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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妖妖終於,等來了你。
傾城嘆氣,妖妖,你終於還是等來了他,是該為你慶幸?還是該為你不幸?如果可以,這一生都不想讓你愛上什麼人,傾城不懂愛,可是傾城看得到你和他的前世,愛的那樣卑微無力,是不是但凡愛上了,便不知自我為何物,只餘一片痴心向愛。究竟愛的是你,還是愛的是愛?
愛越多,傷便深;傷越深,痛便狠;痛越狠,恨,便入骨,從此,糾葛一生,不得安寧。再沒有回頭平靜時的光陰,只留下徒增的無可奈何。
妖妖,傾城只恨自己不是天不是佛不是六道不是輪迴,傾城只是小小狐仙,無法抵擋那份情孽,為你。
莫愁憂傷的臉上,終於有了寬慰的笑容。自此,她安心的依託,終於到來,她的幸福,或許,就在手邊了。
呵呵,還是,如此幼稚。或許——想戀愛的人,永遠是零智商。而想把自己的幸福依託給另一個人的妄想,智商,是負的。
遠行坐看風雲變,淺笑漸隱入花叢。
姑娘,夜深人靜為何一人在這山谷之中?
清朗的男聲疑惑的詢問。
女子低頭,含羞的小臉緋紅,容稟公子,奴家家就住在山谷之中。
哦……那,冒昧問一聲,姑娘芳名?
公子喚奴家妖妖便好。
呵呵,妖妖姑娘,在下樑雨。
梁公子。
妖妖抬頭,純純的笑顏像沾了露珠兒的清荷般芳香,雪白的貝齒,珍珠一樣的光澤。
月光的蕩漾,幾份妖嬈自在。
妖妖,妖妖。男子含笑的眼睛看著眼前含怯帶羞的女子,不禁的心動,如水流動的秋眸剪瞳,額前那一點魅惑的淡藍印記,美的像株風中花,搖曳著柔媚。
公子……妖妖盈然的眼睛,璀璨的光芒,像夜幕里的藍寶石,幽幽的閃爍清澈的光芒,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梁雨點頭,一臉堅定的神色,妖妖,跟我走吧,讓我照顧你,從此天涯海角,不棄不離。
即便……即便妖妖不是人?
無論你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只要你是妖妖,便是我要的。
燭影搖曳,紅稠映粉臉,芙蓉如面,眉如黛,腰肢柔依,金蓮挪移。
舉首,是寒星樣的眸子,清澈的看著面前俊朗的人。
公子,妖妖自此便是公子一人的,只要公子不後悔,妖妖定不負公子的厚愛。
妖妖……男子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痴痴的望,我梁某孤苦伶仃了二十載,得遇知音佳偶,已是萬幸,何來後悔一言?
公子不嫌棄妖妖不是人身?
妖妖,你可會嫌棄我不是你的同類?
雙眸含笑,四目相接。
那眼神,肯定是最沉釀的美酒,不然,我們怎麼在彼此的溫柔里,醉得天昏地暗?
小小鳶尾花妖,也敢在人間造次!道士的桃木劍直直的指向妖妖的心窩,妖妖嚇的連連後退。
道長,我……我沒有……
還敢狡辯!道士的眼神犀利的掃過梁雨的臉龐,還敢吸取男子陽氣以修道?!言辭更加嚴厲起來,如此這般,還敢說沒有?!
妖妖吃驚的看著梁雨,他委實消瘦了好多,真的是自己害了他麼?
梁雨的目光依舊堅定,他側身擋在了妖妖的身前,回頭望向妖妖時,滿眼的愛憐與寬慰,別怕,我在。
簡短安心的四個字,無比信賴的眼神,妖妖的眼睛裡盈滿了淚,公子,你這樣的信任妖妖,讓妖妖何以報答?
公子不要執迷不悟,待公子讓一讓,讓貧道收了這為非作歹的孽畜!
道士舉起了桃木劍,正氣凌然的樣子,那神情,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我若不讓呢?梁雨慢斯條理,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道士。
那就休怪貧道無理!
說完,欺身上前,舉劍欲刺。
道長,梁雨伸手擋下劍來,道長真是貴人忘事多,在下是人,這桃木劍於在下,耗損不了半分,何況,賤內是人是妖與道長無關,道長何須多管這閒雜之事?家犬尚且知道,不該去惹那貓兒的耗子,道長又何必竟惹凡塵?有那閒空,不如修道來的實在。
看道士目瞪口呆的樣子,他淡淡的笑著,手隨意的一揮,壓下了那劍,轉回身,看妖妖滿臉柔和的微笑,牽手,兩個身影,你儂我儂。
我不在乎你過去是人是妖,我不在乎你將來何去何從,我只要,現在,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只要,現在,你,心裡愛的只有我。
妖妖!
傾城開心的在妖妖面前幻化開來,一臉嫵媚的笑。
傾城!
妖妖開心的撲上去,你怎麼來了?我好想你哦!
傾城舞動著松蓬蓬的白色大尾巴,妖妖,我是來接你修佛的,菩薩說,你有慧根,可脫離六道呢!
修佛?妖妖不解,我為什麼要修佛?
妖妖!傾城更是不解,不修佛,你永遠只能是妖啊!難不成,你真要做人?那生老病死,咱們妖精可是受不得的!
妖妖沉默了。
門外僵直著的梁雨也沉默的走開了。
雖然,他是那麼想,那麼想推開門進去摟住妖妖,霸道的把她禁錮在他的懷裡,他的世界裡,大聲的說,妖妖,我,不許你離開。
可是,他能嗎?
畢竟,妖妖沉默了,說明,她,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