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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何源嫌下車冷,並沒有下車。
流蘇沒說話,抓著我的手,朝跑車跑去。我手腳發抖的跟在他後頭。
跑車撞成了一團廢,車身的前後縮成一團。透過破碎扭曲的的車窗,我看到何源半個身子探出前面的車窗,張著兩手半爬在扭麴車身上。
我跑過去,只看了一眼,胃裡頓時就翻湧起來。
何源頭偏著,整張臉上插滿歲玻璃,血和白色的腦漿流滿了她的臉。我腳一軟,差點就摔倒。
流蘇將我扯進懷中,兩手不停撫摸我肩膀。我靠在他懷裡,聲音發抖的對著何源喊:“何源,何源,何源。”
“她已經死了。”流蘇低聲說。
我不信,剛剛我們還在一起吃飯打鬧了,她怎麼就會死去呢?
掙開流蘇,我慢慢的走上前,顫巍巍的朝何源伸出手:“何源,你跟我說話,跟我說話啊。”
手挨到她的肩膀,她的身子就往後一滑跌坐在位置上,攤著兩手坐在車椅子上。
她臉對著我,一雙空洞的眼睛睜的老大,額頭有個血洞,血如泉水般的往外冒。我手腳發軟,腦子一片空白,只覺這是一場噩夢。
流蘇把我拉著走到一邊。
我夢遊般站在他身邊,不停的用手掐自己胳膊。這一定是一場噩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我醒了,就會看見何源一腳踩在我床上,兩手插著腰,扯著嗓子朝我大喊:“薔薇,快點滾起來和我去跑步,你看你腰粗的跟水桶似的,還有臉睡懶覺。”
“薔薇,你幹嘛?”流蘇握住我手。
我撥開他手,繼續掐自己胳膊:“這是一場噩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醒來了,何源就會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面前。”
流蘇一把抱住我,下巴緊緊抵在我頭上:“薔薇,別傻了,這不是夢。我的車被後面的車撞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我緊緊抓住他衣服,仰望看著他:“這不是夢?”
“啊”一聲尖叫刺的我神經一痛。
轉過頭,夏靜林蒼白的臉跳進我視線。
她如同石化了般的看著被撞的變形的跑車,片刻後,她哇的對著地面嘔吐起來。
我跑過去扶住她,她抬起頭,眼裡溢滿了淚水,猛的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尖聲大問:“薔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何源她……她死了嗎?”
尖銳的聲音,像一把鋒利刀,劃破我耳膜,刺進我心臟。我情緒因為她的尖叫聲,猛的暴發出來,大腦刷的清醒過來。我握住她的手,無比鎮定的說:“小林子,出車禍了,你上廁所的的時候,後面的車撞到了流蘇的跑車。何源一直坐在車裡沒有出來。她……她……”
☆、120.第120章 死的蹊蹺
我朝何源那張恐怖的臉看去,她空洞而無神的眼睛正看著我,眼淚一下就出來,那個死字我怎麼都說不出來。
夏靜林朝何源看了一眼,又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我急忙伸手去拉她,沒想到自己腳也是軟的,別她帶著摔到往地上摔去,幸虧流蘇從旁邊拉住我,我倆才免於摔倒的悲劇。
我扶不住夏靜林,求助的朝流蘇看去,希望他能打把手。
他眉頭輕皺了一下,一臉不情願的伸手扶住夏靜林。
後面的事情,我如同做夢一般,暈暈乎乎跟著警察到警局,暈暈乎乎的做筆錄。
走出警局的天已經亮了,大雪覆蓋了這座由鋼筋水泥的冰冷城市,同樣也覆蓋了昨晚何源流在地上的血——那裡已經看不出發生過重大的交通事故。
回到寢室,我和夏靜林都不相信何源就這樣走了,只是覺得她出去旅遊了,也許明天就回來。
下午,當何源父母急沖沖的警局的挺屍房,撲在何源身上痛哭的時候,我才覺得她是真的走了,在也不會來了,再也不會笑著用腳踹我屁股,扯著嗓門大喊:“薔薇,你丫的還不起床,當心勞資抽死你。”
我看著何媽放聲大哭,心裡如刀絞般痛,潛意識裡我覺是我害死了何源,是我的煞氣害死了她。
走出警局,我問流蘇:“大貨車裡真的沒有人?沒人怎麼會開過來呢?”
很奇怪,交警來了後去檢查大卡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駕駛室里空蕩蕩,並沒有人。警察很據車牌照查到車主,車主卻在千里之外的上海旅遊。
而他的車在四天前被人偷走了。
調出周圍的監控,並看到有人從駕駛室下來的情景。交警覺得不可思議,大卡車的頭都被撞爛,按正常情況說裡面人應該會受了很嚴重的傷,不可能會私自離開。而且周圍的監控也沒有拍到用人大卡車上下來。
這害一晚上死了四個,重傷六個的大卡車上居然沒有肇事主。
卡車上沒有人,仿佛是被鬼開過來的。
“不知道,除了人,會開車的東西多了。”流蘇皺了皺眉。
我心一緊,知道他說東西指的是什麼。
“你說這是一起靈異事件?”
他搖頭,看了看天空飄飛的大雪:“不知道,沒有證據之前,我什麼都不敢肯定,昨晚上我沒有看到什麼髒東西,當然也不排除那東西隱了形”。
回去的路,我們倆都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