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當這女孩自我介紹,說是小潔時,我興奮得差點就要跳起來。 弟弟曾告訴過我。 當時回祖屋時,還帶著兩個朋友,一個叫小潔的女孩,一個叫老二的男仔。 弟弟出事後,我一直想找小潔、老二。 因為小潔、老二是跟弟弟一起回祖屋的, 這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最清楚了。 沒想到小潔也在這裡住院。 小潔說曾在弟弟的相片冊中見過我。 所以剛才見到我時,感到很出奇,就冒昧地過來問一下,沒想到真是我。 小潔因何事住院呢? 小潔說她現在住在五樓的皮膚科。 當時回祖屋時被火燒傷了雙前臂。 小潔把雙前臂的衫拉了起來, 哇! 雙前臂還是通紅的。 當時什麼火這麼厲害? 我請求小潔給我描述一下當時的大致情況, “好呀!”小潔雙眼像冒光一樣,手舞足蹈,顯得很興奮。 好像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小潔說我家祖屋下面原來還有一個地洞的。 弟弟、小潔、老二幾個人一起鑽到下面, 目的為了尋找黑殞石, 這過程中碰到了很多螢火蟲一樣的火光, 誰料一接觸到那些火點, 前臂就著火了…… 什麼? 我同小六目瞪口呆地對望一下, 怎麼感覺小潔在講科幻片一樣。 小潔雙眼發光的, 越講越興奮, 撲的一聲, 她竟跳下了噴水池裡。 啊! 怎麼回事? 我大吃一驚。 “哈哈哈”小潔在水池裡狂笑起來。 啊! 小潔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燥狂? “在那裡,在那裡。”我突然聽到身後幾個護士正往我們奔來。 “快逃,外星人來了。”小潔濕漉漉地從水池爬了起來,往另一邊跑開。 啊!原來這幾個護士是來追小潔的。 “快攔住她,病又犯了。”護士們匆匆從我身邊跑過。 在草地的另一邊,小潔被捉住了。 小潔使勁掙扎了幾下, 然後就在護士們的護送下走了回來。 “上來找我,我有馳城的東西給你。”她們從我身邊走過,小潔突然很平靜地對我說,神志好像又恢復了正常。 我同小六走上五樓,才知道,這裡並不是什麼皮膚科,而是精神病區。 我找到醫生,想了解一下小潔的病情。 醫生告訴我, 小潔是由於燥狂症收進來的, 經過治療, 現在病情大致穩定了。 小潔住在506病房裡。 她剛吃過藥, 現在情緒已經很平靜。 小潔一邊招呼我們坐在椅子上, 一邊從抽屜里找出一個行李袋。 然後從行李袋裡拿出一幅捲起來的畫。 我慢慢展開。 一幅水墨畫。 畫著一間小木屋。 小木屋前是一條鋪著鵝卵石的小路,小路兩旁是黑色的泥土地。 怎麼回事? “這畫是馳城帶回祖屋的,也許對你有幫助。”小潔說。 哦,這畫有什麼特別? 我出神得看著那小木屋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休息倒是休息充分了, 但3月份遺失的記憶還是沒啥恢復。 醫生說也許在特定的環境下, 受到特定的刺激, 或許可以恢復。 特定的環境, 特定的刺激, 好像講故事般, 不過醫生們都已經盡力的了, 我就不再為難他們了, 於是辦了出院。 這半個月來, 我每天跟小潔在一起, 小潔給我講了很多上次回祖屋遇到的事。 而這些事似乎都在表明:祖屋有秘密,山湖有秘密。 而七叔公、村長似乎知曉這些秘密。 小潔的病情也很穩定, 在我出院的那天, 她也辦出院了, 來接她出院的是老二。 本來他們打算回村子幫助我的, 但被我拒絕了。 他們是弟弟的好朋友。 我不想把他們也扯進來, 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 我都不知向誰交待。 我本想請求小潔把小六也帶回廣州的。 但小六扯著我的手, 死活不肯走, 我就心軟了。 至於那幅畫, 我看了很多次。 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這小木屋的畫暗示著什麼呢? 也許同祖輩們相關。 最好找個年老的長輩問問。 而這個年長的長輩, 自然我又想到了七叔公。 總之,我現在就覺得七叔公知道很多的秘密。 