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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請你答應我不要泄漏出去,不然,有可能會發展成日美兩個國家之間的問題。”
“那得聽聽你是怎麼說的了。”
“我明白了。先讓我抽一支煙吧。”島中的語言說明他己經徹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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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軍已經明白盟軍的反攻就在眼前了。
軍部決定設立包括南洋諸島的“絕對國防圈”。很顯然,要保住日本本土必須死守南方諸島。
1942年1月2日,日本軍隊占領了馬尼拉。陸軍的細菌研究機關此時決定在南方設點。占領了馬尼拉,就容易弄到作為活體試險的盟軍士兵了。
當時,關東軍防疫供水部對細菌繁殖、細菌炸彈等的研究已大體上完成。問題是要分別判明在寒冷的西伯利亞戰線和酷熱的南方戰線所應用的細菌。因為細菌中既有像鼠疫那樣耐寒而在冬天肆虐的,也有相反的種類。陸軍在開戰的同時接收了庫拉西島上的熱帶傳染病研究所,進行這項研究。在攻克馬尼拉的同時,軍部已在進行最後階段的研究,即開始著手人體試驗。
雖然在哈爾濱可以隨意找到被叫做“園木”的試驗活體,但對盟軍實施的細菌戰畢竟不同於中國人、滿洲人或蘇聯人。有體格不同等問題。而且,還必須在熱帶的自然環境中進行試驗,否則不能奏效。必須找到盟國方面的人。馬尼拉的陷落使這一問題變得簡單易行了。
軍部在絕密的情況下進行活休試驗,哈爾濱的仿疫供水部雖有現成的巨大設施可供利用,但由於目標大,各國的情報機構多少能了解其中的秘密,很難確保不走漏一點風聲。在南方的孤島上進行這項研究,則可以做到完全與世隔絕,作為以防萬一的手段。到這個島上從事活體試驗的工作人員從各部隊抽調,檔案中不予記載。軍部此時已經考慮到萬一戰敗時的後路了。因為對於戰爭罪來說,研究、使用細菌者要被處以最重的懲罰。
島中和中岡兩名大佐再次接受派遣。
戰俘被運來了。這些戰俘當中沒有那些集體投降的俘虜,如果從集體投降的俘虜中提走數人然後從此一去人不復返,將受到對方國家的抗議。打贏了戰爭還好說,要是戰敗,對方一般都會徹底追查這些事情。
被擊落的敵機的機組人員、艦艇人員、治安部隊秘密逮捕的間諜、破壞分子——這些人在深夜被海軍的2式水上飛機運送到海島上。
在這裡戰俘也被稱為“圓木”。“圓木”被鎖上腳鐐,鐵鏈拴起來,關在木板房裡。
研究方法沿用關東軍防疫供水部的經驗。目的只是了解嚴寒和酷熱的不同之處,以及體格、抵抗力等方面的差別。
按軍部原來的打算,細菌武器並不限於阻擋盟軍在南洋諸島登陸作戰,只要研究任務完成,就直接用於攻擊東南亞及其他的盟軍基地。
用於試驗的活體不斷地進來,然後一個個地斃命,其中多數是士兵,也有軍官,甚至平民。全部是白人或黑人。他們是被作為破壞分子或有間諜嫌疑分子被逮捕的。
被移植了細菌的人都發高燒而死亡。與哈爾濱收容所不同的是,庫拉西島的研究所狹小,不可能將“圓木”一一隔離。效戴腳鐐被拴起來的“園木”們立即明白自己將死於細菌研究。無論如何,一旦被送到這裡來便絕無生還的希望。
然而,沒有任何抗爭的手段,有些“圓木”哭號,最後變得精神異常。得了精神異常症的“圓木”並不妨礙活體試驗。死了便拋屍大海。這裡比哈爾濱處理起來更簡便。屍體沉到海里肉會腐爛,或被魚吃掉,無跡無蹤。
2式水上飛機在深夜俏悄送來的“園木”當中,有時還雜著女性,都是些20至30歲的白種女人。逮捕的理由並非都站得住腳,送到島上來的女人們常常哭泣著提出抗議,懇求釋放她們。她們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理由被逮捕的。但是,一切抗爭都白搭。
女人一般可活到下一個女人到來。她們成了日軍的“慰勞女郎”,最初是屬於軍官所有,所謂軍官也就是島中和中岡,下面加上三名軍曹。
島中和中岡玩夠了之後,便交給士兵。交到士兵手裡的女人都活不過一個月。約20人的士兵每晚都輪姦,很快便使得女犯人的生殖器發生炎症,再繼續下去便出血,慘不忍睹。這時,就把細菌移植到這樣的女囚犯身上。
中岡從那時起有了一種施虐淫者的性癖。中岡承認自己在關東軍防疫供水部就形成了類似重性症的癖好。當他處理“圓本”的時候,便似有什麼東西從內心深處翻湧出來,引發一種搔癢感似的焦躁,為了壓住這種感覺,他就有一種徹底虐待“圓木”的衝動。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痙攣。對那些明知死到臨頭而沉默的“試驗材料”的憐憫,以及同時產生的憤懣、踐踏人性的犯罪意識,扭曲了中岡的心靈。這種反作用使他萌發了雙重性症這種陰暗的毒芽。
女俘被進來以後,首先供中岡玩弄,島中則在一旁觀看。中岡讓女俘立正,然後打她耳光。這時白人女俘還不知道自己已處於絕望的境地,往往提出抗議。中岡立即把她打翻在地,剝光她的衣服。到了這個地步,女俘開始絕望了,懂得自己已落人敵人之手,沒有什麼道理或情義可言,她只好赤裸著身子,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