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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進老頭家裡看看的, 被三嬸攔住了。 三嬸說, 老頭剛死, 進他家裡不合適。 的確, 在民間這是很忌諱的。 進入死者的房間, 他家人肯定會很有意見。 可惜了, 要是能進房間裡看看, 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三嬸說,老頭房間的那個窗戶同七叔公家一個窗戶相對的。 哦,如果從七叔公家裡觀看就不會引起老頭家人注意了。 “不過小心,這兩天聽村民說,老是看到有老鼠往七叔公家裡跑。這是一種很怪異的事。萬事小心。”三嬸叮囑我。 有老鼠往七叔公屋裡跑? 一時想不明白。 入夜, 新村每家每戶早早關了門, 不時聽到幾聲吠叫聲。 自從新村怪事不斷後, 村裡的狗就多了起來。 我同小六悄悄來到了七叔公樓房前。 而三嬸、三伯則在家裡守著, 我同他們約定, 一有事情反應, 我會馬上給他們打電話, 他們一接到電話, 就會馬上過來接應我們。 七叔公家門也虛掩, 屋裡漆黑一片。 自從七叔公殺害八姑後, 他就一直躲了起來, 警方來了很多次村子也沒找到他。 或許他躲進深山裡了。 輕輕推開門, 一股的寒氣, 伴著一些很怪的味道, 潮濕味, 發霉味, 迎面撲來。 我捂住鼻子走了進去。 屋裡冷冷的。 幾乎空置的屋子都有這種感覺。 為了不引起左鄰右舍的注意, 我們沒有開屋裡的電燈。 手中的電筒光在客廳里掃過, 客廳牆角花盆裡的那棵柏樹, 樹的顏色較前更加灰褐了, 客廳另一邊, 平時七叔公坐的那張搖椅空空的擺在那裡。 “姐,你覺不覺得奇怪?”小六突然說。 “奇怪什麼?”我看著小六。 “通常空置了幾天的房子,多少會有點蜘蛛網的,現在都沒感覺到。”小六說。 小六說的挺有道理。 莫非還有人來過七叔公屋裡? 誰呢? 七叔公,警察,還是其他人? 電筒光落到了廳子正中。 啊! 正廳中安了一個臨時靈位, 兩邊放著用紙糊的燈, 靈前放三隻蘋果。 仔細看清楚, 靈位上寫著竟是七叔公的名字。 全身發冷。 趕緊拉著小六穿過客廳。 七叔公一樓的布局大約是這樣的, 大門進去就是客廳, 客廳後有四間房, 中間是走廊, 左邊有兩間房, 右邊有一間房同樓梯。 沿著走廊走到最後還有一間房。 據三嬸說最後那間房是放雜物的。 走廊左邊第一間房是七叔公的睡房, 不過上了鎖。 走廓左邊第二間房, 正是三嬸所說的可以看到對面老頭房間的那間房。 這間房沒上鎖, 門半掩著。 “吱”推開門, 房間還挺大, 裡面擺著一張空床, 沒蚊帳, 沒蓆子、被子, 就只是一張空床架。 床架旁邊就是一個窗子, 剛好同對面樓房的窗子相對著。 對面的窗子有燈光透出, 燈光很暗淡。 窗旁邊擺著個香爐, 香火燃燒著, 煙霧迷霧。 香爐對面是一張床, 床架掛著一條白色毛巾, 毛巾結成一個圓套, 老頭就死於那個套套上。 老頭為何會上吊? 到底怎麼回事? 村子連續死的這幾個人, 好像他們的意識都被人控制了。 就除了八姑是被七叔公、鬍鬚男釘死的。 “姐,有沒聞到?”小六嗅了嗅鼻子。 我也聞到了, 一股很怪的味, 燒焦的臭雞蛋殼味, 又帶有點魚腥味。 怎麼回事? 我們退出房間。 發現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 門縫裡有煙飄出, 似乎怪味就是從那裡飄出來的。 “吱吱”我們走近那房間,聽到裡面有聲音。 推開門, 一股濃煙涌了出來, 伴有很濃的怪味。 