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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狼在狼族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他們是強者的代名詞,他們輕易不出世,一旦出世必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可是半人半狼的火狼,黑狼還真沒聽說過,在狼族的歷史中也沒有這樣的記載。
一想到小狼回到狼族可能面對的困難,黑狼就煩躁的一夜一夜的睡不著覺。每當它睡不著覺的時候它就猜小狼的出身,它想:能生出火狼的父母必然不會是等閒之輩,他們是誰?為什麼在生下小狼後又把它遺棄了呢?小狼在出生後又為什麼會在人類的家裡做了寵物?它又為什麼會變成了半人半狼的鬼樣子?
黑狼這邊心力憔悴的大把大把掉毛,小狼那邊心裡也不好受,不得不說,黑狼的出現對它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它從前一直認為狼族人都和它一樣是半人半狼的,結果人家一變身,它才發現只有自己是個異類,一想到這兒,它就難受的想罵人。
小狼曾經問過黑狼,“像我這樣的還有嗎?”
“有,”黑狼說。
小狼鬆了一口氣。
“他的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沒得治,他媽媽懷他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所以他就那樣了,全族就他一個那樣的,”黑狼難得有耐心的說。
“現在兩個了,”小狼沮喪的把頭埋進爪子裡說。
“就一個,你不是,你只要多吃飯就會好起來的,”黑狼說完不再理小狼,背對著它,頭銜尾滿腹憂愁的睡了。
小狼……
陸漫是在小狼走後的第三天回的家,一進家門她就發現小狼不見了,陸漫屋裡屋外的找了遍也沒發現小狼,她想:這小傢伙不會是丟了吧?!
陸漫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兒子,小狼可能不見了。”
“啥!十三,不見了!”趴在床上正悶頭磕松子的林逸聽了陸漫的話猛的抬起了頭。
“嗯,”陸漫用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她最近睡眠不好,有點頭痛。
短暫的震驚後林逸想起來了,小狼是和他道過別的,於是他對陸漫說:“哦,他可能回山里,媽,你回來吧,等我回家了,它自然就會回來的。”
“行,”聽了兒子的話,陸漫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陸漫離開窗戶回到客廳坐了下來,她從包里掏出一包女士香菸,從中抽出一支,點燃後吸了兩口,她想:小傢伙這樣離開了也挺好,畢竟是一頭狼,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陸漫在吸了兩支煙後才站起身,她在屋子了轉了一圈,察看了煤水電氣後她才拿著鑰匙準備出門,在路過半開的客廳窗戶前她停下了腳步,她想了想,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窗戶,出了家門。
坐在車裡,陸漫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她看著客廳的窗戶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發動車離開,當車子行駛到半路的時候,她突然掉頭回了家,一見家門,她立刻將客廳的窗戶推開了。
“我可是給你留門了,回不回來那可就是你的事了,”陸漫對著漆黑的夜空說。
林逸是在一個月後出院的,回到家後他失望的發現小狼依然沒有回家。
林逸在家休養了半個多月,小狼依然蹤跡全無,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了一絲後怕,他想:他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一個月後林逸才能下地活動,下地的第一天他便讓陸漫開車帶他進了山。
陸漫心裡明鏡的小狼畢竟是野獸,一旦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可是這話她卻不敢和兒子說。
娘倆站小狼的家門口。當林逸看到裡面住著一窩活蹦亂跳的大兔子的時候,他氣哭了。
一個星期後他不死心再次和陸漫上山,結果依然和大兔子們大眼瞪小眼,林逸又被氣哭了一次。
“兒子我們走吧,”陸漫給兒子擦了擦眼淚說。
“媽,你說十三他還會回來嗎?”林逸揚著小臉問陸漫。
“不會了,”陸漫說。
林逸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隨著越來越往北,氣溫也越來越冷,小狼打骨子裡喜歡這寒冷的氣溫,它抖著身上厚厚的狼毛,興奮的仰天長嗥。
黑狼似乎也被它感染了,一掃連日陰鬱的情緒也跟著它長嗥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狼嗥聲在山林里迴蕩,氣勢磅礴,直到日暮西山,它們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興奮過度,小狼突然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呃?”黑狼……
小狼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叫你嘴欠。
“河圖,你呢?”
小狼……
“不想說?”黑狼問。
韓潭這個名字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被小狼果斷的叼了回去,它說:“十三。”
河圖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狼族人發育的非常快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小狼就從一頭幼崽狼長成了少年狼並且成功的成長為了一個出色的獵食者。
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河圖真可謂煞費苦心,它不但不讓小狼吃任何人類吃的食物而且還找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野獸讓小狼捕食,終於有一天它覺得是時候該檢驗檢驗成果了。
河圖把小狼領到人類聚居地的邊緣對小狼說:“我們下去看看。”
“我們就這樣下去?”小狼晃了尾巴說。
河圖沒理小狼,自顧自的化出了人形,這是河圖在這半年裡第一次化出人形。
儘管知道河圖長的好看,但是咋一看到,小狼還是被驚艷到了,它傻呵呵的看著河圖。
“收了你那傻樣,跟我走,”河圖急著要看看這半年來的成果。
小狼收了傻樣後也化出了人形。
“我去了!”河圖要氣死了!
小狼的狼耳朵在這半年裡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肥大了,河圖回手從腰裡摸出了一把短刀就要撲向小狼。
“媽呀,你幹嘛!”小狼一見河圖真動氣了,立馬麻溜的從腰裡摸出來棒球帽扣到了頭上,他甩著足足粗了三圈的大狼尾巴諂媚的對河圖說:“這不就沒有了嗎,根本不用動刀嘛,嘿嘿。”
也許是方法不對,河圖氣的滿臉通紅的想。
“咱還下去逛不?”小狼舔著臉問。
“去個屁!”河圖掉頭就往山里走。
無奈小狼只好小媳婦似的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小狼邊走邊戀戀不捨的回頭看,河圖和它說過這兒是人類在北方的最後一個聚居地了,從這兒再往北,氣溫就會驟然降到零下50攝氏度以下,人類根本沒法生存了。
小狼憤憤的想:一天讓我吃八頓飯,能不胖嗎?這會兒又嫌我肥了,哼!
就在他們悶聲不吭的往前趕路的時候,突然小狼嗅到了一絲人類的味道,它停下了腳步,河圖也聞到了味道,它在小狼的身後停下了腳步。
小狼循著氣味看過去,它驚詫的發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穿的跟個棉花團似的人類小孩正蹲在雪地里自顧自的搗騰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