排除,重點勘查單崇他們這群人,我希望你向上級申請搜查令。”李榮一直懷疑單崇他們寢室的人,但是畢竟沒有任何證據不能構成嫌疑,多次的搜查申請都被駁回,而這次四名死者里,其中三名都是同寢室,而且死法都像是熟人才能下手的。
“這個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了,他們明天就會給出答覆,還有這幾天單崇他們三個人都在幹什麼?”局長最近派遣了一名警員負責跟在單崇他們的身旁,為了就是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也為了能夠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們這幾天都呆在一起,在幫陳忠和賈強的父母打理後事,沒有什麼異樣。”李榮調出了幾張拍攝的照片放到了熒幕上。
“他們三個,我看都沒有作案動機,單崇一副老實的樣子,那個戴眼鏡周興一副體弱書生的樣子,還有黃成義,雖然他打扮的痞痞的,但是看上去就是一副認真重情義的樣子,我覺得兇手另有其人。”一名實習生大膽地做出了分析,但是卻沒有得到認同。
“這就是你參加實案經驗不夠多的原因,以後等你在警局干久了,你就知道眼睛根本無法辨識一個人,外表就如同變色龍的外皮,它能轉換任何顏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蒙蔽其他的人,我之前碰到一件案子,就是一名母親看上去很愛她的女兒,但是案件告破兇手就是這位母親,她將女兒從樓上砸下來的原因就是因為怕女兒奪走了丈夫對自己的愛。”李榮擺出一副經驗老道的警員該有的架勢,不僅反駁了實習生的觀點也起到了教育的作用。
“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人就是黃成義,但是據說他和林江的關係最好,他要殺害林江顯得有些太過牽強。”
“這可不一定,局長你想如果他打算殺死自己的朋友,那麼他肯定下不去手,那份情感會起到阻礙作用,但是他如果先對自己感情最深的人下手,那麼他就突破了這一道障礙,再後來殺死陳忠和賈強就不會有太多的顧忌了。”李榮進行了倒推的思考,似乎這麼想也說得通,如果敢殺死一個人,那麼他一定敢殺死任何動物,而同理也能證明既然他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下的去手,那麼就更不用說是其他人。
“那羅皓又是為何?”
“羅皓我查過,他和他們沒有任何的來往,排除了兇手殺害羅皓也是與此案有關的動機,那麼我覺得兇手之所以殺死羅皓,只是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他想把警方牽引到另一個方向,這樣不僅擾亂了警方的視線,也讓事情越來越變得令人難以捉摸,我們都知道本來在羅皓案件之前,我們一直把目標鎖定在那一寢室人的身上,而自從羅皓的事後,我們就變得不知道從何深入,然後案子也就沒有了任何進展,我覺得先撇開羅皓的案子不說最為妥當。”李榮似乎琢磨出了一些門路,局長沒有做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