濃煙散去, 房間牆角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吱吱”地響。 天啊! 全是老鼠, 黑乎乎的老鼠聚成了一團。 而煙正是從老鼠堆里散出的。 呀! 怎麼會這麼多老鼠?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自小見到老鼠我就怕。 突然小六按亮了房間的燈。 呀呀呀! 救命呀! 我瞬間頭腦發脹, 眼前發暗, 暈倒了。 我是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嚇暈了: 房間的另一角落裡, 直直地躺著一具屍體, 雙眼反白, 全身僵直, 一條拐杖橫在屍體的旁邊, 屍體上爬著幾隻肥大的老舅, 這屍體正是七叔公的…… 醒來時, 我已經在七叔公門口外, 正躺在三嬸的懷裡。 很多村民也圍在了七叔公屋外。 警察也來了, 並在門口拉起了警戒線。 警方在房間裡發現了一條小鐵籠, 鐵籠里有一些燃燒過的螃蟹殼。 哦,我突然想起在殘書里看過的, 使鼠群會集的方法: 將螃蟹殼磨碎拌生漆, 放到一鐵籠或尼龍繩結的網袋中點燃造成煙霧, 房間以及周圍的老鼠聞到氣味後, 就會互相招呼, 瞬間成群結隊而來, 圍著煙香爭搶, 人來而不覺。 七叔公呢? 七叔公是死了, 不過現場也沒發現搏鬥的痕跡。 警方初步懷疑七叔公點燃迷煙捉鼠, 結果招引了鼠群進房的過程中, 煙霧過濃把自己也熏倒致死了。 就這麼簡單? 顯然警方的解釋是無法消除村民的恐懼、顧慮的。 不過警方表示會繼續深入追查下去。 七叔公為何要招引鼠群? 還是另有其人招引鼠群,從而把七叔公嚇死了? 不過也不對, 只有我這種小女生才畏懼老鼠, 七叔公也未必懼怕老鼠的。 後來法醫來了, 還解剖了屍體, 結果讓人恐懼, 在七叔公胃裡、喉嚨里都發現了老鼠, 七叔公生吞了老鼠, 這才是他致死的原因。 七叔公怎麼會生吞老鼠, 除非是他的意識被控制了, 這正是兇手一慣的作案手法。 至於招引老鼠用的螃蟹殼, 啊! 舅舅半夜到池塘, 莫非就是為了捉螃蟹?

    我忐忑不安地在三嬸家度過了兩天, 沒有回舅舅家, 我越來越懷疑舅舅了。 即使不是舅舅, 兇手也越來越兇殘了, 不阻止他, 會有越來越多的村民死於非命。 可是這兩天村子異常的安靜。 就是這種安靜讓我越發恐懼。 這時突然接到舅舅打來的電話, 舅舅問我幾時回他家。 我說暫留在新村,還要調查一下,然後問舅舅這前幾天有沒有來過新村。 “沒有”舅舅猶豫了一下。 “七叔公同他隔壁的老頭都死了。”我說。 “哦”舅舅電話里一陣沉默,然後掛了電話。 我內心矛盾。 我不回舅舅家的主要原因, 就是我在逃避著, 如果兇手真是舅舅, 我應該怎麼辦? 這兩天三嬸也阻止我去七叔公家裡, 用三嬸的話來說就是, 曾有人橫死的房子, 死者可能因怨氣太重, 使魂魄遲遲不願離去而作怪。 在思緒痛苦的煎熬中, 我顯得越來越疲憊。 “沖點蜂蜜給你喝吧。”夜裡10點左右,三嬸拿出一罐很新鮮的蜂蜜。 蜂蜜的作用很多: 補充體力,消除疲勞,改善睡眠,潤腸通便,改善血液的成分,促進心腦和血管功能,護肝等等。 根據蜜源花種和色香味濃度及蜂蜜的理化性狀,劃分四個等級。 一等蜜: 蜜源花種:荔枝,龍眼,柑桔,椴樹,槐花,紫雲英,荊條花等。 顏色:水白色,白色,淺琥珀色。 狀態:透明,粘稠的液體或結晶體。 味道:滋味甜潤,具有蜜源植物特有的花香味。 二等蜜: 蜜源花種:油菜,棗花,葵花,棉花等。 顏色:黃色,淺琥珀色,琥珀色。 狀態:透明,粘稠的液體或結晶體。 