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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失血過多,陳功快要昏迷過去,一雙腳出現在陳功的面前。
“啊,快死了?沒那麼容易。”清麗的外表,婉轉的聲音,只是那雙美麗的眼裡,全是仇恨,她的身邊有團人形的霧氣。
她從指尖挑了一點什麼,彈進陳功的傷口裡。
陳功昏迷了過去。
這裡是哪裡?陳功從一張小巧的竹床上醒來,一時有點回不過神。剛才自己明明在……咦,傷口不見了,他摸摸被朱洪貴捅過的肚子,那裡光滑平整。
怎麼回事?明明……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房子裡稍大點的物品都是竹子編成的,竹桌、竹椅、竹箱,連牆壁和地板都是竹製的,桌上還擺著青瓷茶杯,這裡不是湘西的吊腳樓嗎?陳功的心一點一點下沉。
“你醒了?”門帘一挑,一位天仙一般容顏的男子微笑著進來,赫然是應該被自己埋在地下的洛翡。
洛翡衝著外面,用陳功勉強能聽懂的話說:“阿蘭,他醒了,可能餓了,拿些吃的來吧。”
“哎!”清脆的女聲答應著,一會兒就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熱菜粥。
陳功有些地望著洛翡和洛蘭,這一定是作夢,陳功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夢。那是什麼?難道以前的一切不過是在做夢?鼻邊是粥混著野菜的清香,眼前是應該已經死掉的絕色容顏,可是三年的時光,也是同樣的真實。
“做惡夢了?”洛蘭將粥送到陳功的手邊,“等會兒再給我們講講外面的世界好不好?好想出去看看。”美麗的眼睛滿是憧憬。
哪底哪個是真實的?陳功有些分不清了。
陳功勉強點頭,眼睛卻再也不敢望著兩位美人,低著頭將粥喝完,然後起身出門。
一股大自然的清新撲面而來,遠處是蒼翠的山,近處隱隱約約中,有幾處吊腳樓,樓前有農家人洗衣做飯,間或有狗吠的聲音,祥和寧靜。
仔細看那些農家人,竟然個個美如天仙,路邊的野花,在他們的光彩下,也黯然失色。
“呵呵,這是祖先的蠱術造成的,現在我們族的血液,天生就能讓人變得美麗。”美人兒在身邊毫無機心地說,“我們會蠱術哦,瞧,這朵花我可以讓它馬上盛開。”
洛蘭和洛翡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邊?剛才明明自己是一個人出門的。可是他們卻像是在身邊站了很久似的。
“你邀請我們出去看看,我們同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換了話題,洛翡很開心地對陳功說,“明天出發?”
當陳功回首準備說話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還是平房的家裡,而兩個美人兒吃了他拌在可樂里的迷藥,昏迷不醒地被綁在床上。
不對,被綁的分明是自己。妹妹陳語和妹夫朱貴洪舉著針管向自己走來,嘴裡喃喃:“別擔心,就抽一點點血就好了。”
妹夫的臉忽然又幻化成洛翡的臉,冷漠仇恨地望著他:“嗯,你也試試被當成藥的滋味。”
當冰冷的針頭插進血管里,陳功的身體開始有奇怪的感覺,癢,鑽心的癢,可是手被綁著,又不能搔,尤如無數隻蟲子在身上爬。抬眼望去,發現是真的蟲子,一簇簇從朱貴洪刺過的傷口冒出來,每隻蟲子爬過的地方針刺一般細疼,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紅黃的膿水和爬蟲,殺了我吧,他在心裡恐懼地大叫。
“難過嗎?”身邊又分明是洛蘭那張讓星星也為之褪色的臉,冷冷地說,“你害死了他,他當了你三年的美容藥,你也嘗嘗我們蠱的厲害吧,放心,時間不會太短的,雖然沒有三年,可是三天也不錯了……”
陳功不能動彈,眼裡滿是恐懼和企求,也許立刻死去更好一點吧。
陳語在夜色中奔跑,她的腦子一片混亂,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的家,縮在牆角,渾身發抖。她不敢閉上眼睛,生怕再睜開,會看到那張絕美卻又仇恨的臉。
玻璃窗邊有人影晃過,是他嗎,陳語舉起花瓶,向玻璃窗砸去……
幾天後的街頭,有人議論紛紛。
“瘋子哦。”
“可惜哦,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瘋子。”
“……”
陳語在街頭旁若無人地又唱又跳,一身原本精緻的衣服,破破爛爛,一條一條地掛在她的身上。
美人洛蘭遠遠在站在街角看著,有些悲傷,又有些厭惡,她身邊依稀有個霧一樣的人影:“瘋了哦,翡,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吧,再也不來這裡了。”像是得到了回答,洛蘭輕輕地說著。
更遠的地方,有兩個女人在看著她們。
“就這樣完了?”葉玖問。
“完了。”葉瑟稍微有些惋惜,“可惜還是不知道那兩個是什麼人。”
“呵呵,哪能什麼都知道呢,我們又不是神,妖而已。”
兩隻妖一起沉默了。
幾天後,九夜靈感工作室里。
依舊沒有業務啊,葉玖整日地睡覺,而林曉希則無聊地上網。
QQ上,有個叫洛神的網友在線。誰又改暱稱了?曉希想著。
洛神的頭像閃動了起來:“希望,在嗎?”
希望是曉希的呢稱:“在,你是誰?”
洛神叉開話題:“想聽故事嗎?我給你講一個別人不知道的民族的故事。”
希望:“好啊,要好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