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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時候,辛開林卻狼狽不堪,而李豪的神情,是如此冷漠。這兩個從年輕時就在一起的夥伴,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相見,那是辛開林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
辛開林在怔呆了片刻之後,才啞著聲音,叫了起來:“天!李豪,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李豪的神情仍然很冷漠,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辛開林實在需要朋友,尤其是老朋友,他想,李豪沒有表示老朋友的熱情,或許是他仍然記得著那次莫名其妙的爭執。
李豪道:“我來這裡,是來看一個老朋友。”
辛開林又呆了一呆。他早已知道李豪在拉合爾,當然他不知道李豪會到這個荒僻的地方來。他來“看老朋友”,那是什麼意思?辛開林曾想起過,李豪和伊鐵爾之間,可能有某種聯繫,難道他指的“老朋友”就是伊鐵爾?
辛開林一面想著,一面鬆了一口氣,道:“見到你就好了!你還記得那隻木箱子?它的主人——”
辛開林想向李豪把自己的遭遇簡略地敘述一下。可是李豪顯然沒有興趣,只是揮了揮手,道:“那些,我全知道了!”
對於李豪這種過份的冷漠,辛開林實在有點生氣了,他悶哼一聲,沒有再說下去。阿道在這時,牽過了馬來,讓辛開林上馬。
辛開林在上馬之前,才把緊握著的右手打了開來,由於猝然間看到李豪,實在使他太過震驚,使他剛才在一時之間,忘記了手中還捏了一點東西。直到這時,他攤開了手,才又看到那東西。那東西,象是一幅小小的絲織品,看來只有手掌大小,在他的掌心中捏得久了,看來有點皺。辛開林也沒有細審它,順手想把它拋開去。但是一轉念間,想起剛才在濃黑中的經歷,十分怪異,這一小幅絲織品,不可能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一定是附屬在一個什麼會移動的物體之上,來到他的近旁的。所以,辛開林在上馬之前,將之順手塞進了衣袋之中。
他的這個動作,顯然並沒有引起李豪和阿道的注意,他隨即上了馬,在他上馬之後,阿道也上了馬背。阿道讓辛開林先上馬,那可以使辛開林坐在馬鞍正中的位置上,比較舒服得多。而阿道在上了馬之後,坐在馬鞍之後,馬如果快跑起來,他要是沒有一定的騎馬經驗,一定會跌下采的。
上了馬之後,辛開林不但鎮定了下來,而且,在心理上也使他感到,李豪不再高高在上,他和李豪平等了。他一手拉著疆繩,一手向身後的阿道指了一指;道:“李豪,這小伙子使你想起什麼人?我一見到他,就想你來看看他,可是你又到拉合爾來了。”
李豪已兜轉了馬頭,道:“我早已見過他了!”
他說了這一句話;兩腿一夾,口中一聲吆喝,已經策馬向前疾馳了出去。
儘管上次他和李豪發生了爭吵之後,李豪一直不肯再和他見面,可是辛開林也沒有想到,他們再見面時,李豪的態度,會這樣惡劣!
當李豪馳開之後,阿道在馬股上用力拍著,馬兒也向前馳去。這時,天上的烏雲散開了,在星月微光之下,那四根巨大的石柱已經很近,那座看來象是一座巨大石台的建築物,也漸漸接近。
約莫在十分鐘之後,已經越過了那四根石柱。當經過那四根石柱之際,辛開林抬頭看了一下,石柱足有兩人合抱粗細,有三十公尺高,自上至下,一樣粗細,看來壯觀絕倫。
而且,石柱上還滿是浮雕,由於光線黑暗,所以看不清刻的是什麼。
石柱和那個看來像巨大平台一樣的建築物之間,是一個相當大的石廣場。鋪成石廣場的石塊,可能由於年代的久遠,有很多已經碎裂了,在碎裂的石縫中,長滿了野草,看起來給人以十分荒涼的感覺。
廣場是方形的,約莫有一百公尺見方,而那座建築物,看來和廣場一樣大小。
從遠看來,那建築物給人以十分低矮的感覺,那是由於和那四根高大的石柱對比之敵,來到近了,建築物也不是很矮,有七、八尺高下,全是一塊一塊大石砌成的,那麼大的建築物,只有一道門,那門橫寬得出奇,黑黝黝的,看來竟是一道鐵門。
兩扇鐵門之間,有著可供人走進去的空隙,未曾全部合攏。李豪在門前勒定了馬,辛開林策馬來到了他的身邊,李豪冷冷地道:“你要造水壩,那個水壩,會用你的名字來命名。水壩造成之後,這裡整個山谷,就變成一個水庫,這座偉大的神廟,也就會被水淹沒!”
辛開林吸了一口氣。他對於要在巴基斯坦拉合爾附近建造水壩這件事,是自始至終參與的。雖然他未曾到過現場,但是卻仔細研究過一萬五千比一的沙盤模型。
一聽得李豪這樣說,他四面看了一下,神廟正在山谷的中心,四面山嶺的形狀,辛開林看來十分熟悉。和沙盤模型大體相似。
他還記得,模型是巴基斯坦水利部的官員和專家專程航運來給他看的。這時,他可以肯定,在他右手邊,兩個山蜂之間,就是建造主壩的地方,而其餘三面,還有三道附壩。
所有的水壩工程完成之後,就可以把幾條大河的河水,儲存在這個由天然的山嶺和人工的大壩圍成的水庫之中,蓄水量之高,當時巴國水利部的官員曾驕傲地說:“可以占全世界的第二位,僅次於埃及的亞斯文水壩形成的蓄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