味道:滋味甜,具有蜜源植物特有的香味。 三等蜜: 蜜源花種:烏桕等 顏色:黃色,淺琥珀色,深琥珀色。 狀態:透明或半透明狀粘稠液體或結晶體。 味道:味道甜,無異味。 等外蜜: 蜜源花種:蕎麥,桉樹等。 顏色:深琥珀色,深棕色。 狀態:半透明狀粘稠液體或結晶體,混濁。 味道:味道甜,有刺激味。 現在是荔枝上市季節,三嬸拿出的這罐蜂蜜當屬一等蜜。 不過我對蜂蜜不怎麼感興趣,所以對三嬸說不用了。 小六在洗手間刷牙, 很久了也沒出來。 怎麼了? 小六正對著鏡子呆呆地站著。 小六刷牙, 牙床又出血了。 連鼻子也流血了。 怎麼回事? “可能這兩天吃了熱氣的東西。”小六欲言又止。 “哦,那早點休息。”我進了房間,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忽然覺得很悶熱。 天微微亮, 早上六點左右。 “咳,咳”咳了幾聲,微微睜開眼睛。 哇塞! 好濃的煙, 我從床上彈了起來。 煙是從廚房散出來的, 我的房間就在廚房旁邊。 廚房門都透著火焰, 廚房全著火了。 “著火了!”我大喊。 “廚房著火了!”我跑出客廳。 這才看到三伯正端正地坐在客廳里。 “著火了!”我很著急。 三伯一動也不動, 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表情一改常態。 怎麼回事? 三伯手上拿著打火機, 空氣中有一股煤油味, 在他腳旁邊放著一個礦泉水瓶子, 裡面裝有半瓶的煤油, 煤油粵語也稱“火水”, 很容易燃燒的液體。 不會是三伯自己點的火吧! 這時小六也從另一房間跑了出來。 “救命呀,起火了。”我同小六在門口大喊。 附近的村民們陸續趕來, 提著水桶。 三伯卻突然擋在門口, 阻止村民前來救火, 怒火衝天, 一副同村民對峙的姿勢。 村民們都懵了。 “三伯中邪了!快進來救火!”我大喊。 村民們這才回過神來。 幾個村民強行將三伯按住。 其他村民提著水沖了進廚房。 按倒在地的三伯, 發起狂來, 拼命掙扎, 嘴裡說著一些大家根本聽不懂的話, 慘了, 好像他的意識被人控制住了。 “三嬸呢?怎麼不見三嬸的。”我突然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我衝進了三嬸的房間裡。 好大的煙, 三嬸蹲在房間裡, 雙手被反綁著, 嘴裡塞了一團毛巾。 幸虧沒大礙。 我把三嬸救了出來。 一會兒火也被撲滅了。 三伯也送到醫院,打了靜靜劑。 怎麼回事? 三嬸說, 早上三伯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樣, 把她給反綁了, 然後就去廚房放火。 怎麼會這樣的? 三伯好像處於幻覺之中。 “有沒聽到什麼奇怪叫聲,或遇到什麼人,或吃了什麼東西?”我問三嬸。 三嬸歪著頭想了想, 好像都沒有, 除了昨晚睡覺前沖了杯蜂蜜給三伯。 三伯一向都有喝蜂蜜的習慣。 蜂蜜! 蜂蜜從哪裡來的? “前幾天從你舅舅家要來的。”三嬸說。 舅舅有個果園, 長年養蜂, 附近的村民常去他那買蜂蜜。 淡黃色的蜂蜜。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 如果在蜂蜜中摻進了屍油, 那喝了這種蜂蜜的人就會產生幻覺。 據村民們交待, 七叔公還有那個上吊的老頭,平常都有喝蜂蜜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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