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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心情緊張。那人死死地緊跟不舍,就像一種粘液粘在他身上一樣難受。那傢伙一定是像蛇一樣蜷伏在某個角落裡,等待原田從N新聞杜的資料室里出來。
“他想要殺死我嗎?”
原田有這樣的感覺。那個人絲毫不打算躲藏,每當原田發覺他時,他總是站在背後。作為一個殺手,這是異乎尋常的。這種異常舉動正好顯承出他的信心和冷酷的殺氣。
“如果他想干,那麼就……”
原田喃喃自語。
他要決一雌雄。
原由找到了紛繁的線索,但主線卻被掩蓋了,看不清問題的關鍵所在,不得要領。既然這樣,不如主動攻擊這個殺手,迫使他供出背後的主謀者,從而掌握證據。只要有了證據,原田就可以復仇,親手殺死兇手和幕後的主謀者。
“干吧!”
原田想像得到,這將是一場惡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的惡鬥,都要殺死兇手。現在的調査陷入僵局,這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打倒對方,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只要對方招供,問題便迎刃而解。
原田走進旅館。
峰岸五郎正在大廳里等他。
他們兩人默默地走進房間。
“我去了新宿警察分局,順便來看看你。”峰岸倒在床上說道。
“那個芝村葉子有什麼新情況嗎?”原田問道。
“那個女人本來是根來組一個名叫川田宏的低級人員的妻子。川田宏在今年2月6日下落不明。2月20日這個女人從大阪來到東京。芝村是她娘家的姓。她來到東京後便立即住進了那所房子。”
“這是怎回事?”
“芝村葉子恐怕是作為‘人身貢品’而被用來孝敬中岡的。他的丈夫大概已被殺死。雖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但中岡幹事長是個虐待狂,並不滿足於一般的女人,即使出錢買一個女人,但如果虐待得太殘醋,對方會受不了而逃跑的。於是,根來組看中了芝村葉子,並且消滅了她的丈夫,把她提供給中岡作為根來組的供奉。大概她已受到警告,如果不服從便會被殺死。他們甚至會恐嚇她,不僅殺死她本人,甚至連她的父母也會受害。”
“根來組得到什麼好處呢?”
“中岡擔任運輸大臣那時開始,根來組的買賣就興旺起來了。”
“原來這樣。”
“我在沒有發現中岡幹事長之前,曾經以為島中教授雇用了職業殺手。但現在看來,一切行動都是根來組乾的。”
“是中岡下令的嗎?”
“中岡不需要下命令。根來組和中岡有利害關係。只要中岡透露說他感到自己處境危險,根來組自然就會去消滅中岡的敵人。那個殺手一定是根來組雇用的。”
“是個殺手嗎?……”
原田想起了那個充滿孤寂氣氛的跟蹤者。
“你發現了什麼新情況嗎?”
峰岸問道,他注意到原田那沉著的表情,好像是放心,又好像是怠倦。
“我碰到了一堵大牆……”
原田敘述了從尾形那裡打聽到的情況。
“是熱帶傳染病研究所嗎?……”
“對!再往下追,線索就斷了。如果它是研究細菌武器,那麼不論怎樣調查,也無法査出真相的。軍方圮載一切檔案資料是有計劃的,也許它預料會有戰敗之日,所以早就消滅了一切證據。或者說,所謂研究所人員全部死去,只不過是……”
原田沒有說下去。
“偽裝餓死而實際是全部殺死死口吧……”峰岸沉重地說道。
“也許父親4人發覺了危險而在事先逃亡了……”
“這是可能的。但如果這樣,你父親等人就不會在戰後用幽靈戶籍來隱姓埋名,而大概會尋找島中和中岡,告發他們。”
“是這樣!”
原田對此也迷惑不解。
“試想一下:研究所是研究細菌武器的,你父親4人也同樣參與了罪行。研究所製成了某種細菌武器,並且秘密地用在美軍身上。美國中央情報局發現了這個秘密。著手調査這樁罪行……我的想法有點荒唐無稽,不過……”
“那麼島中和中岡為什麼不怕中央情報局呢?”
“是啊……”
峰岸無法回答。
“不論怎麼說,這個問題又陷入了困境。在熱帶傳染病研究所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只能靠想像罷了。”
原田的目光落在桌子上。
兩人都沉默無言。
“喂!”峰岸從床上起來,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想什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騙不了我。”
“你說吧。你神情表明你正在考慮一些重大問題,並且正在下決心。”
“殺手出現了。”
原田沒有理由對峰岸隱瞞。他已經接受了挑戰。如果自己不幸被殺,以後事情便只有交給峰岸了。
“真的?”
“是的。”
“你打算怎麼辦?”