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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流蘇你不是無所不能麼?你不是足智多謀麼,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你虛弱的真讓人可憐,來來,只要你走過條線,我就立馬放過她。”阿納斯的腳尖踩在流蘇的臉蘸了血,得意洋洋的在地上畫出一條刺眼的紅線。
流蘇盯著那條紅線掙扎著站起,才站起來,阿納斯就一拳擊在他腹部。
血從流蘇嘴角溢出,他捂著肚子,無聲的倒在地上。
阿納斯放聲大笑,朝他勾動著手指:“起來,起來,過了這條紅線我就立馬放了他。”
“流蘇,不要聽他的,他是想折磨你,你不要起來。”我朝流蘇大喊。
流蘇看向我,眼神堅定像黑暗裡最亮的一顆星。
“薔薇,相信我,只要我在,一定會護你周全的。”他說。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聽的承諾,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想要。我希望他丟下我轉身離開,希望他避開阿納斯的折磨。
眼淚傾盆而下,想說點什麼,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流蘇一次次的站起,又一次次的倒下。阿納斯的拳頭像雨點似的落滿了他臉和身上。血在從他的口中噴出,在黑色大理石上出一朵又一朵的艷紅的花,他目光卻一直緊緊的盯著阿納斯腳下的紅線。
我看著大片大片的鮮紅,聲音嘶啞的大喊,喊些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聲音瘋狂的迴響在整棟別墅里。
第一次,我知道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第一次,我知道了什麼叫無能無力
第一次,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情。
愛情就是看著心愛的人受苦,心會痛苦不已,恨不得以身相替,那種痛苦已經不是詞彙能形容的了,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奇妙的是,那種痛里又帶著甜蜜。
淡淡的甜蜜,就像一朵開在黑暗裡的花。
流蘇沾滿血的唇,也像一朵花。那朵花艷紅絢麗,一直朝我開出最燦爛的笑。
終於,流蘇倒下後在也沒有起來了。
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那麼安靜,像是睡著了般。
我看著躺在地上是流蘇,腦里一片空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不敢流下來,嘴唇也顫抖的厲害,喉嚨嘶啞的發出不一點聲音。
阿納斯擦掉腳下的血線,轉過身,匕首按在我臉上:“薔薇,想知道他死了沒有?”
我盯著流蘇沒動,全身都像被誰控制了般的僵硬,似乎我已經不是我。
阿納斯用匕首拍了拍我臉頰,微微一笑:“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想你叫聲肯定能吵醒他的,你還在我手上,他捨不得死掉的。”
他沒死,他沒死。
這個意識讓我活了過來,眼裡的淚忽的就流了出來,僵硬的身體也跟著就有了知覺,喉嚨也能發出聲音了,我淚眼朦朧的看著阿納斯問:“他沒有死對吧,他只是昏了過去。”
阿納斯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用蘸著血的手指順著我臉頰畫圈:“薔薇,現在輪到你了,為了能完整的剝下你的臉皮,現在我得畫出你五官的輪廓。等會疼的時候你可以叫,但是不能動,你要是移動,不能完整的剝下你的臉皮,我可就不擔保流蘇能活著離開這裡。”
赤裸裸的威脅。
我咬著下唇說:“你剝了我的皮,真的會放過流蘇?”
“如果不試,你連一點機會也沒有。”阿納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一點也不相信阿納斯的話,可是現在我完全沒有談判的資本,我和流蘇此刻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他想怎麼樣都可以,除了點頭我別無需選擇,看了躺在地上的流蘇一眼,我安靜的閉上了眼。
但願阿納斯說話算數,最後會放了流蘇。
明晃晃的匕首讓我害怕,閉上眼睛後,恐懼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將我淹沒。我很害怕,又沒有膽量睜眼,身體想發抖,可又不敢動。
只能像個死人般僵硬著。
阿納斯手指在我下頜上一勾後,離開我的臉。
我兩手緊緊的抓住桌子上的麵包,心臟抽縮的等待著鋒利的匕首刺進我臉上的皮膚。
一定不能動,再疼也不能動,一動流蘇的命就會沒有的。
我再心裡對自己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阿納斯手中的匕首卻一直沒有落下來,我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流蘇不知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勒住阿納斯的脖子,一手拿先前阿納斯丟給他的匕首,飛快插進他的心臟。
阿納斯似沒有防備,匕首順利的插進他的心臟。他驚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流蘇一腳踩在他胸前,艷紅的唇噙著淡淡的笑:“阿納斯,你真的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會沒有防備的走進這棟別墅嗎?你手上既然能用限制吸血鬼能力的螢石匕首,我手就會有解除螢石匕首能力的聖水。”
阿納斯猛然睜大眼,面具下的一雙眼睛瞪的如同桃核一般:“你居然……居然有聖水?”
流蘇點了點頭,彎腰拔出插進他胸膛的那把匕首仔,皺眉看了兩眼,哐的扔到地上:“父親在把螢石匕首送給你時候,同時把聖水送給我,他早料到知道你會來找我麻煩的。進來之前我已經喝下了聖水,先前所做的一切只是拖延時間,畢竟聖水淨化螢石匕首的能力是需要一點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