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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正青,怎……怎麼樣,有麼?”
“沒有,外面什麼都沒有,”我佯作鎮定地朝張陽笑了笑,“你們別多想,早點休息。”
說罷,我猶疑地又朝他多看了兩眼,當即轉身欲要離去。
那歌謠女鬼在樓下站著時,身旁還有三三兩兩的遊客從她身旁經過,說明沒人能看見她。
一定有什麼原因,致使她不僅找上了我,還找上了張陽和陳希。
未走幾步,便聽張陽在後面囁嚅道:“正青,那鬼是真的吧……”
我頓了頓,沒接話,帶上門走了。
一夜無話,隔天一大早十點左右,同學們接連聚集在賓館外交頭接耳、低聲笑談。
今天是我們畢業旅行的最後一天,自此後,大家碰面的時間或許就少了。
人總是在一天天的長大,身上的擔子愈來愈重,再也沒有讀書時無憂無慮的度日子。
縱然有不舍、茫然,我們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未來的路是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下站該去哪裡。
想到這,我不禁看了看張陽,他正與幾個死黨開著玩笑;我又望向陳希,她也跟著幾個要好的女生在細聲交談著什麼。
他們看似很正常,但我明白,其實昨晚那事已然在他們心中埋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我們隱隱牽在一起。
我心中忽生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唱著歌謠的女鬼,還會再次出現。
“各位。”
班長拍了拍手,示意周旁的同學們安靜下來。
他家境貧寒,但抱懷志向,他一直期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富一代,然後等著別人稱呼他的兒子為高富帥,這話時常掛在他的嘴邊。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雖說我是班長,但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笑了笑,“我只想說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們。”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陳希的身上。同學們一個個都向班長投去曖昧的眼神。
他一直都暗戀著班花陳希,這事在同學間幾乎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估計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張陽早早地便和陳希在一起了。當然,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陳希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偷眼看向張陽。
張陽大方地咧嘴一笑。
看他們現在貌似還不想承認,於是我出聲道:“行了行了,我們都呆一個城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話回去再說。”
一直忘了提,班長、張陽、陳希以及我,我們四人恰巧都住在M市,所以待會我們仍是坐同一列動車。
我心中一咯噔,會不會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張陽和陳希也能看見?
於是我私下把班長拉到一旁,低聲問道:“班長,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什麼意思?”
班長一臉茫然。
我試探性地問道:“比如有人在唱歌之類的。”
聞言,班長果斷否決道:“那沒有,昨晚一回房我就睡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問這個幹嘛?話說你這兩天表現得有點怪阿,我聽其他同學說了,你跟顏昕分手了?”
班長擔憂地看著我。
我連忙打著馬虎眼把話題轉開,我實在不想再提她了。
我們隨意閒聊了幾句後,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奔著動車站而去。
簡短截說,這列動車的人並不多,等我們四人找到位置後已經十二點了,當初買的是往返票,因此我們的座位號是連在一起的,在倒數第三列車廂。
他們三個坐在我前面,而我單獨跟另外兩位遊客坐在後頭。
所謂無巧不成書,這倆位遊客正是昨天說我腦子有病的那對情侶。
張陽趴在我前面的座椅上,瞧了瞧我又瞄了瞄他們,顯得頗為意外。當然,從那對情侶的表情上來看,他們更加的意外。
女人如同昨天一般,伏在男人的懷裡,正訝異地看著我。
男人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又是你?”
“昨天對不住了,我不是有心的。”
我道歉著,畢竟我衝撞人家在先,換做是我,我也生氣。
張陽插嘴道:“他昨天剛被女朋友甩了,一時有點接受不能。”
我朝他撇了一眼。
男人恍悟地“哦”了一聲,道:“可我聽他罵的話,有點不對勁啊。”
我與張陽對視少許,向著男人解釋道:“無意識地瞎罵。”
這種玄之又玄的事,還是不跟他提的好,省得我又被他喊作神經病。
男人並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跟我們介紹起自己,他叫曹子安,是一名專職追悼會的司儀,近期碰上他女友休假,便帶著她來這玩幾天。
張陽一聽他的職業,立馬道:“你信不信有鬼?”
好傢夥,這個問題這倆天我們也不知問了多少遍。
曹子安不以為然地說道:“不信。我要信那玩意兒,哪敢跑去幫人做追悼會。”
張陽又跟他聊了幾句,而我因尿急上了一趟廁所。
方便完從廁所出來,剛走到過道上我抬眼一看,張陽在我上廁所的期間坐了回去,而我的視線下意識地越過他,登時脊樑冒汗——那歌謠女鬼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直勾勾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