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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還沒有找到,現在太晚了也不好找,所以隊長讓其他人下班,就帶著幾個人在夜班。”梁豪一邊說一邊吃。
“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我還是沒有管住單陵的嘴巴,他提前一步說了出來,本來晚上應該是慶祝的聚會,不能提什麼不好的事情。
“應該不會出事吧,可能就是去有什麼事情了。”梁豪放下了筷子,點起了一支煙,酒杯里的泡沫一一迸裂,二十幾張嘴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知道這時候應該不談這事,掃了原有的興致。
“先不管他了,肯定不會出什麼事的,剛才是我擾了大家的興致,我先自罰三杯。”說完他喝下了三杯,純烈的白酒把喉嚨燒的生疼,他痛快地哈了一口。
“別喝得這麼猛,等一下還要回家呢,萬一不省人事了,我們可沒辦法跟嫂子交代。”我阻止梁豪再往他手裡的杯子倒酒。
“對對對,一個人干喝啥,我來和你喝。”說完局長一把拿過手裡的酒瓶然後給自己和梁豪都倒了一杯。
“我胃不好,就喝一瓶打住了。”李榮以水代酒也喝到了吐為止,其實水比喝酒還難受,酒容易形成尿液被人體排出去,而水會一直堆積在人的肚子裡,所以他居然比我們都先扛不住。
酒局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大家都各自神志不清醒地搭夥回了家,我記得我被單陵帶到了他自己的公寓,然後大腦就不再屬於我自己。
天黑了,午夜十二點鬼門關又開始放行,而文昌河面上依舊漂著一團東西,不知道漂向何處。
☆、第十五章 頭顱
六月,江南的梅雨季節。
雨不聽話地連續下了三天,都不知道這是上天存了多久的積蓄,落在地面上濺起了一朵朵的水蓮花。
江南梅雨不知情,落在地上碎人心。
落雨的滴答聲吵醒了熟睡的我,捂著疼痛的腦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裡不是自己的家。
“單組,你終於醒了,張局都已經打了三個電話過來催了。”單陵坐在茶几前正在與PS4的遊戲做搏鬥。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我沒喝多少酒呀。”我站了起來,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不過還好穩住了重心,只是磕絆了一腳。
“對,醉了之前是喝的不多,醉了之後帶瓶子往肚子裡塞。”單陵放下了手中的手柄給我倒了一杯水。
“有那麼嚴重嗎?對了你怎麼還不去警局?”水從喉嚨處傾瀉而下,這感覺可要比喝酒好多了。
“張局叫我留下來好好看著你,如果中午醒不了的話就給你請個假。”
“還好局裡沒事,不然就完蛋了,我先去洗把臉,等會兒一起去警局。”我不斷地撓著頭髮往浴室走去。
鏡子裡的我,一頭蓬鬆的亂發,連臉都顯得憔悴了幾分,我一把將腦袋扎進了水槽里,被突然打破寧靜的水不知道往哪逃,他們爬不出光滑水槽,只能到處亂竄鑽進了我的鼻孔和耳朵里。
“噗哈”我猛地將腦袋拔了出來,果然這是最好的醒酒方式。
坐上單陵的車,我們沒有多久就到達了警局,其實昨晚我是第一次見到他家長什麼樣,我才基本可以判定出這小子的家庭背景,難怪進警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單組好。”我走進警局大廳,劉梅正在接電話,看到我向我問了聲好,而單陵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和見到的任意一個人都打招呼。
穿過了長廊,我敲了敲走廊盡頭左側的門。
“請進”
我推開了門,張局正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麼東西。
“張局,那個昨晚我喝醉了,今天早上酒沒醒,所以來晚了。”我沒有穿警服,因為昨晚是穿著便服去參加飯局的,所以今天照樣只能穿這一件衣服。
“沒事,李榮老弟也喝醉了,到現在還沒來呢。”張局笑著對我說。
“副局他昨晚上不是沒怎么喝酒嗎?”我醉得比較早,所以發生的許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昨晚副局不是和項隊在玩遊戲喝酒嗎,副局一直輸,足足被灌了三瓶水,去廁所連胃酸都給吐出來了,後來一發怒就換酒了,後來那個場面簡直動作大片。”單陵一向油嘴滑舌,他在張局面前也口無遮攔。
“對了單崇,早上樑豪打電話來,讓你去交警大隊一趟,好像昨晚失蹤的警員還沒有找到,我要忙了,你們兩個去交警大隊看看吧。”
我和單陵兩個人退出了辦公室,我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證件就帶著單陵出了警局。
雨沒完沒了地下著,車輪捲起的水花灑在窗戶上,阻擋了裡面的人看窗外的風景。
我撥通了梁豪的電話,他說找到了那名失蹤的警員,不過人已經死了,地點是文昌河下游段的一個中學。
我和單崇直接開車趕往現場。
正值下課時間在學校的操場上圍滿了看熱鬧的學生。
“讓一下”我帶著單陵穿過了擁擠的人群,梁豪見我來了忙拉我去一探究竟。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放著一個裝貨用的塑料麻袋上面還蓋著警服,胸前的證件證明了死者是誰,死者名叫徐莫,今年二十四歲,交警大隊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