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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岸的目光里露出了憎惡。尼柯爾遜是佩克的同夥。他一定知道野麥涼子被綁架之事,說不定他還是同謀而替佩克打掩護哩。
峰岸絕不允許以使館人員的名義掩蓋罪行。
“好吧。你們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我叫栗田廣子,住在……”
一個女人無可奈何^底著頭小聲說出自己的住址。
“你的職業是什麼?”
“公司職員。”
接著,其他三個女人也自報了姓名。
“你們四個人是朋友嗎?”
“是的。”‘
栗田點頭答道。
“是誰介紹你們認識這些外國男人的?”
“我們是在街上和他們認識的的。”
“今晚這種聚會是第幾次了?
“第二次。”
“你們拿到多少錢?”
“……”
“我們沒有付錢。”尼柯爾插嘴說道,“我們自由戀愛。”
“你給我閉嘴!”
峰岸打斷了尼柯爾遜的話,轉向那幾個女人說:
“如果你們不說,就把你們帶回警察局,進行徹底審訊,我們還要向新聞界公布。你們看這樣行吧?”
“我們每人拿到三萬日元。”
栗田用哭一樣的顫抖聲音供認了。
“拿到三萬日元就陪四個人玩嗎?”
“……”
“為什麼不回答?!”
峰岸禁不住發火了。他不是衝著她們發火,他是對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人員發火。這太卑鄙了,這夥人一面幹著卑鄙下流的勾當,一面侵犯別國的警察權。如果他們把野麥涼子交給日本警方,這個案子也許皁就解決他了。
“好吧,我回答。”
那個叫栗田的女人下了決心。
“剛才你和尼柯爾遜睡覺,那是第幾個?”
“第二個。”
她破罐子破摔地供認了。
“尼柯爾遜!”蜂岸轉過身來吆喝道:“我要以賣淫嫌疑罪逮捕你!”
“我是使館人員。”
尼柯爾遜嘲弄般地微笑道。
“那又怎麼樣?”
“要不要把我的證件拿給你看?”
“不需要!就算你是使館人員我也可以拘捕你。我還會把這賣淫行為向報界發表!”
“……”
“佩克在哪裡?”
“我不知道。”
尼柯爾遜攤開雙手,聳聳肩膀。
“那好。在搜査結束之前,把這伙男女都關在臥室里!”
峰岸向手下發出命令。
刑警們把那八個男女都趕進一間臥室。
“美國大使館會不會提出抗議呢?”
一個部下擔心地問道。
“不用擔心。如果我們能在這裡找到野麥凍子的指紋,那就不是什麼抗議問題,而是會發展成為日美兩國之間的政治問題。那時這個傢伙就不能不把佩克交出來啦。”
“如果找不到指紋,那怎麼辦?”
“這個不用考慮!”
峰岸不顧一切地回答。
峰岸已經估計到發現野麥涼子指紋可能很小。對手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人員,他們不會作出可引起政治問題的蠢事。同樣,野麥涼也不會被囚禁在這裡的。他只不過抱有一線希望,也許能在這裡找到佩克。
即使佩克不在這裡,峰岸也不得不強行搜查,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他無法放棄僥倖心理,但願能發現指紋,這樣也能保住面子。
刑警們緊張地進行搜查和收集指紋。峰岸坐在沙發上等候結果。
到了將近十二時,搜査才告結束。
他們找不到指紋,也沒有找到什麼可以沒收的物證。
“把尼柯爾遜帶來!”
尼柯爾遜來了,扔然是郅副嘲笑的神情問道:“你有什麼收穫嗎?”
“搜査已經完畢。”峰岸說道:“不過你要記住,我一定會揭露你們卑鄙下流的行徑的。”
峰岸說完轉身便走。
“你這是痛苦的道白啊!”
尼柯爾遜在他背後回敬了一句,峰岸充耳不聞,大步走出門口。
“那些女人怎麼辦?”一個部下問道。他們已經被帶上了警車。
“放了她們!”
峰岸坐上汽車。
“我還沒有失敗。”他還是有可能逮捕佩克的。他掌握有佩克的照片,還有那個在酒吧間和佩克親呢貼臉的女人。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女人住什麼地方,可是從照片上的氣氛來看,她大概是佩克的情婦。如果到酒吧間去尋找,也許會得到線索的。
“痛苦的道白嗎?”
他想起尼柯爾遜那句挖苦話,生氣地緊咬嘴唇。他確實不能逮捕使館人員。如果找到指紋,尼柯爾遜大概會秘密地離開日本回國。卡拉漢也是突然返回美國去的。只要沒有事實證明卡拉漢犯罪,就不能要求美國引渡卡拉漢。尼柯爾遜也是一樣。因為峰岸沒有掌握證據,如果佩克已經回國,那就一切都完了。也許佩克已經處理掉野麥涼子而回國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和原田光政的謀殺案究竟有什麼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