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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仔細聽--”莫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靜雯愣了愣,突然間她聽到了,真的聽到了:從走廊方向,也就是他們房間的方向,也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笛聲,同樣是一首《天空之城》,沒有剛剛莫墨吹得好聽,音質也不如剛剛的陶笛,但能夠聽出來確確實實是《天空之城》。靜雯鬱悶了:這莫墨,聽力居然比我還好!可是,這又是誰吹的呢?
“這下聽到了吧。”莫墨笑道,“可惜了,豎笛的音質不如陶笛,不過---也確實難能可貴了。”
靜雯可沒空聽莫墨瞎文藝,她早走到了走廊的入口處,仔仔細細地聽這若有若無的笛聲,三秒後她聽出了答案---是從三號房間裡傳出來的!!
“這又是誰吹的?”靜雯不著痕跡地問莫墨,“凌江還是何詩琪?”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莫墨的笑容有點苦,長嘆一聲,“作孽啊!”
說完,便回了房間,把蘇靜雯一個人丟在陽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李海洋媳婦
星期六,周末的第一天。蘇靜雯難得沒有過早地起床,外面在下雨,還有霧霾,她窩在床上,“享受”著這份“躲進小樓成一統”的愉悅。
馬然不出意外地加班了,他最近變了,靜雯過得倒更像是一個沒有男朋友的單身女性。也是,希望男人努力奮發向上、一個心兒掙錢養家,那就必須接受他對自己的關心不足。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女人應該懂,不懂的大多結局都很慘。
說是躺在舒服的被窩裡享受,實際上她的心理並不踏實。之所以到現在沒起床,是因為起了也沒有多大價值,昨天夜裡兩點已經上陽台看過了,那時候的內衣已經慘遭毒手,那麼也就用不著她大早起來再去費心查看了。住這麼個破地方,遭到流氓的欺負屬於天災人禍,若你還指望他享受完再給你洗乾淨就真的屬於天方夜譚了。
其實不知不覺中,靜雯對自己內衣的事兒已經不那麼關心了,她的注意正在一步一步轉移到三號房間裡的故事上。
想到這裡,她又回想起了昨個兒晚上在陽台上的一幕:莫墨的那首《天空之城》顯然不是吹給她蘇靜雯聽的,而是為了引出三號房間裡同樣的曲調。最後莫墨的那句話更是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句話怎麼解讀?很明顯,莫墨知道的比她多。那三號房間裡和著莫墨的曲調吹豎笛的是誰?兩種可能,何詩琪,或者那個孩子。反正不可能是凌江,蘇靜雯沒來由地肯定。
如果是何詩琪,那麼這曲子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暗號,那麼反推過來,第一天晚上偷偷上陽台的一男一女就是莫墨跟何詩琪。他倆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用曲聲傳達著什麼。但似乎這種推斷又是很扯淡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簡訊、QQ、微信都那麼發達,犯得著用這種封建社會的傳情方式麼?
所以說,蘇靜雯反倒感覺這曲子更像是是那小男孩兒吹出來的。一則是因為豎笛這玩意兒,吹的大部分都是小孩兒。二來,莫墨最後說了一句“作孽啊”,說明什麼?說明蘇靜雯之前的推斷八成是對的,這小孩兒很有可能就是凌江夫婦拐賣來的。而莫墨顯然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他也很可憐這小孩的身世,他也很同情小男孩兒想出來卻出不來的境遇,於是吹一首曲子,聊作安慰。可這種推斷同樣是有破綻的:一、如果莫墨也做出了跟蘇靜雯同樣的推測,那為什麼他不報警?二、三號房間裡可不止那小孩兒一個人,還有兩個大人呢!凌江和何詩琪對那小孩兒嚴防死守,又怎麼可能允許他大半夜吹豎笛?
想來想去,始終都沒個合理的解釋,那是不是應該去問問莫墨到底什麼情況?蘇靜雯又不敢打草驚蛇,因為她還沒法確定二號房的莫墨究竟是不是個“好人”,至少,他的舉動也很不正常,而且在蘇靜雯內衣的事件上還有重大嫌疑。
靜雯繼續糾結著。
然而,就在她糾結來糾結去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撞門聲和叫罵聲,好像有人在吵架。靜雯忙批了件外套,輕輕打開門看看是什麼情況。
開了半扇門,看見了兩個人。一個是對門的莫墨,正叼著根香菸,煞有意味地看著。
另一個人蘇靜雯不認識,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一身花棉襖,面容枯槁而憤恨,撞門聲和叫罵聲正是這個女人發出來的,只見她正一邊抬腳把四號房間的門踹得砰砰響,一邊破口大罵:“李海洋,別做縮頭烏龜躲在裡面,你給我出來!”
找李海洋的?靜雯皺了皺眉頭。
“李海洋!!!”這女人的聲音已經有些嘶聲力竭了,“出來!”
四號房的門開了,只見李海洋蓬頭垢面一臉惺忪地從裡面轉出來,眯著眼睛:“誰呀?一大早不讓人睡覺----玉梅?!!你怎麼來了?”
那女人一把薅住李海洋的頭髮,死命把他往外拽,自己的身體卻往門裡面擠:“你出來,那狐狸精呢?讓我看看她啥樣?為了她你連我們娘兒倆都不要了!”
蘇靜雯瞬間明白了:感情這是李海洋的鄉下媳婦兒,跑這兒抓小三來了?這也太奇葩了吧?李海洋一五十歲的農民工,居然還有閒錢養小三兒?而且她這些天一直在注意整層樓的一舉一動啊,要是李海洋養著個女人,怎麼可能逃得過她的“法眼”和攝像頭?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