市區離小鎮有三十多公里。 汽車在山路轉來轉去, 花了接近一個多鍾才回到小鎮。 傍晚我同小六終於回到了舅舅家。 就在舅舅樓房前, 小六突然站住不動, 緊鎖眉頭, 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怎麼了?”我看到小六眼緊緊地盯住樓房。 小六不作聲, 繞著樓房轉了一周。 舅舅家是三層高的樓房, 樓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樓的左邊是一個大池塘, 樓右面是一片香蕉地, 樓前面是一塊菜園子。 這半個月來, 一直下雨, 也許是雨水充足的原因, 樓房四面牆外爬上了很多藤葛。 “怎麼了?”我都有點著急了。 “姐,舅舅家有點邪氣!”小六喃喃說。 以前聽老人說, 房子周圍及院內不要種植竹、榕、桃、芭蕉,因為這些植物容易招煞; 特別是房子牆外, 如果爬滿了藤葛, 就特別容易招陰。 難道小六是指這個? 怎么小六突然像“神婆”一樣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舅舅走出來,接過我的行李。 回來之前,我已經給舅舅打過電話。 “舅媽呢?”我問。 “舅媽正在廚房做飯。”舅舅把行李拿進了屋裡。 “阿芸,回來啦。”這時舅媽走了出來。 啊! 舅媽走了出來。 眉心卻很黑。 像一片小烏雲。 我不由打了一個嗝。 怎麼回事? 半個月不在家, 怎麼感覺怪怪的? 舅舅把我的行李拿到房間裡。 我跟著上去。 一進房間,馬上就打了個噴嚏。 咋回事? 怎麼覺得房間陰涼、陰涼的? 我房間在二樓。 本時光線也算充足。 怎麼現在反倒覺得有點陰暗潮濕的感覺? 舅舅把行李放在房間裡,就走下一樓。 有點累了。 我馬上就躺在床上。 “旺,旺”咦,好像有狗的叫聲。 怪事了, 附近都沒有人養狗呀。 村子裡也沒有人養狗呀。 我細聽一下,又沒聽到了。 錯覺吧。 或者是屋外來了流浪狗吧。 很困。 很快就打起盹來。 “滋、滋……”耳邊響起了什麼聲音? 像水管的過水聲。 怪了,我房間沒有水通過呀? “嘻嘻,哈哈……”耳邊響起了小孩的嘻笑聲。 哪來的小孩? 好像小孩們就在我房間裡玩…… “姐,起來吃飯了。”突然我的手被人扯了一下, 我緊張地坐了起來, 看到小六正站在床邊, 一看窗外已經完全黑了。 哦,剛才聽到那麼多怪聲, 原來是發夢了。 然後我下樓, 舅媽早已準備好豐盛的飯菜。 怎麼回事? 我總是覺得舅媽額頭陰沉、陰沉的。 想起剛才聽到的怪聲, 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舅舅。 “舅舅,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狗叫?”我看著舅舅。 “哪來的狗叫呀?”舅舅、舅媽很奇怪地看著我。 哦。 我不再說什麼。 很鬱悶地吃完這頓飯。 “姐,這屋裡真的有點問題。”飯後小六悄悄告訴我。 幸虧小六也感覺出了。 不然我又以為我神志出現問題了。 第二天,我從鎮的市場買了一條白色的小狗回來。 “好端端地,你怎麼買條狗回來?”舅媽、舅舅很怪異地看著我。 “沒事,養來玩玩。”一時間,我都不知說什麼好。 “旺,旺”讓我始料不及的是, 小狗一被我帶回舅舅家, 馬上就對著牆外的藤葛吠了起來。 而且一直吠個不停。 一直等到我弄了些狗糧給它吃, 它才停止吠叫。 從此我就給它取名叫阿旺。 “勝哥,勝哥。”屋外突然有人在喊我舅舅的名字。 原來是村子裡的一個村民。 來找舅舅回村子打麻將的。 村子很多人都喜歡打麻將, 舅舅也是麻將迷。 這時舅舅正在客廳中喝著茶。 “我說怎麼回事呀?你家怎麼味道怪怪的?”村民對著我舅舅就說。 “哪裡有什麼怪味?”舅舅把茶杯放在,就跟著村民走了出去。 “真的有股怪味。”村民回過頭看了看屋子,張張口,欲言又止的感覺,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就領著舅舅回村打麻將了。 脊椎發冷。 這屋子裡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