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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機,凌晨兩點十分。
靜雯用手擦了擦汗水,努力鎮定了一下,再次合上眼。
真不知道這是大幸還是大不幸,就在靜雯剛剛合上眼的那一剎那,陽台上又傳來了聲響。
靜雯猛一睜眼,把耳朵湊近了牆壁。
聽腳步聲,應該是一個人;腳步聲很輕,穿得應該是運動鞋或者布鞋,而不可能是皮鞋或者靴子;不過,走路的時候略微拖地,發出“沙沙”擦過去的聲音,對了,拖鞋!!
這很符合靜雯心中猥瑣男的形象!!
這次靜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沒有太過著急,而是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怕有光透出去,所以沒開燈,把門拉開一絲縫隙,往外看---
映照著陽台上的月光靜雯看見了他的背影,一瞬間就認了出來:正是二號房的那個黃毛青年,跟她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但靜雯顯然已經忘記了那個夢的結局,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躲在陽台的入口處偷偷地看著他:抓賊抓贓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只見黃毛青年背對著她,雙手撐在陽台的邊緣,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夜空下的城市,一看就是十分鐘,至始至終沒有把頭調過來。
就在靜雯快沒耐心再等下去的時候,那黃毛青年突然背對著她出聲了:“美女也喜歡在半夜在陽台上看風景麼?”
蘇靜雯一愣:被發現了?
乾脆不再躲藏,上前開門見山:“你大晚上的上陽台幹什麼?”
青年搖搖頭,笑道:“不幹什麼,看風景,我每天凌晨兩點都看。房間裡太悶了,外面空氣多好啊!”
“就這麼簡單?”
即使是黑夜,也能清楚地看出靜雯眼中刺骨的寒意,而那黃毛青年卻置若罔聞,還是笑問:“還需要什麼更複雜的理由嗎?”
一句話倒把蘇靜雯問住了,不禁就著月光多打量了他兩眼:他大概二十五歲的樣子,很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頭髮一大半是黃的,一小半是白的。不是那種染上去的白色,就是實實在在的白髮。他似乎是很累,很憔悴,乍眼看上去,二十幾歲的青年,氣色竟然比七老八十的老頭還不好。
突然,他像是吸大麻一樣,貪婪地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氣,臉上滿是陶醉的聲色,轉頭看著靜雯,笑道:“美女你慢慢看,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下了陽台。
靜雯眯著眼睛思索了半晌,看了看自己懸掛著的內衣:乾淨的。
於是也回了房間,上了床,她不禁握緊了拳頭:就是這個黃毛,肯定是他!舉止怪異,氣血不佳,不是他還能是誰?只不過今天被他發現了,沒抓他個現行,行,等著!!
這一回,靜雯終於伴著馬然此起彼伏的鼾聲睡去。
而馬然這貨,居然至始至終都沒醒過。
作者有話要說:
☆、初識黃毛男
這天是周末,靜雯一大早就上陽台收衣服。一半是因為慣例,一半是由於探尋謎底的好奇。
收衣服的那一刻她徹底愣住了:這回不僅是文胸,連內褲都髒掉了,尚距離三步之遙就能夠清晰地聞見一股惡臭。
這種情況完全出乎了蘇靜雯的意料。在她原先的預計中,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昨天夜裡兩點半二號房間的黃毛青年上了陽台,正準備下手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躲在暗中的自己,雖驚不亂中故作鎮定,跟她閒聊幾句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並且防止自己被識破,然後匆忙回到房間暗自流著冷汗,既然計劃敗露,那就應該收手,起碼昨天夜裡應該收手才對。
可讓蘇靜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早上遇見的情況竟然跟上兩次是一樣的!!是自己漏算了什麼嗎?靜雯理了理思路,又把昨晚的整個事件過程回憶了一遍:
首先是半夜十二點半,一男一女上了陽台說話,被靜雯察覺後慌張退回了房間,女人基本可以斷定是何詩琪,男人則應該是黃毛青年和李海洋中間的一個。這件事雖說很有些鬼鬼祟祟,但靜雯潛意識中卻認為和自己要抓的人關係不大。首先一男一女的組合不合常理,其次半夜蹲在陽台上似乎更像是商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然後就是夜裡兩點,對門的黃毛青年上了陽台。被靜雯發現的同時他也發現了蘇靜雯,是,他很可疑,靜雯幾乎已經斷定就是他了,可問題是昨晚他先回的房間,蘇靜雯是後來進去的,而那個時候靜雯特意看了,內衣是乾淨的!
至於兩點半之後,蘇靜雯則是真的睡著了,沒聽見陽台上有什麼動靜。
難道是這樣的:黃毛青年第一次下手沒成功卻並沒有放棄,等到靜雯回房睡覺之後,又上了陽台第二次作案?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貨也太大膽、太持之以恆、太喪心病狂了吧?
蘇靜雯怒極反笑,一把扯過自己的內衣褲,連同衣架一起扔進了儲物間的大垃圾桶。
回到房間,發現馬然已經醒了,正在刷牙。
馬然從鏡子裡瞥見蘇靜雯進來,忙轉過頭來,有些戰戰兢兢地看著她,問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靜雯冷笑,明知故問。
“你的內衣---”
“已經被我扔到垃圾箱了,你說怎麼樣?”
馬然悶頭不做聲了,刷牙用上了蠻力,一不小心刷了一口的牙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