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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頭朝公交站努了努嘴。
“你還好這口?看不出來啊。”
說完,我瞧了瞧那人滿為患的公交站,不禁道:“人這麼多,你這身子骨擠得上?”
說話間,正巧有一輛公車疾馳而來,隨即停在公交站前。
於老頭神秘一笑:“貧道自有妙法。”
話是這麼講,可我見於老頭仍是慢悠悠地向前走著,與此同時又有數位上班族從他身邊奔過,我本想再出聲提醒,想說我出錢您打的去得了。
哪知於老頭走到爭相上車的人群最後頭,高聲道:“大家別擠別擠,讓年輕人先上,可別耽誤人家上班!”
我有些訝異地與白澤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法子?
隨後又聽於老頭繼續道:“反正我們多晚上去都有座!”
簡短截說,最後我還是幫於老頭攔了輛的士,直到他隨著的士離去後,我這才轉身攔了另一輛。
龍宇集團坐落在科技園中,這兒更多的是現代式的建築,筆直的線條、銀色的鋼窗,給予人新穎、大方和舒適的感覺。
此時有許多著正裝的白領正快步朝里走著,看他們神色焦急、步履匆匆,應當是快遲到了。
“白澤,這裡等我,你進不去的。”
我單手把白澤放在地上,便提著公文包徑直往裡走,反正也不怕它丟。
坐上電梯到市場部所在的五樓,向前台表明來意後,前台小姐便領著我穿過一條晶瑩透明的暖廊,到了一間氣魄極大的會客室里,拼花地板上鋪著紅色暗花地毯,兩旁的牆上鑲嵌著工藝精緻的護牆板。
前台請我稍作等待後,便轉身帶上門走了。
未過多時,門先是被人從外輕敲響了兩聲,隨後一位三十歲上下,文質彬彬的男人緩步走進。
“您好,您是單警官的朋友吧,我是高述。”
“我叫孝正青。”
高述跟我握了握手,抬手示意我入座。
我點頭謝意,坐下後直切正題,道:“客套話咱就不說了,我此行的目的想必單警官和你提過了吧?”
我借這話來探探他的口風,看看單承澤跟他透露到哪種程度。
“提過,”高述禮貌地笑了笑,“他說您是專門負責此案的刑警,讓我跟您再複述一遍當時的情況,只是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啊。”
說到最後一句,他毫不掩飾地露出驚嘆之色。
我暗想,刑警?單承澤這帽子也是扣得挺大的。
“長得年輕,”我打了個馬虎眼,轉回正題上,“除了複述之外,我可能還會問你幾個問題,還請你配合一下。另外,你稱呼我就別帶尊稱了,我聽著不大習慣。”
我從公文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筆,準備開始記錄。
☆、第十二章 新的線索
高述停了停,說道:“其實在說之前我還想反映一個問題,也是前幾天跟同事聊天時,無意間提到我這才想起來的。”
我朝他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天我們市場部有個調研會,”高述說道,“董老闆帶著一位面生的女助理親臨旁聽。會議期間董老闆總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向他詢問意見的時候,需得喊個兩三回他才會有所反應。按說以前吧,但凡開個重要的會議,董老闆帶的助理一向是會用錄音筆將會議全程記錄下來,然而那天那位新招的助理卻沒有這麼做,只是靜靜的呆在董老闆的身後。不過董老闆自個兒都沒意見,我們做下屬的也不好說什麼。”
我問他:“這什麼時候的事?”
“就董老闆出事的前一天,也就是跟死去的那名警察碰面的當天。”
“你繼續。”
我一邊催促著,一邊在紙上草草的寫了幾筆。這段話有意義價值的地方,只在董向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僅此而已。我並沒放在心上,兇手是一隻惡鬼,出手果斷,該嚇你就嚇你,可不會給你弄出一堆煩惱來。
高述繼續道:“那天我加班到比較晚,剛走過停車場的彎兒,就瞧見董老闆和那名死去的警察跟起了點爭執。”
他想了想:“嗯……董老闆似乎說了一句什麼,那警察便消停了。”
“就老赫是吧,他穿的是便衣還是警服?”
“便衣,還是單警官來公司調查董老闆死因時,我才知道他是警察的。”
看來老赫找董向並不是為了公事,我埋頭記下,邊寫邊問道:“他們大概談了多久?”
“嗯……”高述擰著眉,“怎麼也有個半小時吧。”
我手一停,抬眼看著他,又問:“這麼久的時間你都沒走?”
“這我跟單警官匯報過了,那天我車出了點毛病,鼓搗了半天呢,你可以去修車廠查。”
高述語氣堅定,看起來並不像撒謊。我緩緩說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看見了?”
“我那天加班得挺晚,哪還有人……”說到這,高述驀地用手指敲擊桌面,發出嗒嗒地聲響,“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那名女助理也在場,還跟著董老闆一起上車呢。我現在說不晚吧?”他神色緊張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